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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裴疏槐脏了耳了,猛地抬手关上玻璃门。
    浴室的水哗啦啦流下,传进祁暮亭耳里是有些闷的,他站在窗前抽了根烟,可尼古丁的味道掩不住裴疏槐身上的味道,那种冷檀味,可以叫作“祁暮亭”。
    夜深了,阮鹭打完一局游戏,出来接水喝,他谨记着自己借宿在一对情侣家,且祁暮亭看起来就是如狼似虎的,所以开门走路都小心翼翼,做贼似的生怕惊动了别人。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心没好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饮水机前,刚把水杯凑上去,后边的主卧门突然发出一声重响。
    我的妈呀!
    阮鹭吓得跳脚,差点没把哥哥给他买的情侣水杯扔飞。
    一声重响后,主卧门安静了不过半分钟,又开始发出响声,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深重的。阮鹭不敢看也不敢听,飞快地接了水,抱着杯子溜回客卧,房门一关,把那些引人遐想的撞击声挡在门外。
    “艹了……”裴疏槐的后脑勺蹭过门板,他口干舌燥,被祁暮亭捏住下巴,灌了口常温的矿泉水。
    喉咙暂且舒服了,裴疏槐垂眸,额头倒在祁暮亭额头上,撞出轻轻的闷声,“幸好房子隔音。”
    “不隔音也没事。”祁暮亭把矿泉水瓶放在门边的橱柜上,并没有抱他,也没有扶着,两只手都很空闲,捧着他的脸啄吻,时不时咬一口。
    “那不行。”裴疏槐哑声说,“我只想叫给你听。”
    随后的那声闷哼被祁暮亭吞进喉管了,作为报复,裴疏槐把裴疏槐的头发揉乱了,可这有什么关系,祁暮亭把他的人都揉乱了。
    “我的情书呢?”祁暮亭质问。
    “写废了好几张纸,写不出来,太多话说了,可下笔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不过没关系。”裴疏槐轻笑,“我不是正在‘说’给你听吗?”
    后背到臀都被撞得发麻发烫,裴疏槐的力气逐渐丧失,一只脚慌忙地沾到地上,踮着脚尖,人也开始打晃。这让祁暮亭不满,抬手捞起那只打着颤的腿放在臂弯,手顺势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裴疏槐仰头,再说话就有哭音,“喂!”
    “喂是谁?”祁暮亭发狠,“叫谁呢?嗯?”他凑近了,咬住裴疏槐的下巴,舌抵住下巴尖,一路舔到喉结,打一下转,腰腹前就湿了一片。
    裴疏槐鼻尖溢出哭腔,在他怀里像个被拧开震动器的娃娃,半坏。
    “问你话呢。”祁暮亭蹙眉,语气却很温柔,“宝宝,不回答吗?”
    “回……回的。”裴疏槐摇着头,胡乱地说话,二哥,祁暮亭,哥哥,我好爱你。
    祁暮亭满意,却不知餍足,他的贪欲日渐增长,已经到了只能凭借爱裴疏槐来抑制的地步。
    “再说点别的。”他这么贪婪。
    裴疏槐抬起湿红的眼皮,那水一样的眼睛里全是祁暮亭的身影,祁暮亭的目光太深沉,有半露头的凶兽,还有一半藏在深夜里,是引人怜爱的渴求。
    “我疼你……”裴疏槐将脸埋进祁暮亭的颈窝,颤声说,“你也疼疼我啊。”
    “放纵”是一门极难的课程,难点在于怎么把握住其中的分寸,缰绳就那么一段,两头缚着两个人,裴疏槐是主人,祁暮亭是凶兽。
    不放纵,兽要蔫儿,主人就舍不得,何况自己也是饮食男女;一打开放纵的口子,兽来了劲就发不完,结结实实地压制着主人,不发狂,就撒娇卖乖,主人没出息,一下就心软;缰绳彻底松开了,兽要逞凶斗狠,主人就只能任凭驰骋,最后脊背贴着兽腹,一身皮肉骨头成了猎场上的野草,被践踏坏了。
    复盘了整晚的过程,裴疏槐悔不该说那句“明天剧组放假”,让祁暮亭没了顾忌,真把他做到和天上的太阳肩并肩。
    闹钟响了,被祁暮亭关掉,他放下手机,伸手把趴在床上的裴疏槐捞起来,抱进怀里。
    裴疏槐睁着红肿的眼睛,嘴巴微张,合不拢似的,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祁暮亭亲他一下,有些担忧:“不会是真坏了吧?”
    裴疏槐喉咙干嗓子哑嘴角疼,不想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可以给我准备棺材了,要极品红玛瑙,漂亮;花圈要七色彩虹,洋气;贡品要火锅,暖和;每月零花钱要一百万,享受。
    祁暮亭轻轻用拇指抚他的唇角,说:“疼吗?待会儿外卖到了,就给你含一片润嗓的,再擦点药。”
    “你心里没数吗?”裴疏槐微笑,嗓音像破风箱子,“还需要我夸赞你尺|寸过人吗?”
    “不需要。”祁暮亭矜持地卖乖,“你夸过好多遍了。”
    裴疏槐翻了个奄奄一息的小白眼,无力辩驳。
    “饿不饿?”祁暮亭摸裴疏槐的肚子,那里先前才停止痉挛,这会儿被碰一下就紧缩起来。他放轻力道,哄着说,“我去给你热杯牛奶?还是想喝豆浆?”
    “豆浆吧。”裴疏槐继续微笑,“至于牛奶,你灌得够多了。”
    祁暮亭闻言挑眉,说:“那刚好可以让你比对一下,哪家牛奶好喝。”
    “艹!”裴疏槐骂他臭不要脸的,抬手就挠。
    “好了,不累啊?”祁暮亭抓住他的手,拿到脸前吻了下五指指腹,最后在手心啵一口。
    裴疏槐指尖蜷缩,哼哼道:“烦死个人。”
    祁暮亭笑起来,又给他按了会儿腰,才把人抱进被窝里,盖严实了,说:“真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