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珏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化灵珠陷入了沉默。
    意识逐渐回笼。
    颜珏前几天虽然迷糊，但还没有到失忆的地步，回想起来前几天地狱一般的经历，一时间山崩地裂。
    前几天她灵气大损，整个人也不够清醒，但是现在清醒之后仔细想想……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好像是在这个洞穴里，她吸了齐羡清的阳气。
    她居然对齐羡清……做了如此禽兽的事！
    颜珏骤然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忽然，耳边传来阵阵清脆的水声。
    颜珏缓缓回头，眼角的余光往那边瞟去，不由得愣住了。
    齐羡清一袭白衣，头戴淡蓝色玉簪，正跪坐在山洞里天然形成的小溪间，捧着清水洗脸。
    一缕阳光从洞外泄进来，女孩白皙的脸上滚着水珠。
    她的皮肤晶莹如雪，清瘦的颈脖还泛着红色。
    咬痕。
    经过一段时间有意训练，齐羡清的神识早就恢复到了最强的状态，若是有人盯着她，她能够在片刻之间便觉察。
    齐羡清抬起桃花眸，清澈的目光与她对上。
    颜珏立马闭上眼睛。
    齐羡清眼底掠过笑意，缓缓站起来，悠然负着手向她走来。
    风吹起她的裙摆，齐羡清气质卓绝。
    都说被采补之后的人灵力会大损，但齐羡清的气色却很好。
    恍若仙子，步步登莲。
    颜珏害怕起来，脑海里开始如同放电影般，清晰地闪过几日前不堪入目的画面。
    齐羡清走过来了。齐羡清要做什么？
    杀了她吗。
    颜珏的记得在神智溃散的前一息，齐羡清似乎是叫她：“小狐宝宝。”
    齐羡清是怎么会知道的？不要紧，颜珏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只要她打死不承认，齐羡清就不会……
    她那个时候只顾着自己爽了，难道她强迫了齐羡清。
    强迫女主，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颜珏正想着，忽然听到身旁的齐羡清轻咳一声。
    颜珏忍不住鼻子一酸。
    “师妹不必紧张。”齐羡清在她旁边坐下，低头看她：“我只想问你一个
    问题。”
    一个问题……
    颜珏抬眼，一双琥珀色的凤眼瞪着她：“什么问题。”
    齐羡清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好整以暇的问道：“几日前你用了我如此多的阳气。”
    阳气……颜珏欲哭无泪了，抱着头缩在角落，她果然要提这件事，既然齐羡清都提出来了，那就说明她的身份早已经不是一个秘密。
    齐羡清真的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颜师妹。”
    齐羡清在颜珏眼里，向来是一个强势的人。
    当颜珏捂着脑袋，心里乱想齐羡清会如何义正言辞讨伐她的时候。
    齐羡清忽然耷下眼皮，竟然是有些示弱道：“你轻薄了我。”
    颜珏动作一顿。
    齐羡清认真问道：“你不对我负责吗。”
    山洞很安静，齐羡清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炸的颜珏大脑放烟花。
    颜珏盯着齐羡清看，稍微确定了一下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方才讷讷道：“你就知道取笑我……”
    反正齐羡清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杀意，那说明自己便是安全的。
    藏着掖着也挺没意思的。
    只是想到之前自己是小狐时，对齐羡清做出的种种蠢事，颜珏就想一头撞死在这岩壁上。
    “嗯？”齐羡清轻轻踢了一下她的小腿，语气含糊：“问你话呢。”
    颜珏目光乱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换一个问题。”
    她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鼻音。
    齐羡清听在耳中，心脏不由的一软，定了定神，语气慢慢悠悠：“师妹乃是纯阴之体，而我有着至纯剑意。我们两个的体质天生相配，若是加以利用，将会十分有利于修行。”
    齐羡清紧接着又问：“颜师妹是否愿意和我双修？”
    又是一声炸雷，在颜珏头顶炸响。
    齐羡清的眼神格外认真。颜珏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立马弹开目光。
    什么鬼，难道齐羡清被自己采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吗。
    这就是学霸的脑回路吗。
    她已经采补了齐羡清，采补是一件多么亲密的事情，就
    算颜珏再不懂，也是有这最基本的常识的。
    看齐羡清如今的模样，不像是被她强迫的，倒像是自愿。
    难道齐羡清也……
    颜珏不敢多想。
    颜珏侧过已然面红耳赤的脸，闷闷道：“我不愿意，我是妖怪，妖怪和人又如何能够双修。”
    她也喜欢齐羡清，在采补过齐羡清之后，齐羡清的话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诱人。
    但颜珏又不是小孩子，她自然不可能因为齐羡清的一句话，就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和齐羡清双修。
    双修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齐羡清是正道仙门的首席大弟子，而她是妖，她们俩若真是双修了，是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的。
    “古书中有说过，妖邪不能与人双修吗。”齐羡清看向洞外的阳光，漫不经心道：“我只知道灵根相配便能双修，拥有双剑之人可以尝试双修，相通心意之人便能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