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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你干嘛呐?”吴嫂拍开他的手,“这是给裴小姐准备的,话说你给她弄得什么药,那么苦。”
    “滋阴的。”周医生嚼了嚼小牛肉。
    “……给我也弄点。”吴嫂一把年纪,含羞带怯。
    “噗!”周医生笑喷,眼珠一转,说,“行,给我做盘小牛肉带回去,我再给你配副。”
    ***
    裴锦一回到寝室,周小雨还在床上睡。
    贾玲玲在做考卷。
    “玲玲,你洗头了呀?”裴锦看她头发湿漉漉的,问道。
    贾玲玲:“……”
    “她是一个星期没洗头了,油的。”周小雨鬼魅般翻身下床,幽幽说到。
    裴锦觉得身后凉风阵阵,不由缩缩脖子。
    周小雨掐住她的脖子,“说,昨天怎么突然走了!”
    “我不舒服,咳咳,你看,”裴锦举起几个黄纸包,“中药。”
    “裴锦!”白莲突然进来,哭着说,“你可算是回来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寝室三人都莫名其妙向她看去。
    白莲解开丝巾,一脸的红疹,还有些都留着水。
    “喂!你别乱说,关裴锦什么事?!”周小雨打抱不平。
    “还不是她那个爽肤水!”白莲愤愤说,走到裴锦桌前,拽起桌上的爽肤水狠狠摔下。
    ☆、第17章 撕x大战
    裴锦和周小雨家都在本市,周末两人都会回家,贾玲则是恨不得整个双休都呆在图书馆,一般就只剩下白莲一个在寝室窝着。
    白莲以前有次突然进寝室,见裴锦在往她自己和周小雨爽肤水瓶子里面掺东西。而且裴锦的皮肤变得很亮,她以为是裴爸爸再国外带了什么好东西,才让裴锦皮肤变化那么大。
    上个星期周末,也就是裴锦和周小雨出去爬山的那天,白莲买了瓶和裴锦一模一样的科颜氏爽肤水,对着裴锦用剩的大概,倒掉了一点,然后再神不知地换掉。
    她用得第一天就感觉脸上有点刺疼,还安慰自己是正常反应,因为裴锦和周小雨用得都没事。可是第二天她一起床,脸部就开始成片地起疹子,疹子中央还有黑点子,有些隆起的红包还流黄水,惨不忍睹。
    周小雨本来一句“好恶心”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惨了。
    白莲此刻想杀了裴锦的心都有,她最宝贝的一张脸蛋几乎全被一瓶爽肤水给毁了。
    “裴锦,你就是在里面加了毒粉,故意来害我的!你就是嫉妒我,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是吧,你——”白莲捂着脸,眼里泪光闪闪。
    “我擦,”周小雨打断她,“你恶不恶心!我本来看看你可怜,你居然反咬一口。你说清楚,你用的是谁的爽肤水?”
    “我——”白莲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如果说是裴锦的,那她不就是偷东西了么,“我那天看看我在淘宝代购的是不是正品,就拿裴锦的看了,后来不小心把两人的弄混了。”
    裴锦接过贾玲玲捡起来的爽肤水瓶子,转着瓶身,看了一圈,“你确定是你新买的?”
    白莲被裴锦幽幽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憷,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不确定?你还不是怕我用你的东西,才在里面加毒粉来害我!”
    “还真是可笑,我的早用完一半了,你的瓶身却是是新的,但为怎么少了一半?”裴锦讥讽道。
    “呵,看来你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用别人的用得过敏。”周小雨见她露了马脚,顿时就来了劲,“呵呵,用了别人四年的东西出了问题还跑过来臭嘴大张骂人,这四年裴锦在外名声不好还不就是你说她被人包养,你贱不贱?!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吗,也不瞧瞧自己什么东西,擦!我呸!”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被周小雨一顿机关枪扫射傻了眼,最后“呸”的真爽。
    女人什么最厉害,嘴皮子。
    “就你会擦老娘不会擦吗,擦!他妈的你个贱货,你两都不是好东西,”白莲矛头一转,指向周小雨和贾玲玲,“一个就知道勾引男老师,整天在人老师微信底下评论‘木木哒’,你知不知道廉耻!一个就知道死读书不洗头不洗澡不收拾寝室身上都臭了,还想考研,你个土村姑,考了研怎么样!考了研你不还是没背景,你不还得回你那个破县城,整个寝室就被你们两个人搞恶心了,不,被你们三个人搞恶心了,恶心恶心恶心!”
    贾玲玲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一张脸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再怎么恶心都比你好,不像你一年堕胎两次,两次都不知道是谁的,你就这么情不自禁出去卖?”
    白莲红脸变得乌青涨紫,煞是吓人,突然旋风般地冲到贾玲玲面前,十指尖尖,“撕烂你的嘴!”
    一向安静的贾玲玲悍起来也是蛮惊人的,当即就抓起书本里的中性笔笔尖戳她的脸。
    裴锦倾身过去拉,这要是真戳破了脸两人都得遭殃,“周小雨,你过来拉着点。”
    周小雨胳膊圈住了白莲,白莲还在挣扎着出来,“我告诉你周小雨,裴锦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往你爽肤水里加了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慢性毒药,你没发现你最近皮肤变好了很多吗?谁知道是不是激素。”
    “除了你自己,我们别有居心,就你一个圣洁莲花——”裴锦圈住贾玲玲,从她肩膀上探头说道。
    一个男的突然进来了,一只脚刚踏进半掩着的门,声音就传来,“莲莲,我带你去医院。”
    白莲的男友,见到裴锦怔愣了下,他最近一直听说裴锦的坏话,他对裴锦是有印象的,以前是白莲的闺蜜,黄黄瘦瘦的,和现在眼前的半怒的俏佳人只是判若两人,光是生气,鼓着腮帮子的模样都是好看可爱的。
    几人算是冷静了下来。
    白莲蒙上丝巾,她现在这个样子景言肯定是看不上了,从进门开始景言的一双桃花眼就一直在裴锦全身上下翻飞打量,恨不得把她三围都记住,好去买内衣给她当生日礼物。
    景言弹了弹风衣上的灰尘,说,“白莲还是去下医院比较好,别留下创面。至于,裴锦嘛,你两是闺蜜,陪她去一下好了。”
    “我呸,你以为你谁啊?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叫谁去谁就得屁颠颠地跑去。毛病!”周小雨还在气头上,这拽毛的人谁啊,能入她眼的人不多,白莲这样的奇葩室友除外。
    贾玲玲推推鼻梁的厚眼镜,“女生公寓什么时候允许男的进来了?”
    景言此刻良好的皮面上有点崩塌,只是望向裴锦。
    “我不去,你们要是说这个有问题就拿去化验好了,化验费你们自己付。”裴锦淡淡说,“请出去,再不出去我叫宿管阿姨了。”
    景言从未同时被三个女人攻击,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揽着白莲的肩出门。
    几分钟后,贾玲玲去澡堂洗澡。
    “周小雨,我确实往你爽肤水里加了东西。”裴锦事后承认。
    “我擦,你真想害我啊?”周小雨做惊恐状。
    “不是,你看,是这个,我爸爸弄来的血燕,还可以食用,但是不多,每次出去弄货只能弄到一颗。”裴锦面不改色地说着,就把半颗血燕放进杯子里。
    片刻的时间,血燕就在白开水里化得没影。
    “哇塞,真神奇!不管怎样,谁没有个秘密呢,我相信你啦。”
    ……
    *******
    这几天下了雨,天气突然转凉,家里的凉拖也该换成棉拖了。
    裴锦回到家,见鞋柜上也摆上了棉拖鞋。
    “让开让开。”裴宿甩了一身的雨水进来,把雨伞插`进伞桶。
    背着书包,怀里抱着一个黑线仓鼠的笼子,丢掉一个黑色袋子。
    裴锦吓了一跳,“拿来的老鼠?”
    裴宿哈哈大笑,把笼子提到裴锦眼前,“我买的,好看吧,可爱吧!”
    裴锦挥舞手臂,“拿开拿开。”她第一怕蛇,第二怕老鼠。宠物鼠都不敢接受。
    裴宿嘻嘻笑,心想着这个双休裴锦是不可能来他房间查作业了,换上鞋蹬蹬跑走。
    裴锦捡起他扔下的黑色包装袋,打开一看,两双棉拖鞋。
    鞋底都是泡沫底,一针一线上的那种老布鞋。一双是蓝黑格子的男士41码的拖鞋,另一双是黑红底子的36码女士棉鞋,上面绣着还有精细的小花。
    裴锦右脚穿了下红色的棉拖鞋,正好合脚,鞋底也放了棉花,柔软适中。
    裴锦看了看左脚的棉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精细和做工。
    她跑到储物间,一双双地看以前的棉鞋,她的从五岁的29码到现在的36码,每一年花样都在变,每一年做工都是一样。裴宿的从五岁的29码到现在的41码,也是如此。
    她还记得七八岁妈妈在上鞋子,很粗的针,也是很粗的线,“妈妈每年都给裴锦和裴宿做鞋子好不好?”
    裴锦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冲进裴宿屋子里。
    裴宿吓了一大跳,把鼠笼子对到她面前,“老鼠!”
    裴锦提起仓鼠笼子,放到一边,“那个黑色袋子哪里来的?”
    “学,学校门口有个摆摊的老婆婆,脸上有块烧疤,非要拉着我买她的鞋。我看她怪可怜的,就买了,她还不想收我钱。”
    “她走了吗?”裴锦拽住他问。
    “我走的时候她还在那儿卖。”裴宿答,“姐,你没事儿吧。”
    裴锦发了疯似得,拿了把伞就冲进雨里。
    已经是晚上了,打车都打不到。
    裴锦身上还是家居服,打不到车她就走过去,脚上还是那双棉鞋,一新一旧。
    雨点要把伞打穿似的,裴锦说不出心是不是被针线给戳穿了,如果妈妈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们,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见到她是该拥抱还是责问她不回家,再者,她如果和别人结婚了怎么办,有了别人的孩子怎么办,裴锦一时满面都是泪。
    “嘟嘟”。
    沈晔庭降下车窗,“这么大雨你要去哪儿?”
    ☆、第18章 我很爱你啊
    裴锦脚上的棉拖鞋,大红色的缎面沾上在小区花园的泥浆。
    沈晔庭也是刚下班回家,准备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没想到在路边看到了裴锦,一把黑伞下、走个不停的她显得孤苦而低迷,与平时那个淡然处世发的样子截然不同。
    心莫名地紧了下。
    他倒回车,降下车窗,不咸不淡地问到,“下这么大雨,你上哪儿去,离家出走?”
    雨幕里他的眼,也是分外深沉明亮,裴锦停下来,怔了下才说,“不,不是,没上哪儿去,没什么。”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内心的伤痛,更何况,告诉别人又如何,自己的事永远只能自己来帮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对面的是沈晔庭。
    还没等沈晔庭再说什么,裴锦早已经后退一步,不让他看到她刚才不争气留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