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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近不太平哦!
    “……怪不得说树大招风呢!听云观海怎么可能自己烧起来嘛!绝对是有人下黑手了!我看呐,不是谢家就是碧海门,要不然白云门也有可能!”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杏花洲呢?那黄毛丫头不是被谢家主接走了么?”
    “呵,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灯下黑!你想想那一场大劫倪家死了多少长老?现如今偌大一个云栖,只剩下四个长老,还有一个是绣花枕头,上升之势直接被掐灭得连火星子都没了。可那丫头呢?虽然气息大乱,险些功力全废,最后竟然活下来了。你说这里有没有魔吧!”
    桌边的男子就着酒水,说的吐沫横飞,连那一小碟盐水花生也顾不上吃。这修士一身落拓青衣,看着十分潇洒,只是神情却艳羡夹杂着不屑,看着十分讨人厌。
    “然后呢?”
    那灰袍剑客原本抱剑端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此刻也不由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虽然已经是旧闻了,但他生得小,那时候还不明白事呢。
    他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她是叫倪霁吧?就算是倪家不管了,她爹那边呢?黄家不来人么?那关谢家什么事?”
    “欸,对了!”青衣男子一拍掌,猥琐地笑了一声,“就是这么个理!谁知道云栖那老头怎么想的呢!杏花洲那位可是个杀人如麻的性子,烟霞客早死了八百年了,怎么会好心至此!接到谢家磋磨她还有点可能呢,毕竟那丫头听说天分还不错,总给找个人给她的宝贝女儿谢棠铺铺路吧……”
    “等等,潇湘那几位不是关系很好么?”灰袍剑客怀疑道。
    “……我可听说,那小丫头不一定是倪家的种呢!当年那么大的动静,她一个才知白境界的小东西怎么活下来的?”
    青衣修士正滔滔不绝,听了灰袍剑客的话不由一顿,“什、什么呀!她们关系怎么能好呢!都是当时风头无两的人物,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才正常吧……”
    “你不知道么?那丫头的祖母可是海国来客,不知道身上有什么秘法呢,保个人还不简单?!”
    “不错!”旁边有人大着舌头就插了进来,却已经喝得完全失了耳力,完全没有听清别人方才在说什么,“人家潇湘四杰那可叫一个厉害!听闻谢家主刚一见到烟霞客就引为至交呢!我还见过远春君呢!欸,都说修士的天赋跟生生血河大有关联,你说这几个得是在里面泡了多久啊……”
    剑客:“……?”
    他们聊得高兴,一点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身量高大的修士微微侧身,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但身边腰挎长剑的少年人注意到了,他心头寒意顿生。这预感曾在很多时候救过他的命,他不由皱着眉头制止道,“诸位可莫要议论他人是非了,这几家可都不是我等惹得起的。”
    “天高皇帝远,怕什么!”青衣修士满不在乎把酒杯一放,杯中酒水不慎溅到了剑客身上,引来剑客的怒视。
    青衣修士浑然不觉,撇撇嘴道,“这点子破事都被传遍了!再说了,就云栖那元气大伤的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那些个大世家里掉出来了呢。我看呐,也就虎林黄家不愧为世家之首的名号!”
    这下子,莫说少年气的剑眉倒竖,就连身边几桌的客人也为之侧目。
    那天麓山杨家被你放到哪里了?那可是铁打的生生血河流经之地,得天独厚,出了多少大修士了?!少年如此想着。
    斑驳的木制楼梯上,一白袍女修站在拐角处听了许久底下那几位的八卦,忽地诡异一笑,腰间不起眼的铜羽轻轻飘了一下。
    是吗?
    一片透明的纸片悄无声息地贴上了青衣修士的衣角,状如一只小小恶犬,四根尖锐的长牙像是触到了实物一般,深深嵌了进去。
    祝你好梦。
    女子微笑着下了楼,结了帐。
    客栈外,人流依然如织,长街尽头,一座覆雪的山隐约可见。
    千里远游,终止于此。
    雪峰上,一只纸鹤扑棱着翅膀,艰难地飞上了顶峰,脖子上的五色飘带已沾上了点点雪花。
    这是浮玉山的最高峰,人迹罕至,头顶便是无垠苍穹,四下唯有茫茫积雪。如今,山风稍停,纸鹤飞起来总算显出了几分优雅,摸不着头脑似的兜了几圈,豆大的黑眼珠呆滞地看着一地银白。
    它找不到那个该收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纸鹤身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毫无障碍地融进了雪地里,小小的眼睛前却有一阵水光波动,像是投石入湖出现的涟漪。
    墨点似的眼中一道灵光闪过,纸鹤骤然振翅,冲向了水光,刹那间便撞到了一人的手心。
    “来的倒是快。”那人咕哝着收了纸鹤。
    手心上,飘扬着飘带的纸鹤像是融雪一般,化在了她的手心,顿时,乱七八糟的各种消息像是飞鸟还巢一般冲向了她。
    “云栖虎林持续交恶,虎林退出金秋会,云栖已亡八客卿,听风台有魔……”
    “长洲剑仙与了尘于落尘原交手,胜负不知……”
    “东阳城暂封,杏花洲”
    ……
    闭关多年,就算是风云涌动得跟龟爬一样,修界的消息也能攒下好大一把了。
    闻世芳面色变了又变,懵了好一阵,才从雪片般的消息里回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