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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别乱动,我不会杀你。”
    普拉米亚没有杀人灭口,她的伤还没好,后续的治疗也还需要这位医生,况且杀了人,一旦让三城秋知道,也会影响到她藏身之处的安全。
    她只是一口气给医生塞了48小时用量的止痛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生开始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捂着自己脆弱的胃部,发出虚弱的□□,顺便还强撑着辩解:
    “我是医生,医者仁心……这里面没有毒药……yue——”
    大量摄入止痛药会让人晕眩、肠胃绞痛,恶心,同时也会头疼。
    普拉米亚又丢给他一个重重的信封,笑着在自己的喉咙上比划了一下:“我只是有点谨慎,医生,您不会在我下次来的时候报复我吧?”
    医生在这种难受的情况下,依然一把抓住了那个信封,还顺手掂了掂。
    随后他满意又艰难的点点头:“当然不会,您是客人嘛……那么,您接下来打算看我给自己洗胃现场么?”
    普拉米亚当然不想看,她冷笑着,拎着药物很快离开了。
    等到她彻底消失了踪影,沙发上的年轻人才慢悠悠的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种等级的药物反应,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当成不存在。
    他按住自己的隐藏式耳机,打开通话,声音恢复到日常的沉静语调:
    “普拉米亚拿着药离开了,她的警惕性很高,因此,我降低了药物的含量。”
    “普洛塞克,小心安全。”
    耳麦里传来萩原研二悠闲的语调:“了解,阿斯蒂酱~还要谢谢你配合我的计划~”
    ————
    借着这次的机会,阿斯蒂实际上是可以直接绞杀普拉米亚的。
    普拉米亚固然是世界顶级杀手,但组织实验室出来的完美实验体,有着不逊于对方的战斗经验,以及远超过人类范围的肌肉力量。
    然而萩原研二思考再三,却对阿斯蒂提出了请求。
    他要普拉米亚活着,要她以为自己逐渐痊愈。
    这是个很危险的做法,对方已经盯上了松田阵平,一个不慎,就可能会让他的恋人遭遇生死危机。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萩原研二内心的焦躁却并非源于普拉米亚。
    不管是系统论坛又或是系统,对于普拉米亚与他们的初次见面,都抱有一种相对轻松的心理,那么至少在原著,普拉米亚似乎在此时是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的。
    至于他在片段节选中看到的,普拉米亚与降谷零同归于尽的画面,那已经是他们4个全部离开的时候了。
    那个时间点绝不是现在,应该是他绝对会去改变的未来。
    随着又是一年的萩原祭日临近,系统论坛里似乎弥漫上了一股焦虑的气息。
    尽管涉及到剧透的帖子都已经被屏蔽了,但原著世界的网友们却在衍生频道开始疯狂的发刀子,有的把人刀的心肝脾肺俱裂,有的却用各种隐喻和开放性结局来暗示悲剧。
    而系统也似乎陷入了异常的谨慎和焦虑之中,每天都神经兮兮的在网络上搜索炸弹犯的案例,并迅速收进数据库之中,萩原研二甚至觉得它似乎做出了某种打算,一跟他说起话来就哭唧唧的,好像过不了多久就要分别了似的。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萩原研二不可避免的也陷入了某种奇异的忧心忡忡里。
    某种隐秘的不安,像是发现家里多了一只毒虫,你虽没见过,也找不到踪迹,可心脏却总是掉在喉咙处,总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咬上一口。
    简直搅扰得他夜不能寐。
    坐以待毙绝不是普洛赛克的风格,他要掌握主动权。
    情报收集是他的本职工作,也是他擅长的天赋,经过他多方揣测,最终确定,小阵平这瓣樱花凋谢的日子,似乎是快要到了。
    结合普拉米亚直到几年后才知道松田阵平死亡的事情来看,害死小阵平的人并不是普拉米亚。
    那是谁呢?
    去年11月7日,明明他与同期们一起度过了温馨的一天,可衍生论坛在那段时间却依然不断的发刀,虽比不上最近这么沉重,但也似乎昭示着什么。
    隐隐约约,萩原研二的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关于当年害死了他的同事们、也害得他坠入黑暗的那个炸弹犯,松田阵平这么多年来从未停止寻找,而恢复记忆之后的萩原研二,也在利用自己的情报网,寻找着当年的犯人。
    可惜,当年警察毫无头绪,爆炸案又发生在闹市,围观群众实在太多,根本不可能挨个去排查,而且对方除了当年的那次爆炸案以外,再也没有进行过犯罪行动——除了被松田阵平坚定的认为就是那个爆炸法发来的传真之外。
    在他们未重逢之前的日子,没有人相信小阵平,也没有人能帮助小阵平,松田阵平甚至不肯将班长拉进来陪自己调查,只能自己默默的搜寻线索,等待犯人在预告的最后一刻来临。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那个犯人真的这么执着,这几年来都不曾忘记过报复警察,那么他一定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再一次伤害警察。
    萩原研二望了望自己的手。
    他恢复了记忆,也记起了自己从20楼坠落时,被爆炸冲击波身不由己的带向空调外,肋骨被空调外机的棱角砸断时的痛苦;记起自己因为弥留之际回荡在耳边的挚友呐喊声而产生的求生欲望,促使着他挣扎着想要抓住平台,却徒劳指甲翻飞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