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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祁黛娥突然止住哭声,愣愣地看着清月。
    清月擦干祁黛娥眼角的泪,笑着放下帕子,“怎么了?”
    祁黛娥突然双手抓住清月的右手,激动道,“嫂子你说的太对了。我是她的妹妹,不是他奴才,任他左右!”
    “祁黛娥,你说什么?”祁连修跑去书房喝了会子茶,顾念着清月的情绪,这会儿特意来瞧,正好把祁黛娥的话听个正着。
    祁黛娥一见门口站着的大哥,傻眼了。
    祁连修很快就反应过来,听祁黛娥话里的意思,这话一开始应该是江清月先说的。祁连修目光流转,直接看向了江清月。
    江清月瞪一眼祁连修,顺手拉住祁黛娥,“走,去你房里去。”
    俩人坐定主意,互相点了头,便再看都没看祁连修一眼,互相拉着手走了。
    房里有一半丫鬟们跟了去,屋里剩下的丫鬟们傻站了一会儿,受不住王爷冰冷的目光,都识趣儿的退下了。
    祁连修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好久,一直没动。
    高德禄刚替王爷跑腿,手里提着翠玉楼新出炉的芙蓉糕,乐呵呵的进门。他这一进来,就觉得私下气氛不对了。屋里没个丫鬟,这场面他太熟悉,以前王爷一人住的时候就这氛围。
    得儿,不用问就知道,王妃不在这屋里了。瞧王爷那一张冰脸,高德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爷王妃必定是怄气了。
    高德禄提起手里的芙蓉糕,“王爷,您看这?”
    祁连修看眼点心,面色阴冷异常。
    高德禄识趣儿的把东西放一边,决计好好陪着王爷。一旦王爷需要人解闷,他正好可以劝一劝。
    半晌,祁连修面不改色,却突然说“困了”。
    高德禄忙去里屋安排,让王爷就寝。
    祁连修换了身便衣,随便躺了下来,慢慢合上凤目。
    高德禄慢慢地退到屋外,看着桌上的芙蓉糕,想了想,王爷没说这东西怎么处置,他擅自做主了应该不算是违背命令。高德禄随手唤了丫鬟来,吩咐其把点心送到凝心苑去。
    “跟王妃说,这是王爷送的。”高德禄小声嘱咐道。眼看着丫鬟传话去了,高德禄在原地乐呵了一阵儿,自言自语夸自己聪明。这才他回身去屋里候着。一进门的工夫,高德禄见王爷从里屋出来了,满脸倦意。
    “王爷,您这是?”
    祁连修眨了下眼,一脸沉郁之色。他蹙着眉头,迈步直接去了书房。高德禄赶紧跟着去。
    祁连修直奔书房的侧室,自己掀起床上的被,然后躺了下去。
    高德禄想伸手,却没来得及。他看着已经合上眼的王爷,微微摇了摇头,将屋子里的火烛熄了,只留下一盏,方退下。
    高德禄也有些倦,打算喝碗茶就去耳房歇着。茶还没来得及吹凉呢,就听见侧室有动静。高德禄赶紧站起身,就见王爷已经从侧室内走了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黑斗篷,皱着眉头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高德禄回神儿的工夫去追,却也怪了,眨眼就不见王爷的身影。
    高德禄派人找了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消息,高德禄不得已只好去知会王妃。
    江清月正同祁黛娥卧在榻上,听祁黛娥讲她小时候和大哥的趣事儿。俩人聊的正欢,彼此笑得快肚子疼了。
    外面高德禄一声求见,便惊得江清月收敛脸上的笑意。
    祁黛娥有些担心,拉住清月的手,“嫂子,这么晚了,肯定有事。”
    清月披了件衣裳,以屏风遮挡,召见高德禄进屋。
    “奴才该死,弄丢了王爷。”高德禄哭道。
    “弄丢了?”清月皱眉问。
    高德禄慌忙解释道:“不是弄丢,是跟丢了,也不对……”高德禄磕巴半晌,才将刚才的经过讲清楚。
    “既然府里的地方都找过了,许是他出府去了。”江清月想到祁连修那一脸倔样儿,便觉得气。一时不见了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奴才问过了,大门侧门小门,都不曾有人见王爷出去过。”高德禄担忧的表示。
    江清月忽然有些担心,赶紧打发人再去找。有人做主了,高德禄也晓得做什么,带着人继续在王府四处搜寻。
    清月穿戴好,亲自带着章嬷嬷等人出门寻人。祁黛娥放心不下,也跟着。
    “嫂子,大哥不会想不开吧?你看,咱俩都跟他怄气,他真的伤心了,一走了之了?”
    清月坚定地摇摇头:“谁都会,你大哥也不会。他自幼受苦,熬过了多少磨难才到今日,怎会那容易轻言放弃。况且,你我都在这,他不会撒手不管。”清月绝不相信祁连修是那种情绪和感情善变的人,如果能变,早在当初他娶自己的时候就变心了。
    祁连修就是这样,宁肯自己吃苦也不会去伤他在乎的人。祁黛娥的事儿他只是已是没想明白罢了,他不会狠心丢下自己和祁黛娥不管的。
    “也对,他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哪里会伤心。”祁黛娥撇撇嘴,往前看,忽然俩眼放光,指着前头,嘴巴也抖了,“湖,湖,湖……”
    清月抬手,看见前头湖边的水榭旁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正弯着腰,身体向湖水的方向倾斜。瞧那身形,还真有些像祁连修。
    “寻短见?”祁黛娥转头问清月。
    明知道前头人不可能他,清月还是紧张地跑过去。祁黛娥紧跟着来了,见是大哥身边的侍卫名唤卫一的,气得直跺脚。
    祁黛娥指着给她跪地行礼的侍卫,骂道:“好端端的,你站在湖边做什么,吓死人了。”
    “回郡主,属下……在找王爷。”卫一尴尬道。
    祁黛娥瞪眼:“水里?”
    卫一垂首,一本正经的严肃回答:“高公公说了,府中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祁黛娥无语了,拉着清月,叫她说句公道话。
    清月反而被卫一那种认真办蠢事的劲儿给逗笑了,摇摇头,让祁黛娥别计较。清月听了众人的汇报,再一次确定他们将府内各个地方找遍了。按理说,这些人连没想到的地方都去找了,该不会有什么遗漏。
    “王妃,奴才连房顶上都派人寻了。”高德禄有些急,王爷到底去哪儿了。外有侍卫把守,不可能察觉不到他出府;而府内偏偏四处寻遍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清月也奇怪这点。清月信归信,但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担心祁连修,甚至有些后悔当自己把话说重了。
    “罢了,都别找了,本就不会有事。”清月相信祁连修,就算是他真的生气郁闷,也只不过是找个清净地方思考,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儿。
    清月先哄着祁黛娥回去睡觉,她则带着高德禄等人回正厅。
    到了深夜,仍不见人回来。众人都劝清月先歇息。
    清月拗不过大家劝说,便合衣在床上躺一会儿,嘱咐章嬷嬷和高公公人一回来就叫她。
    她一个人躺下来之后,辗转反侧,忽然发现自己很难适应床榻另一侧的空荡荡。
    清月沉着心思起身,想起了儿子,抬头问章嬷嬷。
    章嬷嬷笑道:“奶妈早前就跟我说了,晚饭后,小世子早早地就睡下了,没哭没闹。”
    清月觉得反正没事,又睡不着,便随身披了件头蓬去西厢房瞧瞧儿子。她怕吵醒孩子,悄悄地进门,外堂桌边儿伏案躺了俩嬷嬷。清月觉得奇怪,照理说该有一个在里屋陪着小世子过夜才对。
    章嬷嬷叫醒她们。
    俩嬷嬷赶紧来请安,小声跟清月汇报:“王爷正陪着小世子,奴婢们便被打发在外头等着。”
    清月恍然,打量四周,突然明白祁连修的去处了。怪不得高德禄派的人找不到他,原来他转身来这儿了。小世子还是个婴孩,他在歇息,别人自不敢来打扰。
    清月挑着灯进屋,瞧见床上那对父子,不禁笑着摇起头来。屋里静悄悄的,俩人睡得正酣。祁连修用左臂护在小世子的头上,他身子躺的随意,胳膊却一动不动保持那种僵硬的姿态。
    小世子的脑袋贴着祁连修的身侧睡得正酣,口水横流,以至于祁连修的白亵衣右侧湿了一大块。不过看王爷的睡颜,似乎很享受。
    清月悄悄地给祁连修盖好薄毯,便退了出来。
    章嬷嬷见他们父子情深,会心地笑道:“瞧我们的脑子,把最不该忘的给疏忽了。”
    “当时的情景大家着急,都容易想歪了。行了,都散了吧,咱们也早早的歇着,明儿个再说。”
    清月再次自己回到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她吩咐嬷嬷把灯全熄灭,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干睁着眼。半晌之后,她忽然听见屋内隐隐约约有轻轻地脚步声。她赶紧坐起来,问是谁。
    黑影迅速扑了过来,把清月抱个正着。
    感受到对方薄凉气息的刹那,清月心中便明了了。
    “好媳妇儿,亲我一口。”祁连修黏腻地抱着清月,把脸凑到她嘴边。
    清月一把推开他,嗔骂:“厚脸皮。”
    祁连修低低的笑起来,修长的手指从请月的脖颈开始往下滑,一直到她的小腹。指尖饱含着暧昧,来来回回,打着转儿。
    “等你出了月子,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厚脸皮。”祁连修说罢,便侧脸一口咬住了请月的耳垂,时而轻巧时而用力的吸允。
    清月偏头,转而撞了一下祁连修的侧脸,“叫你惹我!”
    “好了,不气了,算本王的错。”祁连修紧紧地搂着清月。
    “算?就是你的错,好么?”清月较真道。
    “好好好,我的错。”祁连修耐心的哄道。
    “那黛娥的事儿呢?”
    “我会考虑,只要那小子品德过关。”祁连修声音略微压低了。
    清月点点头,她沉静了一会儿。
    祁连修也没动静。
    清月忽然就转身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换我哄你,乖,别生气了。”清月顺势摸了摸祁连修的额头。
    祁连修被她哄人的方式逗笑了,和清月闹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抱着她纯睡觉。
    次日一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册封宁婉蓉为良娣。
    祁连修闻言蹙眉,“册封比预期的早了几日。”
    高德禄赶紧汇报道:“听说昨儿个晚上,太子爷突然宠幸了待选的宁三姑娘。”
    ☆、第101章
    太子妃染恙未好,因太子宠幸新妃,病情愈发严重。清月与她虽来往不多,但与其每次相见,太子妃还算十分热情。清月对她的印象颇好,出了月子之后,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她。
    清月进宫,先问候了老太后的病情,才来太子妃寝殿。
    寝殿内静的出奇,四周死气沉沉,也不见一名丫鬟留守。若不是因为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她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才刚引清月进门的小宫女小声解释:“太医说太子妃的病要静养,不可生气。太子爷便将屋里人撤去许多,免得奴婢们碎嘴扰了太子妃养病。”
    笑话!清月心中冷嘲,对于太子的命令简直无法理喻。宫中的奴才们向来训练有素,懂规矩,知进退。何来碎嘴一说?
    生了病了,屋子里还没个人伺候,冷冷清清的,这算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