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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曦按照宫中孩子的年龄进行序齿,如今正是排在第五。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叫她“若曦”这个名字了,宫里上下只会叫她“五公主”。
    “朕始知五公主礼仪尚需增进,着其三月内通达所有礼仪规矩,必不可使伤皇室颜面。”
    康熙这话虽然说得还算含蓄,可其中教训的意味却一点也不少。
    蓝琪儿从启祥宫离去后,思来想去便捷足先登先去了养心殿撒娇卖乖,不动声色地告了若曦一状。
    她向康熙哭诉自己因为好奇去了启祥宫想见见新妹妹,谁知若曦竟然欺辱于她。
    蓝琪儿的性子康熙是了解的。
    她被自己宠得是有些骄纵,可却是万万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的。若说若曦欺辱她倒不至于,但肯定若曦是有不敬之处,才会让她如此气恼。
    康熙本就是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的性子。对于从小宠到大的爱女,他自然是千万分地相信。顾及若曦刚刚因为自己的“盛宠”入宫,不便当即就驳她脸面,于是他便只不轻不重地让李德全传了口谕,拘了若曦在宫里好好学规矩。
    “行了行了,蓝琪儿你吵得朕头疼。”康熙放下手中的朱笔:“朕都已经将她拘在启祥宫了,学不好宫里的规矩就不能出来,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眼见康熙有不耐烦的趋势,蓝琪儿虽然对于这么轻的惩罚不是很满意,但也不敢再得寸进尺了。
    她转而娇声埋怨道:“儿臣是想让您陪着一块用晚膳,可没有不满意。皇阿玛就这般训斥儿臣。”
    康熙这才含笑摇摇头:“缠人精,朕要是不答应,你岂不是要把养心殿都掀翻了去。”
    “才不呢。”蓝琪儿绕至御桌前,抱住康熙的手臂:“皇阿玛最疼儿臣了。就算儿臣真把养心殿掀翻了天,您肯定也不会怪责蓝琪儿的!”
    康熙享受了一番父女天伦之乐后,才遣人将蓝琪儿送回马场,临走还嘱咐李德全在她骑马时要照看周全,万不可伤着公主千金贵体。
    “二公主,咱们这么说……万一五公主她也来和皇上告状,咱们岂不是露馅儿了?”宝珠问道。
    蓝琪儿轻哼一声,得意地道:“就算她来告状又如何?如今皇阿玛既然相信了我,斥责了她,那她若再旧事重提,皇阿玛也只会以为她是诬告。再说,皇阿玛最宠爱的就是我,就算真的相信了她,也不会惩罚我。”
    若曦入宫第一天便被皇上拘在启祥宫学规矩,宫里的人见风使舵惯了,不几天便看出来了异样。
    好在不久之后,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就想办法送了几个得用的人到若曦身边,否则她只怕还要经历一番内务府的看人下菜碟。
    “主子,小祥子已经去内务府领了咱们的份例,今晚您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小祥子便是八阿哥送来的小太监。
    若曦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继续看着她央十三阿哥送来的史书。
    这几日正是倒春寒,宫里要是不烧炭就冷得跟冰窖似的。她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西北也不是什么气候温和的地方。
    倒是巧慧,随着若兰来京城多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习惯了天冷就要烧炭盆。
    “不要紧,多备一床褥子就好。”若曦见巧慧还在絮絮叨叨,忍不住放下书道:“从进宫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准备,这些东西只要不影响到咱们过日子就不要去计较这么多了。”
    未免巧慧为此伤神,顿了顿她又道:“过会待习完今日的功课,巧慧你给我做红糖糕吧。”
    礼仪课毕,巧慧便去了小厨房。
    礼仪嬷嬷走了,若曦也就没那么绷着了,见身边都是自己人,于是就跟着巧慧去了小厨房。
    “是这样吗?”面粉加了水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黏在若曦的手掌。
    反观巧慧那里,面团光滑均匀,在她手中听话得不得了。
    “主子,您的劲儿得这么使……”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正揉着面,门外小祥子躬身了进来。
    “公主,侧福晋从宫外给您传了信进来,另外还有一个包裹,奴才已经放在您的桌上。”
    若曦入宫已经有小半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若兰的传信。她当即净手后捧着信封回了屋子。
    一个信封里面放了两封信件。
    若曦拆开外面一个,正是若兰的家书。
    若兰信中问了她在宫中的情况,又说自己在王府很好,嘱她不必惦记。最末了又提到信封中的另外一封信是喀尔喀部的小王爷给她寄来的。只是若曦已经不住在贝勒府了,若兰只能代为转交。
    小王爷?格日乐?他们并没有如此熟络吧。他给她寄信作甚?若曦一脸疑惑地打开另外一封信。
    信中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格日乐分享了一些自己在草原上又得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信末又兴奋地告诉她,他会自己扎风筝了,随信给她寄了一个自己扎得最好的风筝。
    “汝何处京也?吾未入京师,盼君回复命共。”
    若曦看完最后一句才含笑放下手中的信,问道:“宫里可有什么宽阔的、可以放风筝的地方?”
    小祥子躬身回道:“公主,宫中演武场的后面有一处阔地,因与马场相邻,皇上不允许宫人们常往,怕惊吓到御马。主子要是去放风筝的话,那处应是使得。”
    若曦了然地点头。
    康熙极其爱马,自然要辟出一块地养马。
    不过她也不会在那个地方久留,惊扰到皇帝的爱宠,想来应该无碍。于是她道:“那便去那吧!等过些时日学完了所有的礼仪,咱们就去放风筝吧!”
    “好哇好哇!”巧慧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糕进来:“主子也要带上我!咱们可好久没有放风筝了!”
    “带上你带上你,行了吧。”若曦嗔怪,从笔架上拿过狼毫开始给格日乐回信。
    格日乐就是个孩子脾气。
    他既然给她送了礼物,那她也不能只寄一封信回去呀。
    “京城可有什么奇巧的玩意?”若曦想,若是给格日乐也寄点京城的新鲜事物,他指定高兴。
    主仆几人商讨了许久,最终若曦决定就送格日乐一整套的皮影,还细细将皮影戏法写了说明一起寄过去。
    若曦不知道的是,任何进出宫门的信件包裹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
    她和格日乐的来往信件,康熙都了如指掌。为了促成这桩对他对大清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婚事,康熙默许了宫中之人和塞外通信。
    当然,这是在严密监控之下的通信。
    “万岁爷,”李德全手里拿着一个侍卫处上交来的信封并一个硕大包裹:“这是五公主那边说要寄往喀尔喀部的东西。奴才拿来给您过目。”
    康熙放下手中折子,绕至桌前随意地打开了包裹。
    “果真是小女儿家的玩意。”他随手拿起包裹中的小人看了看后又扔了回去:“行了,以后就将他们往来寄送的东西记录在案就好,不必次次都送到朕这里来了。”
    “是!”
    为了艰难的日子里的那一点甜,若曦认认真真地学了好几日礼仪嬷嬷教的东西。如此,不到三月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