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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这是我第二次被人这么打,上一次因为我吵着要见黎耀凡,我爸忍无可忍地教训了我。而这一次,同样是为了见黎耀凡,只是打我的人成了他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这两次之间间隔的太长,我甚至忘了被人打巴掌的感觉,似乎脑海中有那么一刻的空白,之后脸才开始火辣辣地疼,简直像被烙铁烧过一般。
    “伯母……”我忍着痛,想开口。
    “啪——”
    又是一个,这回是打在另一边脸上,下手很重,不留丝毫的情面,就连我的眼镜都被她打到地上。
    如果刚才我还能忍受,那这第二个巴掌下来,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为了防止自己崩溃地哭出来,我不得不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此时,欧阳菲终于发话了,她冷笑了一声,讽刺道:“怎么,委屈了?想还手尽管来,你不是很会还手吗?来啊!”
    我知道她在刺激我,可是我不会那么做的。
    之前,就是因为我太过冲动,才会害得黎耀凡受了伤。现在为了他,就算欧阳菲拿刀往我脸上割,我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是我应得的,伯母您要是觉得这样解气,您就打吧。”我闭上眼,做好了继续被打的准备,
    “你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吗?你太天真了!”她说完,甩了第三下。
    这一下依旧是那么毫不留情,我的脸都麻了,嘴角溢出一丝腥味,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
    “伯母,为了见耀凡,我不会走的,请您继续吧!”我紧紧地咬了咬牙关,刚才l.k对我说的话不断地回响在我耳边。
    无论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要放弃!
    “别以为我不敢,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说完,再次扬起了手。
    “其实您比我更关心他!”我脱口而出。
    “你想说什么?”她停下手,充满敌意地看着我。这个女人的样子天生严厉,此刻盛怒之下,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可是,她终归是个母亲,血浓于水,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母子,耀凡现在忤逆你,完全是因为他失忆了。如果等他病好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听你的话。”我继续说。
    “这不用你提醒。”他哼了声,“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耍花样,你父亲做的那些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黎家的原谅。如果你识相点,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跟他有未来,我配不上他,只要他的病一好,我就离开,永远都不出现在他面前。可是现在,我求求你,让我照顾他,我不想再看他受伤!作为母亲,我相信您一定也不想他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对不对?”
    我的话说完,欧阳菲冷若冰霜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动摇,但她仍不信任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知道他会这样说,从口袋里掏出黎耀凡给我的戒指,递给她:“这颗戒指是耀凡出事前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等我离开了以后,请你替我还给他。”
    她犹豫了,看着那颗戒指,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权衡。
    “就算我食言,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有办法逼我兑现诺言的,我妈现在人在乡下。”我最后补充了一句,以表现出我最大的诚意。
    此话一出,她终于被说动了。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让你暂时照顾耀凡。但是无论他的病有没有好转,只要我觉得你可以走了,你就必须走,永远都不许再回来。”她说。
    我点头,为了这个没有丝毫尊严可言的交易,许下了对自己最不公平的诺言,但我心甘情愿。
    “记住你说过的话,别再痴心妄想,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断地回想着她的话。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此刻,这句话已经成了深埋在我身体里,随时可能发作的诅咒。
    即便如此,我也要咬牙忍着,为了黎耀凡,为了我和他之间那永远也不可能来到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的在放年假,区里忽然来检查工作,我明天还要去上一天班,坑爹啊!!!!!!!!
    求安慰,呜呜呜~~~
    ☆、第57章 chapter57
    令人欣慰的是,黎耀凡的伤势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重,当我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在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无声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终于感到了稍许的安心,轻轻地坐到床边,安静地端详熟睡的模样。
    他看上去很憔悴,即使在睡梦中仍微微地蹙着眉头,像在做着一个并不太令人愉悦的梦。
    我又何尝不是呢,
    刚才和欧阳菲的那番对话已注定了我和他的命运,从今以后,我每陪他一天,我们相处的时间就会少一天。或许下个月,或许下周,甚至或许是明天,我就要与他说再见了。
    再见,再也不见。
    十年前的离别又要再度重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一次承受那样的打击。
    “千星……”他忽然醒了,睁开眼,有些讶异地看着我,“我是在做梦吗?”
    我急忙握住他的手,朝他凑过去:“我在呢,你没做梦。”
    可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看清了我的脸,他僵了僵,手捏得紧紧地:“你的脸……我妈又为难你了?”
    我知道瞒不过他,只好安慰道:“我没事,至少你妈肯让我来陪你了。”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他真的很聪明,这么快就起了疑心。
    为了不让他发现,我说:“我当然是求伯母了,她虽然严厉,但毕竟是你母亲,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心疼孩子的?所以,她就同意我来照顾你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再做让自己受伤的事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终于信了,顺服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有些心虚,但还是点头答应:“那你好好养病,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我说完,站起来。
    “阿星!”他忽然叫我。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似乎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会儿却又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快去快回。”
    “好!”我点头,朝门外走了几步,忽然灵光一现,回过头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说什么?”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你叫我阿星?”我警觉地望着他。
    “怎么了,有问题吗?”他在装傻,但眼中一闪过而过的那丝狡黠,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说:“黎耀凡,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什么?”
    “别把我当傻瓜,自从出事以来你什么时候这样叫过我?”我瞪着他。
    或许我有时候猜不到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绝对能感觉得到。
    “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聪明。”他终于承认了,那笑容看上去就像瞬间换了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和欧阳菲说的那番话,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就生气了?”他问。
    “气你个头!”我勉强回过神,佯装镇定道,“你全想起来了?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慢着!”他阻止我。
    “你又怎么了?”我心情忽然很烦躁,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片。
    “扶我起来。”他朝我招了招手。
    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还堂而皇之地享受着特权,真不要脸!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什么都别说。”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刚才到现在,他似乎一点都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我自有打算,你只要替我保密就行。”恢复记忆的他,又开始像以前那样神神秘秘,凡事三缄其口。
    “不说不干!”我咬了咬牙。
    “你不能这样,我是病人。”他又开始装失忆,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对,你是病人,神经病!”
    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还想继续逼问,病房的门却被打开了,dr.黄走了进来,作为这家医院最有资历的脑科医生,他一直负责黎耀凡的病情。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黎耀凡摇摇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替他回答:“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想起来。”
    “那也没办法的,要是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摔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我们做医生的就没饭吃了。”dr.黄难得的幽默了一回,却偏偏就说到重点。真的很难想象,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未免露陷,我问:“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的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暂时留院观察吧,这段期间你多看着他一点,别再让他出事了。真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在照顾的!”dr.黄趁机把我教训了一顿。
    我一面唯唯诺诺地点头,一面看到偷看黎耀凡,见他一脸欠揍的表情,恨得牙痒痒。
    虽然很高兴他能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但是说真的,我忽然有点想念失忆时那个乖巧可爱、温柔体贴的黎公子了……
    因祸得福,黎耀凡的记忆恢复了,但他却让我保密,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虽然我知道他一向擅长这种把戏,而且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自己此刻的劣势转化成必胜的优势,但我还是因为和欧阳菲之前的约定而忧心忡忡。
    那时,我为了说服欧阳菲才狠心搬出我妈,主动暴露我最大的弱点,以向她表示我最大的诚意。
    可我万万没想到,一天之内事情竟然会发生如此意想不到的变化。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之前和欧阳菲的约定告诉黎耀凡,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有自己的考虑,不可能再对我千依百顺。况且,目前情况这么复杂,我也不想让他分心。
    干脆还是不告诉他吧!
    我趁着医生在给黎耀凡做检查的机会,在医院走廊里认真地考虑完这个问题,转身就发现夏司桀不知何时站在走廊地那头,默默地看着我。
    “小桀!”我跑过去,“你来了?那些记者都走了吧?”
    他点了点头,又往病房方向看了眼,问:“他怎么样?”
    “还好,伤的不是很重,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飞快地拒绝:“不用,没事就好,那我走了。”他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
    “小桀!”我叫住他。
    “怎么了?”他在楼梯上停下脚步,抬头看我。
    窗外夕阳正好,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过道狭小的窗户口照进来,正好投在我和他之间的阶梯上。隔着阳光,我看到他伫立在楼梯上清瘦的身影,一如多年前那个在学校走廊里穿着白色衬衫的孤傲少年。
    从三岁时第一次相识,到年少时相伴逃学,我自以为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却唯独没有看透他的心。
    “别再跟你爸怄气了,早点回家吧。”我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