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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尉缭眼中大有赞叹之色:“从未有人有如此说辞,公子见解独到。”
    张良谦和的低了一下头,自发替尉缭添上茶水,他一动,袖子里传出淡淡的幽香。尉缭闻了一下,道:“兰花香?”
    张良一愣,怀瑾托着腮,看着外面,拍着桌子:“饭怎么还没做好。饿死了!”
    张良道:“快了,等等。”
    夏福和庄婆婆很快就上来了,今日吃的丰盛,四菜一汤。庄婆婆笑看着张良,道:“小福子说你喜欢喝骨头汤,你尝尝婆婆做的汤。”
    怀瑾睁大眼,庄婆婆怎么对他这么好?疑惑的看向夏福,夏福撇撇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张公子下午就来了,和婆婆聊了好久,婆婆可喜欢他了!”
    她挑了挑眉,不做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章 官盐贪污案
    席间庄婆婆一直给张良夹菜,张良含笑谢过,转眼将菜转给了怀瑾。庄婆婆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子房会疼人!”
    “婆婆!”怀瑾差点咬到舌头。张良浅浅一笑,看向怀瑾,她一肚子想说的话,瞬间消失了,敲了敲碗,她眼睛落在桌上:“吃饭!吃饭!”
    尉缭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庄婆婆吃完就睡觉去了。怀瑾让夏福把厅外的回廊拖了一下,然后把垫子拿出去,招呼张良和尉缭在外面坐着,她捣了一点梅子汤出来,几人一起坐着消暑。
    这样的乘凉的夜晚,在齐国时她和张良曾有过很多次。大约张良也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怀瑾,前尘往事,皆在相视这一眼中。都含了丝笑意,是熟悉的人,有些故事不必说出来。
    尉缭道:“阿罗给你的药还吃着呢吗?”
    怀瑾瞬间满嘴苦味,张良摇头:“她自小就怕苦,多半没有好好喝。”
    夏福心有戚戚,道:“每次得盯着她才行,真是!”
    三个男人一同在旁数落,怀瑾捂着脸哀嚎一声,然后笑软在垫子上。
    第二日清晨朝会,韩非被封为客卿,出现在秦国的官员席中。下了朝,怀瑾简单的道了喜,聊了几句,知道嬴政赐给韩非一栋宅子,了解了一下情况,怀瑾就告辞就去寻蒙恬了。
    她其实想跟韩非再多聊几句,可惜后面前来贺喜的官员太多了,她也有正事要干,于是就匆匆走了。
    在二道宫门处找到蒙恬,午时日头大,蒙恬坐在一个阴凉处发呆,身边围坐了几个士兵。正是交班吃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她,那几个士兵都站起来行礼:“中常侍!”
    蒙恬身边的兵都是认识她的,怀瑾也笑着打招呼,蒙恬站起来:“赵大人,你怎么来了?”
    “下朝了,来看看你。”怀瑾负手笑道。
    蒙恬挠了挠头:“你一来看我,准是有事找!”
    怀瑾笑颜如花:“晚上请你喝酒啊!”
    蒙恬简直毛骨悚然:“不会、不会……又去……”他没好意思把娼妓馆三个字讲出来。
    怀瑾在他胸膛锤了一下,道:“嗨!自然不是!正儿八经喝酒的地方,把你弟也叫上吧。”
    蒙恬警惕的看着她:“蒙毅?他从来不喝酒的,你找他干嘛?”
    怀瑾白了他一眼:“喂,你什么眼神!我又不是人贩子!什么意思嘛,防着我呗!唉,当初在战场上,我为你请援兵,差点死在桓齮剑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些人忘恩负义喽……”她作势抹着眼泪。
    蒙恬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们,幸好他们离得远,他道:“我我我叫就是了,你别这么地!”他十分纳罕赵姮一个男人,怎么这么……他想了半天,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
    把宫门处的事情交代好,蒙恬立即就带着她去找蒙毅了。蒙毅是少府令,他办公的地方正是曾经原布吉的那座小殿,不过此时这座殿里的陈设已经全部更换掉,全是书架。
    平日与蒙毅来往甚少,只在他跟嬴政汇报公事时打过照面。
    蒙毅与蒙恬相貌有五分像,不过较之蒙恬的坦率明朗,蒙毅更安静,默默的做事,不争不抢。见到蒙恬和怀瑾,蒙毅从案牍中抬起头,立即站起来见了个礼,道:“兄长和赵大人怎么来了?”
    蒙恬犹豫着说道:“赵大人说,叫你喝酒。”
    怀瑾扑哧笑出声,蒙恬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她摇头道:“二傻子!”
    看向蒙毅,她收敛了一下,道明原由,希望他能将盐务的账给她看一下。
    蒙毅面见难色,道:“盐铁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不能……”
    他欲言又止,怀瑾叹了口气:“正是陛下让我暗中查此事。”
    蒙毅看了蒙恬一眼,轻声道:“不如这样,我现在即刻去请示陛下,若陛下同意,我立即将相册送到赵大人府上。”
    尉缭果然没说错,蒙毅真是规行矩步。怀瑾笑着应了,辞了蒙恬蒙毅两兄弟回去,在家中,却见张良和尉缭坐在廊下闲聊。
    怀瑾忍不住道:“这到底是谁家!你们俩真是来去自如啊!”
    夏福乐呵呵的端了盆水果摆上来,怀瑾心道,好家伙,连夏福都叛变了。庄婆婆的屋子开着,能看见她坐在里面补衣服。
    张良敲了敲桌子,笑道:“给你备了梅子水。”
    天热得跟什么似的,一听到梅子水,她唾液开始泛滥。三两下把外衣脱了,穿着一身单衣赤着脚,吊儿郎当的在矮桌边坐下,捧着梅子水灌了好几口。喝完,张良的帕子便递了过来,温柔的擦掉她嘴角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