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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这个时候陆凡作为武林盟主,又该如何稳定江湖人心呢。
    百孟庭伸出一根手指在茶杯边缘轻点了一下道:“慎言,功法是他们自己门人监守自盗,与百闻阁何关。该赚的钱还是得赚,百闻阁可从来不跟钱过不去。”
    宁喆噢了一声,他抱了一下净华的胳膊道:“师兄,我一会儿来找你。”
    说罢便跑出去了。
    净华看见他出去的步伐,轻盈松快,比从前还利落了一些,便知他近些日子在此处也曾懈怠武功。
    净华向百孟庭道谢,百孟庭道:“武功我不懂,都是有喜在教他。主要也在于他自己聪颖好学,你倒是有个好师弟。”
    宁喆从前玩心重,哪里能沉下心来学武做事,他自有家庭庇护,师门相佑,哪怕不努力也可以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自在轻松地过好这辈子,如今却逼着自己尽快成长为一个大人。
    百孟庭道:“大师来得正好,这边正有一件棘手的事劳烦大师。”
    第31章 下山
    朔风萧萧,天上洒起了颗粒大的雪花,宛若齑粉,又似白盐。花圃中的花败落得差不多了,仅剩几株不畏寒霜的腊梅、山茶花还开着。
    房间里烧着炭火,门开时风呼啸着涌进来将火吹得跳跃,丫鬟紧接着关上门,拦住了室外风雪,护住了室内暖火。
    江子棠进了门便将披风取了下来,丫鬟接过收拾了起来,江子棠穿过大堂进了一旁的侧门,白茶正在里头抄写经文。
    白茶笔下不停:“最后一句了,稍等下。”
    江子棠道了声好,寻了把椅子坐下。
    白茶写完最后这一句,搁了笔,宣纸就铺在桌面上等墨痕晾干。
    “吃过饭没?”
    江子棠道:“吃过了。”
    “天色不好,急着过来有何事。”
    江子棠斟酌着开口:“姑姑,我得下山了。”
    净华离开已一周有余,这一周他几乎昼夜不停,终于将教中的各项大事梳理安排清楚了,其余事交给沈頔处理即可,他也是时候脱身下山了。
    白茶蹙着眉:“教中才稳定下来,就要离开吗?”
    往前江子棠也总有下山的时候,但还没有专程来道别的时候,就好像这次下山他不打算再回来了。
    江子棠笑道:“姑姑你别慌,我还要回来的,只是不定归期便先跟你打声招呼,免得你到时找不着人。有什么需要姑姑派人去找九绝便可。”
    白茶眉头稍缓:“放心吧,我这里没事。”
    江子棠道:“好,我今日也带来些过冬的物品,姑姑你出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白茶依言起身,跟着江子棠到了厅堂内,果见地上搁着两个箱子,她没打开看只道:“你带来的自然是合适的。”
    丫鬟见白茶和江子棠出来了,连忙端上热水,椅子上也都铺好了毛毯子。
    江子棠见这些丫鬟人伶俐,手脚也麻利,又放下了心,又见只有四个丫鬟,于是问道:“姑姑这里人手可够,我再派两个杂役和丫鬟过来吧。”
    白茶道:“这里就我一个人,用不着那么多人。”
    江子棠说好,又坐下来叙几句家常,说到净华时白茶道:“那孩子倒是个实心的好人,你可不能欺负了人家。”
    江子棠的眼睛不自觉又弯上几分,眸中映着烛火像盛着清透的月光。
    “怎么会呢,姑姑多虑了。”
    珍视之人,自当以心待之。
    白茶见他笑得满足竟一时没错眼,她早已不是娇媚清透的少女了,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岁月带给她的平和与沉稳,此时看着江子棠竟不自觉透出一丝怀念的神态。
    江子棠被看得有几分不安,白茶似乎在透过他看一个故人,他伸手在耳垂处揉搓了一下。
    白茶收回目光,垂眸道:“看你这样,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人。”
    “楚浩。”白茶低头抿了一口水。
    江子棠握着椅柄的手一紧。
    “他那时还年轻,喜欢舞刀弄枪,偏他天赋又极好,学什么武功都很快,学完了就去找我父亲比武。他虽然有天赋,但毕竟还年轻,常常被我父亲打败,回去就生闷气,生完气又学得更认真了。”
    “我呢,在武功上没有天赋也没有兴趣,便开始学医,他每每受伤之后就来找我医治。那个时候可真是,好日子啊。”
    白茶语气中带了几分哽咽,慌忙低了头:“哎,我突然说这些陈年老黄历做什么,平白惹你们年轻人烦。”
    江子棠语气温和:“姑姑接着讲吧,我愿意听。”
    白茶起了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点小缝,窗外的冷空气挤了进来吹在白茶脸上,叫她清醒了几分。她就倚在窗边,脸朝着窗外,以至于江子棠只能看见她的半张侧脸。
    “那我便再说说。”
    “后来他当了教主,教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他便背着他那把刀下山去找其他人比武。一下山,短则半月多则几月,回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身的伤。我回回瞧见他身上的伤便觉触目惊心,总是害怕会不会有一日他回都回不来了。”
    “后来有一日,他回山上时刀断了,人也昏迷不醒,足足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地走动。走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握着那把断刀去练功。”
    白茶至今都还能回想起楚浩那日的情形,断刀立于脚下,他站在山之巅俯瞰山河万里。山巅总是格外受风云青睐,那天也是如此,层叠卷舒的白云似乎就坠在头顶上,伸手可触,山风洒脱地吹过发梢、扬起袖袍,日光落在他的眼中,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