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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默凝清晨醒来对昨天晚上张子阳说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她逼迫自己不在去想,用平常心去面对,只要他不提她就有可能忘记。
    默凝深呼口气,看着朝阳没入来往的人群。在她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
    “呀,以后再也不能喝多了,什么都给你说”张子阳看完昨天的聊天记录有些后悔自己喝多了,喝多了还不好好睡觉和默凝闲聊。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我先去上班了,下班在说啊”默凝拿好手机快步进入公司,看到同事热情的打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
    默凝坐到工作的位置打开电脑看着桌上的文件忙碌了起来。一个上午都很认真的在工作。
    中午下班,她晃着脖子,伸了个懒腰,一个很漂亮的女同事走到她身边说“一起去吃饭吧”。
    默凝站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和她一起出了公司。
    吃饭时默凝一直心不在焉,眼神不断的打量着临桌的中年妇女,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那个抛弃他们的女人。
    默凝看着那桌人其乐融融的氛围手有些颤抖,心中愤怒无比,她胡乱吃了两口找借口先离开了。因为她害怕自己在呆下去会忍不住去破坏。
    默凝提前离开的动作让女人注意到了她,女人看到了她的脸,内心掩饰不住的激动。
    外面阳光灼灼像极了女人此刻的心情,默凝走出餐厅感觉全身刺痛。她走到一个小巷靠着墙,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她仰天叹息,眼角有泪滑落。
    她从未忘记过母亲,就算她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在偶尔孤独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她以为自己对母亲已经无爱无恨,可每次想起都会泪目。
    她又想起了餐厅里的场面,情绪冷静的可怕,脸上的泪水也被炙热的温度蒸发,她闭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呼吸,手慢慢放松,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默凝,不要哭,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好你该过的生活,旁人与你无关。
    她睁眼擦去脸上的累渍,回到公司先去洗脸冷静,脸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冷漠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去。
    默凝独自一人坐在座位掏出手机无心和张子阳说话,她怕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他,对他的消息简单回了几句不在看。
    她闭眼叹息,愣了几分钟,手上的水已晾干,她拿起文件看了又看,一字都看不下去,她强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扣,大脑还是不受控制。她扶额心中憋着怒火无处释放。
    她静静的等着同事回来。脑子已想好了怎么和他们解释今天中午的事。
    默凝和同事闲聊了几分钟,心情好了许多,工作也有了动力,中午见到她母亲的事被她暂时的抛到脑后。
    下午工作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发慌,下班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甚。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手松了又紧,牙齿打颤,就像要面对可怕的洪水猛兽。
    她心里惴惴不安,走出电梯看到了门口的女人呼吸一滞僵在了原地。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手握拳慢慢的走出去,嘴角扯着一抹难看的笑。
    默凝的母亲见到她上前走了几步,满目欣喜的喊出了她的小名。默凝当做没有听见直接无视。
    她母亲紧追不舍“小凝,我知道是你,我已经问过你们公司的同事了,你别躲着妈妈好吗?”
    默凝听到母亲说的话,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西下的夕阳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冷冰冰的说“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过得挺好吗,别告诉我你打算回来”。
    默凝母亲轻声叹息,面色有些为难,柔声说“小凝,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默凝径直走向了咖啡店,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坐在座位静等母亲开口。她的面上挂着不耐烦,不高兴写在脸上,她猜不出对面的人要和她说些什么,也不敢想。
    默凝母亲喝了口咖啡犹犹豫豫的“小凝……我……生病了,需要换肾”。
    默凝闻此突然笑了出来,知道了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然后?”
    “小凝,帮帮我吧”默凝母亲眼中带着期希,面上妆容虽然精致也遮不住她的憔悴。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最近……小凝……”
    默凝无声的盯着桌子上的咖啡,眼中泛起涟漪,她张口低声问“你离开后有想过我们吗,想过回来吗?”
    “我……”
    默凝心中已有了答案,站起身来,面目表情的说“他不是很有钱吗,也很爱你,让他为你找肾源吧,再说你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默凝母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小凝……女儿……就算妈妈求了好吗”。
    “不好,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和你也没有关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难过极了。在她心中,母亲还是母亲,离开了也还是。
    “对不起……我只是……”
    默凝突然大吼出来“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她提着包跑了出去,泪水在街上挥洒。她一直跑,她跑了很久,很远。
    天色黑了下来,泪水模糊着她的双眼,她靠在一旁低声哭泣。
    她没有想过母亲再次出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心痛,越想越难受,眼泪都已流干。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看是张子阳,深呼口气接通了电话。
    “我加班来,没注意看手机,现在准备回家了”
    张子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她听着很安心,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你感冒了?听着声音闷闷的”
    默凝吸了吸鼻子,顺手摸了一下“嗯,有点”。
    “拿药了吗,记得吃药”
    默凝看着不熟悉的街道,眼中什么都容不下“嗯知道了,回去的路上顺路买,我先挂了啊”。
    “别挂,让我听会你的声音”
    默凝眼中浮现宠溺,和他通着话在黑夜中寻找着回家的路。她低低的笑着,脸上挂上了笑容,即使心里还是不开心在路灯下还是格外的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