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羞怯：“我想过了，洗头可以去理发店，所以不用麻烦你啦。”
    霍念尘看看时间：“理发店还没有上班，你确定现在这样出门？”
    桑竹照照镜子，不是很确定，但至少还能撑一天吧。
    他拿来帽子，被霍念尘无情驳斥。
    “我不允许我的艺人邋里邋遢。”
    桑竹无法拒绝。
    一回生二回熟，霍念尘调整好水温，洗脸很快搞定，面霜也擦得又快又仔细。桑竹顿悟，昨天霍念尘是第一次，动作慢也情有可原。
    洗头就麻烦一些，为了避免水溅到衣领上，桑竹提前围上一圈毛巾，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撅着腚弯腰站在洗漱台。
    霍念尘站在桑竹左侧目不斜视，拧开花洒控制水流。
    但很快，因为霍念尘的不熟练，毛巾也被打湿。
    “抱歉。”霍念尘满是歉意，唇角却上翘着，凤眸眯起很是惬意享受。
    桑竹低着头不疑有他，只能让霍念尘帮他把领子巴拉得开一些，然后主动压住两侧。
    纤细的锁骨一览无余，修长的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眼前，在视线里很快泛上浅浅的粉色。
    霍念尘喉结上下滑动，停顿许久。他手掌拂了上去，把湿发往上捋动，看得更清晰一些。
    贴近的身体正好让桑竹的手肘摩擦到霍念尘腹部，紧致的腹肌就那样明目张胆顺着触感在桑竹脑中成型。
    桑竹：……
    羡慕。
    霍念尘的动作很轻柔，洗得也很仔细，耳朵都不放过。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步骤，桑竹自己洗的时候没觉得，怎么被霍念尘这么触碰，异样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
    桑竹咬着唇腿脚发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样肯定不对。
    “洗快点好吗？我腿站麻了。”
    桑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比黏稠的泡沫还腻，一两声气音就能勾起人无限遐想。
    “快了，再冲一冲水。”
    霍念尘的声音夹杂在水流声中听不真切，动作倒是快不少。
    冲完水裹上干毛巾，桑竹已是满脸通红，气息不匀，几乎是被霍念尘扣住腰，带出浴室。
    坐在凳子上，桑竹还有点恍惚，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耳垂。
    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了？”
    “没，谢谢。”
    霍念尘用毛巾替桑竹吸收头发多余的水分，双臂笼罩着桑竹，但很绅士地没有再碰到人。
    刚刚洗头只是没法避免受力接触。
    只要桑竹一抬头，就能看到霍念尘的目光在柔情似水和如狼似虎间切换。但他不敢看人，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别人家的经纪人对艺人也这么好吗？”
    小声的嘟囔被拿吹风机的霍念尘听见。
    霍念尘坐回他旁边，一声不吭打开热风档，在心里默默回复：不会亲力亲为，更不会住在一起。桑桑，你怎么这么可爱。
    吹风机工作的嘈杂声混着不知道谁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修长的手指在发间拨弄，碾过每一寸头皮。手法纯熟，和之前洗头的手忙脚乱天差地别。
    终于搞定。
    两个人都渡完劫了。
    “谢谢。”
    “没事，该出门了。今天我陪你去片场工作。”霍念尘卷着吹风机的线，替桑竹收回到抽屉。
    桑竹在卧室换衣服花了很长时间，因为手不灵活，校服里面衬衣的扣子死活扣不上。脱的时候好脱，穿的时候简直地狱难度。
    他挣扎许久，在里面又穿了件白t恤再出去，只能再让霍念尘帮帮忙了。
    等很久，霍念尘才出来，听浴室声音是洗了个澡，但从霍念尘身上感觉不到热气。
    桑竹呆愣，竟然一大早洗冷水澡，这就是身体好的习惯吗？
    霍念尘带着浑身凉意走过来，桑竹再次抬不起头，嗫嚅着让他帮忙给衬衣扣扣子。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真的吗？桑竹不好意思问。隔着薄薄布料也能感觉到霍念尘冰冷的指尖，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
    很快，指尖变得火热，灵巧解决所有扣子，顺便替桑竹抚平褶皱，整理整理衣领。
    还没等出门，迎来一位客人。
    戶铭鸣脸上笑嘻嘻，心里骂爹骂娘，来给桑竹换药。
    “昨天来得匆忙，没有带合适的用具。一会儿给你换上防水创可贴，手上负担会小很多，方便你活动。”
    桑竹：……所以我这跟霍念尘折腾，其实没什么必要？
    换药完戶铭鸣麻溜滚了，霍念尘塞给他两张画展门票，他瞬间兴高采烈。
    出门的时候桑竹走在前面，霍念尘揉着太阳穴走在后面。
    今天去片场要拍早操，摄像组已经准备就绪，桑竹按照指示混入学生群中。
    庄疏雨确认镜头里的画面无误，和旁边的霍念尘打招呼：“哟，亲自来督工？几亿的生意不要了？”
    “这也是我投资的项目，工作需要。”
    “啧，有人夸过你吗？”
    “不少。”
    “那我再夸你一下：老奸巨猾。”
    “越过经纪人直接和我的艺人谈合作，你也彼此彼此。”
    庄疏雨不乐意了：“怎么，你们还有规定，不让艺人接活？”
    “不接怀有异心之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