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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即使是高利息的贷款也没问题,是吗?空倚月。”
    空倚月喜出望外,“你真的肯借?”
    付倾睿点头,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也不是不可以。”
    空倚月高兴道:“那我们协议三章。”
    付倾睿无异议,五十万对自己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几年后他还能得到高数目的利息,这生意只赚不赔。
    空倚月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利息还是本金,都需要等自己大学毕业后再开始分期偿还。
    付倾睿点头同意。
    空倚月问他有什么要求。付倾睿说:“嗯,暂时想不出来,留着以后我想到提出来你再完成就好了。”
    空倚月为了万一,还是问了一句:“不会是什么非人性要求吧?”
    付倾睿不满:“我是那种人吗?”
    空倚月直话直说:“不太像好人!”
    付倾睿急了,“不是好人还拿钱借你!我哥连一毛钱也不借你,你怎么不说他是坏人!”
    空倚月不反对:“他的确不是好人。”
    ……
    付倾睿开车送空倚月去了车站,在路上他就已经让人将钱汇到空倚月的账号了,下车的时候,空倚月跟付倾睿道谢:“谢谢了,大恩不忘!”
    付倾睿满不在乎地说道:“记得还钱跟利息!”
    空倚月郑重说道:“那是肯定!”
    .
    付靳庭本以为空倚月会纠缠不休,但是相反的是,空倚月在那天之后又销声匿迹了。
    付倾睿没有想将借钱的事情告诉付靳庭,只当空倚月根本没有找过自己。
    高二下学期的六月中旬,空倚月终于重新返校了。
    元孟担心她期末考试跟不上,一股脑地将整个学期的笔记都拿给了她。空倚月只是翻翻,偶尔象征性地抄抄。
    回到青临市,原本的瑜伽课程跟教育机构的兼职也立马照常。空倚月工作日忙着看书赶作业,周末又忙着兼职练瑜伽。
    时间过得忙碌而又安心。
    而元孟却觉得不适应,因为原本话不多的空倚月在此次回来后越发少话了。
    偶尔跟她聊天,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后便没了下文,她经常只是笑笑,然后便沉默不语了。这样的聊天根本就不能聊下去啊!
    空倚月回校的第二个星期,元孟问她:“空倚月,你怎么了?”
    倚月问她:“什么怎么了?”
    元孟说:“感觉你整个人都安静了。”
    空倚月微笑,说出的话却惊人:“我爸过世了。”千言万语似乎都尽在不言中。
    空倚月亲人过世的消息在班里不知不觉便传开了,元孟再三跟空倚月保证不是她泄露出去的。空倚月只是说:“没关系。”
    林安易在得知消息的当天下午就走到她座位旁,问:“你爸过世了?”
    空倚月虽知他是好心,可是根本不愿意跟他谈这个问题,“林安易,多谢,但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也无法磨灭她上一世的所有委屈。
    林安易尴尬:“空倚月,我只是作为同学关心你,你又必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不需要你的关心。”空倚月当着周遭同学的面这样拒绝林安易,大家都很惊愕。空倚月当真是因为爸爸过世,所以性情大变了?
    付靳庭听闻这个消息,还是从钟梓烊口中得来的。
    钟梓烊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付靳庭前面,问他:“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了吗?”
    付靳庭看着书,问:“什么?”
    钟梓烊新鲜道:“刚才我在办公室桌上看到了一份年级的贫困生名单,第一个人的名字竟然就是空倚月!我听老师们说,空倚月的爸爸好像是上个月才过世的……”
    付靳庭闻言,蓦然抬头,“空倚月的爸爸过世了?”
    “对啊!空倚月没有跟你说啊!”
    付靳庭回过神,冷声道:“她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说!”
    忽而又联想到了她之前突然出现开口跟自己要五十万的情形,他当时只顾气愤,却完全忘了问她要那笔钱做什么,难道跟她父亲的死有关?
    ☆、第26章 她跟他同班了
    付靳庭一直都不觉得空倚月愚蠢,一个能够将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的人,清醒理智地会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昂长的暑假过去后便迎来了高三的开学季。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所谓的重点班级里,人数变动不大,只是多了一位年级考试突飞猛进位居第二的空倚月。
    高二5班的空倚月成功突破重重困难,进入了重点班级?
    高二5班的老师为自己能够教出这样的学生而自豪得意,而同班的同学却是满感妙不可言,空倚月好几个月都没来上课,期末考试竟然能够临时抱佛脚考上了年级第二?不是运气好,就是之前都是深藏不露吧?
    而当事人空倚月自然无了这么多的惊喜和诧异。第二名,的确是在的预估范围里。
    开学的那天早上,空倚月走进教室那刻,众人齐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她宛若不知,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因是第一天,早读课上的同学们都只顾叙旧,空倚月放眼望了望前方,大家似乎都早已熟悉,只有自己这个外来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班里的学生都是年级的前几十名,空倚月看了几眼,终究还是有了感触。
    她不愿意让自己跟林安易再有一丝接触的机会,尽管经过空健一事,她也深知付靳庭对自己很有成见,但是,她并没有打算更改自己的计划。
    考上重点班级,既是为了摆脱林安易,也是为了接近付靳庭。但是针对与付靳庭的作战计划,她经过再三思索,决定换一个攻略方式。
    空倚月坐下不久,候光略便蹭了过来,空倚月所在的另一旁位置是空的,候光略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坐下,笑说:“空倚月,你又抢了我的名次。”
    候光略是属于那种耐看的男生,第一眼看会觉得平凡,久而久之,仔细琢磨,便会发觉他五官其实并不差,皮肤又好,脸上的笑意都带了点痞痞的味道,再加上他一向能说会道,要说讨厌其实也讨厌不起来。
    只是潜意识地,空倚月不太喜欢跟他亲近,因为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容小觑,就像此时此地一样,空倚月实在无法赞同他的说法,只能反问一句:“你听说过一个说法吗?”
    候光略不知她所指,空倚月好心解释:“你之所以会被别人抢走了你的一切,那只是因为你没有能力去守护它。”
    就像自己的上一世,她失去了所有,只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自己觉得重要的人或者物。
    候光略见她这么认真地为自己普及哲理,好笑道:“喂,空倚月,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只是要跟你讨个说法而已!你放心,下次考试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空倚月虽然不想打击她,可也希望他认清事实:“你赢不了我的。”
    候光略抬了抬眼镜,“为什么?”
    “这辈子,我不会再让自己输得那么惨了。”嗯,永远不会。
    候光略不明所以,还未接话,就感觉教室中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停落在了教室前门的三个年轻青春的身影上。
    为首的人是付靳庭。
    空倚月在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第一秒,便知是他。他身材高大,清俊逸朗,虽只是十八岁的年纪,但是周身的沉稳气息隐隐侧漏。
    她抬眸深望着他,恍然忆起上辈子的他,事业有成,家财万贯,人人崇拜羡慕,本是与自己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如今,她已经成功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就算隔得太远,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空倚月始终坚信,她能够将他占为己有。
    付靳庭说只要他不承认她,她想要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实现!
    空倚月忆起这句话,心中只有冷意划过,付靳庭,这一世怎么可能由你说了算?
    空倚月跟自己同班一事,付靳庭还是刚才在路上听钟梓烊提起时才知,考了全年级第二,付靳庭觉得自己该对她刮目相看才是。究竟是她能力隐藏地太深,还是自己的防备能力降低了?
    他微微仰着头,视线扫过远坐在最后方的空倚月,随后视线便落在了她身旁的候光略,本是无纠无扯的两人,却让付靳庭莫名地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个流言。
    他微微眯眼,眸光中带着犀利,再望向空倚月时,只是一扫而过的轻蔑。
    向懿与他靠得近,他身上的气息隐约变化,向懿敏感察觉,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空倚月那边,见空倚月一本正经地低头看书,随即默默摇头。
    自从空倚月出现后,付靳庭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捉摸了,阴晴不定地比夏天的天气还难以猜测。
    钟梓烊跟空倚月虽然交涉不多,但钟梓烊一向自来熟,将书包丢在自己的座位上后,便走向空倚月,“空倚月,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呢!”
    空倚月一直觉得钟梓烊这个人其实很好接触,心机不深,什么都表露在脸上,她乐得跟这样的人交谈:“还好。”
    钟梓烊见她这么不谦虚,说道:“还真是敢应承!”随后又看向候光略,“你怎么坐在这里?”
    候光略跟付靳庭三人很少接触,钟梓烊突然这样问自己,候光略只觉得有趣,他笑着看了空倚月一眼,回道:“关心新同学啊!你不也一样吗?钟梓烊。”
    候光略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至少在钟梓烊的眼中是这样,他狐疑地看了眼空倚月,见空倚月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便回道:“候光略,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么好的心!”
    “那是!我可是大好人一个!”
    钟梓烊才不认同呢,“切!你吹吧你!”
    两人聊了两句后便自觉地回了座位。耳边乐得清静,空倚月将视线从书本中抬起,凝望着与自己隔了两排座位的付靳庭。
    他的黑发刚好及后颈,发丝黑亮简短,颈后的肤色白皙,白色的短袖衬着气质清凌,空倚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许久。
    付靳庭一直很讨厌自己因为钱而接近他,他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不是多么良好,但空倚月知晓,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有点不同。
    究竟怎样才能打动他呢?以前那些作为,只怕不能再故技重施了。
    她目光沉凝,付靳庭在她视线停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霎便已感知到了,直到视线越来越灼热,他才缓缓地转头,视线在空中相接的那一瞬,空倚月只觉得尴尬,连忙收回视线,低头装作看书。
    向懿见付靳庭回头往后望,询问道:“看什么?”
    “没有。”懒懒地收回视线,纯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脸上的沉郁不知不觉温和了许多。
    向懿犹豫着看了眼身后,空倚月看书看得挺认真的,没什么异常啊!怎么感觉就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说也奇怪,当初两人不同班时,空倚月还会长途跋涉地从5班跑到1班去找他,如今两人只是隔了两排桌子的距离,空倚月却真当付靳庭是陌路。
    开学三个星期以来,两人竟都没能说上一句话。反而是候光略,午休期间一定要在空倚月身旁的空位置蹭坐一会,哪怕空倚月没有闲情跟他瞎扯,候光略还能讲得不亦乐乎。
    事不过三,当事情发生的频率过于频繁时,空倚月本能地就采取了解决方式——午间吃完饭后泡图书馆,等到午习课的铃声响起时,她才踩着铃声进教室。
    她跟付靳庭说上话的那天,是第四周的周二。那天中午她在图书馆看书,半途睡着了,醒来后也不知时间,匆匆收拾好书本往教室跑去,刚爬到二楼,就看见了人烟稀少的楼梯上,闻声赫然停住回首的人是付靳庭。
    她双手抱着书,抬头仰望他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付靳庭显然也诧异,本是听闻脚步匆忙,随意在往楼梯一侧移动的时候顺便回望了一眼,倒是没有想到是她。
    空倚月没有想到该怎么跟他开口好,只是低了低头,紧了紧自己抱着的书本,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