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应当要开了，车门已经关闭，但莫名其妙的再次被打开了。
    顾夜宁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了几眼，看见了一个熟悉但又不算太熟悉的人。
    是之前负责了他们第一轮正式排名发布的杨菁，她也是明天e-star演唱会的邀请嘉宾之一。
    “顾夜宁，出来一下。”坐在前排座位的工作人员喊了顾夜宁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和旁边的卫南星对视一眼。
    卫南星同样神色困惑，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侧身让开，示意顾夜宁先出去看看情况。
    顾夜宁从车里出来，杨菁就站在车门边等着他。
    “前辈。”顾夜宁打了个招呼。
    杨菁二话不说，递过来一张拍立得照片。
    顾夜宁低头看去，居然是一张自己的照片。他努力辨认了一下，这应该是自己在二公时期拍摄的后台拍立得，照片里的自己举着右手比yeah，虽然是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拍摄的，但看起来挺有氛围感。
    “这是什么？”他问。
    杨菁有点惊讶：“你不知道吗？这是节目组前阵子转赞评任务抽取的福利照片。”
    顾夜宁：“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节目组拍了太多他们的照片，顾夜宁以为一般都是直接发布在官网或者官博上，没想到居然还有抽取幸运观众的福利。
    他又看了两眼，听见杨菁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得单独和你说一下，这张拍立得我之前发在了ins和微博上，但是过几天，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要过生日，我打算把这张拍立得送给她。”
    顾夜宁：“这有点不合适吧？”
    他的本意是，别人的生日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送自己的一张小照片，但杨菁误会了他的意思，解释说：“我知道我已经发出来之后在转增给别人不太好，但是我思来想去，她又有钱什么都不缺，只有这个她手里没有。”
    她看顾夜宁还是一脸欲言又止，又继续说：“因为她是你的粉丝，所以送这个会让她开心……我就是想到今天你们也会来，所以和你打个招呼，毕竟这个照片我之前炫耀一样发到网上去了，转赠别人可能会让你的粉丝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生日礼物送我的照片是不是有点……”顾夜宁努力想了想措辞，“有点寒酸？”
    杨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寒酸？”
    顾夜宁不明所以。
    “你……不会不知道吧？”杨菁问。
    “不知道什么？”
    “《星光熠熠》的官博活动，一名成员只有三张拍立得照可以送出。我之前看了一下，你另外两张照片都有人在求，报价都已经上万了。”
    顾夜宁脱口而出：“疯了吧？！”
    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杨菁说：“这个价钱就还好吧。”
    顾夜宁：“……还好？”
    杨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人气还没数？三张拍立得，但是画面各不相同，所以每一张都是绝版，不说你的照片，就连你们上位圈，包括卡位圈的人，也有人用很高的价格求照。”
    顾夜宁讪讪地说：“我连节目组把我们的拍立得拿去抽奖都不知道。”
    这么说回来，怪不得前几天工作人员还拿了他们的打印照片，让他们在背面签名，没有说起作用，现在想来，节目组应当也是要作为某些“福利”交给粉丝。
    “但是前辈，你怎么会去抽我的拍立得？”顾夜宁忍不住又问。
    杨菁：“嗯，其实是我为了配合公司宣传，也转发了你的那条抽奖微博，结果节目组估计是看了那些江湖传闻，以为我是你的粉丝，所以暗箱操作了一下，把这张拍立得卡“操作”给了我。”
    顾夜宁：“……”
    信息量太大，他有点说不出话来。眼看着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练习生都已经回到了车里，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耽误其他人的时间，于是和杨菁又打了个招呼，回到了车里。
    卫南星问他：“杨菁前辈找你有什么事吗？”
    顾夜宁说：“你知道我们之前的拍立得照片被作为抽奖的奖品发给粉丝了吗？”
    卫南星说：“知道啊。”
    顾夜宁：“……我怎么不知道。”
    卫南星笑着说：“那我猜你也不知道之前节目组把我们做活动的签名球也拿去作为解锁视频的奖励了。”
    顾夜宁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相比于节目组那他们的照片和签名给粉丝这件事，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一张拍立得照片居然价格上万——难道不是自己站在原地，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喀嚓”拍一张，甩一甩成像之后就完成的，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吗？为什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价格？
    “是关于前辈有你的拍立得的事？”卫南星只想了想，就把顾夜宁的问题和杨菁的举动联系在了一起。
    “你怎么知道？”
    “前阵子听隔壁宿舍的人说的，说杨菁前辈把你的那张拍立得晒在了ins和微博上，一堆粉丝去她的评论区表示羡慕。后来又有人说是官方操作，你的粉丝大骂官方暗箱操作，官方好像还答应出一个弥补政策，具体的弥补内容还没出消息。”卫南星说。
    但是大家都知道顾夜宁对这些不是很关心，所以哪怕听到了这些小道消息，也没人特地和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