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舟望似乎才满意。
    周越觉得沈舟望可能是醋精转世，否则哪有吃醋吃得这么明显的？
    这种醋也吃，太没品了。
    也不知沈舟望这是什么鬼操作，他和付之安根本没有任何私情。
    不过碍于沈舟望的淫威，周越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和光去找付之安。
    今日因为天气不好，他们打算在驿站住多一天，待天气变好才继续出发。
    沈舟望在批改奏折，忽然听到外边的人道：“下雪了。”
    正在撸猫的周越一听，立马急急抓起沈舟望的手，“走走走，我们去看初雪。”
    听说在初雪这天表白的人都能白头偕老。
    周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于是拉着沈舟望往外走去。
    屋内有地龙，热烘烘的，周越穿得并不多，沈舟望看在眼内，停了下来，给他套衣服，“外边冷，先穿多些衣物。”
    “哎呀，没关系，我身体强壮得很呢，一点都不怕冻。”周越把衣袖往下卷了卷，露出胳膊上初现雏形的肌肉，一脸的蠢蠢欲动。
    就那么一点肌肉，要不是认真看，根本看不到。
    “……”沈舟望沉默片刻，“等等。”
    他又拿了件披风给周越裹上，把周越裹成粽子，才带他出门。
    冬季的初雪，来得格外突然。
    刚下完小雨，空气凉飕飕的，寒风吹到脸颊上，像刀割一般疼。
    院外，果真已经飘起雪花。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沈舟望带着周越走出房间。
    外面已经积起厚厚一层雪，踩在脚上咯吱咯吱响，远处的山林隐约露出轮廓，仿佛一座孤峰屹立。
    沈舟望道：“走吧。”
    周越跟着他，走在雪地里。
    沈舟望用披风包紧周越，一步一步朝院子里走去。
    周越缩在披风里，哈着热气，“真的下雪了，沈舟望，我爱你。”
    小皇帝的表白猝不及防，沈舟望愣住，心跳加快，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的，”周越搂着沈舟望的腰，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咬他的耳垂，“我真的很爱你。”
    “……”沈舟望喉咙滚动了一下，低低应了声。
    周越松开手，伸出手掌，雪花飞舞，慢悠悠地落在他的掌心，“你不爱我么？”
    什么意思啊？沈舟望居然不说他也爱自己？
    沈舟望脚步一顿，侧首看着他。
    周越咧着嘴角笑，伸出手，握紧沈舟望的手掌，“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你也只能爱我一个。”
    雪落在了他的头发上，白色点点的雪花融入发丝中，他的神情专注而坚定，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沈舟望怔怔地看了许久，才微微勾唇，反扣住他的手，“这辈子，微臣也只爱陛下一人。”
    周越用力点头。
    他们互相凝视许久，沈舟望微眯着眼眸，目光温柔。
    周越笑弯了眉眼，凑过去，含住沈舟望的唇瓣，辗转厮磨。
    这样的场景，明明很温馨，可看在付之安眼内，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方才和光过来，说陛下让他停下手里的事。
    付之安皱眉思索，“公公说的是真的吗？”
    和光：“是的，陛下希望将军跟副将军好好相处，所以，接下来将军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付之安沉默下来。
    杨少正别提有多高兴了。
    付之安其实挺忙的，即便是参加冬猎，他也在改进各种兵器，还得关心军营的训练进度。
    如今陛下给付之安放假，他终于可以天天缠着付之安了。
    “相公，你终于可以歇一会了。”杨少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付之安却并不觉得开心。
    他知道陛下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只是，他根本不需要放假。
    于是乎，付之安打算去找周越说清楚，只是走到半路，就看到陛下跟沈舟望亲在了一起。
    付之安脚步一滞，僵硬地站在原地。
    杨少正感受到他的异常，刚想伸长脖子去看，被付之安阻止，“我们回去吧。”
    陛下跟沈舟望在亲热，他不想被人看到。
    杨少正虽然有疑惑，倒也顺从地点了头。
    付之安转过身往回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陛下跟沈舟望相拥相吻的画面，胸腔里闷痛难忍，呼吸困难。
    这几天他每次见到陛下和沈舟望单独在一起，心脏都会抽搐似的疼。
    杨少正觉得付之安怪怪的，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怎么了？相公？”
    付之安摇了摇头，“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再说话。
    沈舟望带着周越在雪地里玩闹。
    周越是南方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雪，整个人像疯一样，还要跟沈舟望打雪仗。
    沈舟望无奈道：“陛下小心些，摔跤了怎么办？”
    周越大喊道：“没事！我高兴。”
    沈舟望只好由着他去。
    雪地里，两人追逐嬉戏，一团团雪球砸在他们头顶、肩膀上，又被甩开。
    “沈舟望！你躲哪儿去？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大半圈，最后还是周越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