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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黎婧伸手就要去?扶纪砚清。
    纪砚清抬手躲了一下,重复:“你老板呢?”
    黎婧懵着:“她房间。”
    纪砚清“嗯”一声,上?楼,敲门,没人回应,只有门口两个湿漉漉的脚印在告诉她,翟忍冬确实回来了。
    纪砚清顿了两秒,握住门把往下按。
    翟忍冬果然忘了锁门,可见进去?得有多匆忙,身上?有多冷。
    纪砚清推门进来,上?了锁,在有水声的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手打?开。
    正在冲热水澡的翟忍冬怔住。
    过了两三秒,才想起来要去?扯浴巾,关水龙头。
    纪砚清又?立即把热水打?开,浇在翟忍冬泛着青身上?,另一手用?力抓住她刚触到浴巾的手,说:“翟忍冬,回答我一个人问题。”
    翟忍冬蜷了一下手指,说:“什么问题?”
    纪砚清:“你说的睡是一ye情,一段路,还是一辈子??”
    第40章
    水溅在纪砚清身上, 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她用力攥着翟忍冬的手,眼神笔直地看着她:“翟忍冬,我就要你一句话, 应该不?难。”
    翟忍冬说:“不难。”
    纪砚清向前走了一步, 声音低下来:“那就告诉我, 你是只?想跟我有一夜.情, 走一段路, 还是想跟我一辈子?”
    “翟忍冬,今天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除此?之外, 没有其他任何要求。
    她不?信自己还能遇到第?二个翟忍冬这样的人——敢在她崩溃的时候,迎着她的刺抱她, 也敢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 不?要命救她。
    既然机会只?有一次,她想抓住。
    她已经浑浑噩噩浪费了37年, 什么狭隘计较,这次要把自己摆在第?一次位, 听起来是种自我保护,其实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继续之前的人生——没有跳出来的意识, 没有改变的勇气, 太失败了。
    可怜是外部强加给她标签, 失败是她主动选择。
    她自诩骄傲, 又怎么会允许失败缚住手脚。
    她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的人生,恣意奔放, 想爱就爱。
    她来这里是为?了看一看天堂的样子,寄希望于死后的轻松自在, 现在她看过不?一样的人间,想托付后半生给翟忍冬,去体验疯狂的今生。
    纪砚清说:“翟忍冬,我想跟你谈场恋爱,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不?问前因,不?管后路,你敢吗?”
    翟忍冬望着纪砚清的眼睛,寂静心?跳撞在胸口:“因为?我救了你?”
    纪砚清:“因为?早在铁轨上,你就救了我,我就对你心?动;因为?刚刚在火场,你为?我拼过命。”
    “吊桥效应?”
    “我管?”
    纪砚清握着翟忍冬的手用力朝后一拉,翟忍冬被迫靠近。纪砚清和她对视着,于近在咫尺的地方说:“我疯了,你逼的,还敢跟我shui吗?”
    纪砚清不?假思索的回答和提问震耳欲聋。
    翟忍冬静了一秒,反握住她的手,说:“身上太涼了,用熱水沖好像沒多大效果,紀老師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纪砚清一顿,嘴角迅速勾起來吻在翟忍冬唇上,同時握著她的手勾開外套的一顆扣子:“你来。”
    翟忍冬抬手,不?過須臾,兩具成熟的身體就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一冰冷一火熱,溫度快速傳遞著,q/y激烈地交換著,互動著,翟忍冬冷冰冰的身體很快便由內向外,自主地開始散發熱度。
    从?卫生间到房间,纪砚清俯身在翟忍冬眼前,濡湿手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差点?忘了,我们大老板眼睛不?好,不?能直视亮光。我把灯关了?”
    翟忍冬眼睫翕张着,闭了一下:“不?用。”
    “正和我意。”纪砚清轻笑一声,低头吻翟忍冬的唇,“今天想看无所不?能的大老板哭,给吗?”
    翟忍冬很轻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唇缝:“各凭本事。”
    纪砚清挑眉,忽然发现自己爱极了这位老板怼天怼地的模样,她的舌急迫而靈活地闖入翟忍冬口中,又一次將她的呼吸攪亂後,低在她耳邊說:“既然是各憑本事,那?就有勞大老板轉個身,免得明天起來,有人拿燈太刺眼說事。”
    翟忍冬“嗯”了声,说:“直接关了吧。”
    这么不?愿意服输?不?愧是翟老板。
    纪砚清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再回来的时候,翟忍冬已經轉過去背對著她。
    不?一樣的角度帶來的感官刺激截然不?同。
    翟忍冬额头抵着手臂,视线不?清地往后看了眼,看到纪砚清撑在身侧的左腕,借了天窗隐隐的一点?雪光,衬得轮廓异常清瘦。翟忍冬知道不?是这样,她的手很有力量,和看不?见的那?只?一样,带着四两拨千斤的震撼之势。
    翟忍冬的眼睫上慢慢有了潮氣,明顯到可以被人觸摸之前,她背手抓住纪砚清的小臂,问:“我是谁?”
    纪砚清轻笑:“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翟忍冬手下移,扣入纪砚清指间,重复道:“我是谁?”
    纪砚清眉一拢,蓦地想起医院台阶上翟忍冬那?句“因为?我在shui你的时候,你喊的是别人的名字”。那?种情境之下被当做别人,就是不?爱也会备受打击。
    纪砚清俯身碰了一下翟忍冬的耳朵,说:“头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