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2章

      严敬尧非常了解他,了解到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地步,让谢灵曜每时每刻都在动摇。
    人不可能分割掉自己的影子,那是痴心妄想。
    只是他不愿意重蹈覆辙,至少从前那把从背后递过来的刀,他要在刺中他之前反刺回去。
    多亏了这几张便利贴,陛下好歹先给自己烧了点热水,糊弄过了这一晚上。
    今晚,谢灵曜早早地就去休息了,他以为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一看才发觉不过八点。没了皮皮没了严敬尧,哪怕是一人独居的小屋子,他也觉得空空荡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忽然接到严敬尧的电话。
    谢灵曜看到严敬尧的名字,睡意全无。他瞬间抓起手机,又觉得不该接,于是却硬是拖了半分多钟才接起电话。
    严敬尧的声音很平淡:“还没睡?”
    “有事吗?”
    “我算了一下时间,根据我写的纸条,陛下应该已经收拾完毕,该休息了。”
    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谢灵曜顿时支棱了起来。
    刚才的直觉是对的,他冷笑了一声:“你监视我?”
    【作者有话说】
    警觉的比格犬和邪恶的忍人。
    第90章 没那么简单
    “监视你?有这个必要吗?”严敬尧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自负,“要监视你更容易,我直接装个摄像头就行了,反正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都承认自己自负了,怎么不敢承认舍不得我?”
    严敬尧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杂音和风声,谢灵曜听出他似乎在外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大晚上不在家里待着,跑外边,想干啥?累了一整天不去休息,跑外边,想干啥?
    他没来由地斥责了一句:“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不晚,才八点多,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这句话夹着杂音,从模糊到清晰,刺刺地钻进谢灵曜的耳朵里。
    谢灵曜笑了一下,笑得很狰狞,所幸隔着电话,他因为嫉妒面目扭曲严敬尧也看不见。
    “什么好地方,不带我去?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精力这么好,我还以为你连着应酬工作,还帮我搬家,这会儿应该累了乖乖睡觉才是。”
    “我精力好不好你不该最清楚么?”
    “此一时彼一时。”谢灵曜幽幽叹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导演聪慧过人,只需一天,我就不认识你了。”
    严敬尧跟着笑了几声,陛下这样说或许让他觉得心情愉快,只是那笑声片刻后便戛然而止,在他不笑的那几秒,谢灵曜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好想他,好想他。
    “谢灵曜,你知道现代人的分手该怎么做吗?你得跟我断掉联系,删掉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不跟我再有任何往来,避开跟我的所有接触,因为合格的前任,应该要像死了一样。”
    谢灵曜平静地回答:“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觉得呢?”
    谢灵曜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明白这样做的理由,可是如果听不到严敬尧的声音,生活里完全没有他的一点痕迹,谢灵曜觉得自己连血肉都被活生生剜掉了一部分。
    人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影子分离呢?
    “我……”谢灵曜觉得喘不过气,他头晕目眩,焦虑地走到阳台上,结果忽然看到严敬尧站在楼下。
    那一瞬间,谢灵曜觉得心跳骤停。严敬尧隔着一条路,站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静静凝视着他。
    严敬尧穿着一身睡衣,那该死的黑色睡衣该死的性感,黑色缎面上反射出粼粼的光泽,上面还有纯白色的波点,因此性感中还有点可爱。
    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咖色的夹克,很随意地拉了半截拉链,因此领子大开,半截领子上的波点,遥遥望去,宝石似的垂坠下来,好像马上就要坠落在地上,反射出童话般的光线。
    “低俗!”谢灵曜对严敬尧把这一套衣服穿出来非常恼怒。
    不过他忽然有种憋屈了很久,一瞬间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好哇,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严敬尧笑了笑,他好像知道陛下会出来,会恰巧在这个位置看到他,因此他再次轻轻地质问:“回答我,你觉得我们该断了联系吗?”
    谢灵曜也淡淡地笑了一下,他站在阳台上,身居高位,睥睨而视的姿态让他想起他曾站在大殿之上感觉。那时他比现在更冷,面对着满朝臣子,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半点笑容,可现在,当他眼前只站着这一个人的时候,他不仅会笑,还会难过。
    他凝视着严敬尧,轻蔑地抬眉:“你看起来不想。”
    “你怎么知道?你看得清楚我的表情吗?”
    谢灵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想做吗?”
    严敬尧夸张地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看起来心情很愉快:“为什么这么想?”
    “我想不明白你这个点,穿着睡衣站在我家楼下,对我说这些话有何用意。”
    严敬尧抬手冲陛下挥了挥。他昂起头,朝前走了几步,于是刚巧一束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因此谢灵曜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严敬尧露出了一点冤屈的神情,他的眉毛不太明显地呈倒八字,比起窘迫,更像是嘲弄,他微笑着,悠闲地说:“我只不过下楼扔个垃圾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