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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节

      她想不明白,两个人的私事,怎么牵扯到青璃?最后季悠忍无可忍,终于和盘托出,得知他有小妾和庶子,而就在她坦白的那天晚上,小妾被人打死,连夜扔到了乱坟岗子。
    自己的无意,害死了一条人命,这让季悠更是铁了心离开如此狠毒之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是不是夫妻,也曾经同榻而眠,那女子更是庶子的生母,怎么能下得去手?
    她以为,此事就算可以做一个了断,她会带着娘离开陈府的宅院,谁知道,不算完,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就在回到平阳的那天夜里,有下人送信,接她去陈府,说是有事找她。
    去了之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儿子,一个三岁的小娃,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眼睛不大,眼珠很黑,抱着他的胳膊叫爹爹,不时发生一声清脆的笑。
    “你不想嫁给我,就是因为有了庶子?”
    陈公子眯着眼,一派淡然,言语间很是平静。季悠以为要摊牌,她点点头道,“因为有了季盼,所以我爹嫌弃我和我哥,抛弃我娘,就为了一个庶女,我已经在心里立誓,这辈子定要做正妻,如果运气不好做了小,就此生不要孩儿。”
    “恩,这样啊,明白。”
    陈公子脸上带着宠爱的微笑,对着小娃招手道,“小虎,快到爹这里来,让爹抱抱。”
    小娃可能是很少享受这样的待遇,拍着小手,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小娃不懂,他的亲娘已经被杀死,对着季悠招手,给她塞糖果吃。
    面对这样的纯真的孩童,季悠心里有过动摇,她不忍心,或许好好教育,将来不会和她的孩子争什么?片刻之后,她想到,一切都是陈公子的隐瞒和欺骗,内心更加坚定起来。
    “你既然不喜欢,觉得庶子庶女不好,那么他活着就没必要了。”
    陈公子脸上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快速伸出手,掐断了小娃的脖子,小娃眼里带着不敢置信,直到死亡前一刻,眼角还有未来得及淌出的泪水,季悠想阻止,已经晚了。
    “呜呜,陈公子就是恶魔啊!”
    身后的丫鬟突然崩溃地大哭,季悠眼神空洞,突然笑了,那笑里夹杂着疯狂,带着绝望,这种表情让青璃一震,她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都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并不容易,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呢?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季悠走到今天,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始终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伤害,平心而论,若是青璃自己,恐怕要更悲愤吧?
    “陈公子怎么可以下得去手?那个小娃叫他爹爹,还那么小,对他眼里满满都是信任,呜呜……”
    见识这样的场面,连丫鬟也跟着崩溃,内心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压力,脸色白里透着青,受了巨大惊吓。
    于嬷嬷傻傻地站着,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看了看自家小姐,小姐还算清醒,但是手一直叩着小几,可见内里不那么平静。
    “季盼是怎么回事?”
    青璃早就有情报,这些不算很新鲜,但是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儿,还真是够狠,对自己也能下得去手,为了得到权势不惜自宫做男宠,这种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季盼永远改不了炫耀的毛病,她主动找了季悠,讽刺一番,言语间透露的消息,让季悠心里发凉,季盼要被送到关外,给宇文鲲做小妾,以后就是大秦的人,地位崇高,即便是个妾,也是上将军的小妾,将来得了宠,还有向上爬的机会。
    宇文鲲原本有未婚妻,但是为了他挡箭,死了。季盼若是能怀上男胎,以后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就是陈公子也要巴结着,她说,等着季悠跪到她面前,卑微求饶。
    这一切和大秦有什么关系?季悠深思熟虑之后,明白了一些真相,她也不是傻子,平时二人闲聊,陈公子对青璃多有关注,那会她还会吃醋使小性子,觉得是因为青璃太美,她比不过。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笑话,说不定是早准备好的陷阱,此刻她想脱身已经难了。陈公子已经提前接她娘到陈府,其实是骗过去的,目的就是威胁她。
    娘亲的命在对方手上,季悠已经绝望了,那是她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是软肋。之前所有的计划,未来的生活全部落空。
    “那你怎么还敢来我府上?”
    青璃翘着二郎腿,身子往后仰,季悠说的是真是情况,她知晓。虽然季盼是个麻烦,但是这次还要多亏她心骄气傲地炫耀,让季悠这样的呆头鹅明白了真相。
    “以我的性子,不来才让人真怀疑呢。”
    季悠眯着眼睛,喝了一杯茶水,她摆了一下手,“你放心,季盼绝对不敢说对我炫耀之事,说了之后她很后悔,还用我娘威胁我。她那种人嘴巴太快,沉不住气,难成气候。”
    陈公子一向自以为是,觉得把别人玩弄于掌股之间,季悠又是个天真的性子,遇见这样事只能哭泣,认命,来找姐妹说也不算什么。
    男子么,哪个不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戏班子唱出来的。除非是贫贱夫妻,没有小妾是没有银子养不起,那些行脚商人,有了几个铜板还想去花楼爽爽,家花不如野花香。
    “看来,你是有打算了。”
    青璃沉默,因为她也没有好办法,帮了季悠等于打草惊蛇,她还想借此机会利用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消息。季盼要给宇文鲲最小妾,就在近期之内,只要盯紧了,定能发现一条密道。
    “是啊,不反击一下,不是显得我太没脾气了吗?这辈子毁了,总要让我有点收获,死也得拉着他们陪葬。”
    昏暗的火烛之下,季悠扬起了脸庞,这是一张苍白的脸颊,青璃却在这张脸上,慢慢看到了生机,如枯木逢春,但是灌注的却是刻骨的恨意。
    陈公子不仅仅是个狠毒之人,还是个卖国贼,季悠说要竭尽所能,让他付出代价,就等着正月二十新婚夜,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是那么草包,也不是好欺负的。
    “陈家有很多家财,最近可能要转移一部分。”
    陈公子家里有多家铺子在主街,并且正在商谈中,暗地里收购粮草,刻意哄抬平阳粮价,其目的不言而喻。
    “哦,对了,他好像最近丢失了什么东西,还搜了我的身。”
    绝望以后,季悠口气冰冷,和之前娇羞小女子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改变的彻底,倒是丫鬟,不住地哭啼,眼里带着心疼。
    “今日我来,是有最后一件事情求你。”
    说起这个,季悠脸色恢复正常,她把丫鬟撵出去,于嬷嬷众人也跟着退下,偏厅里一片寂静,只有二人。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青璃郑重点了点头,季悠快速凑上来握住青璃的手,她的手冰凉,带着湿意,苦笑着从袖兜里拿出一个荷包,“这里是我丫鬟的卖身契,还有我全部的私房银子。”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张薄薄的银票,一共二百两,剩下是一张薄纸,上面盖着鲜红色的官印。
    “我的丫鬟,跟着我有十年了,当年在知府后宅,被季盼欺负,所有的丫鬟都倒戈,只有她一人,为了我她被绣针刺,被热水烫,被打板子……”
    说到此处,季悠泣不成声,良久,她哽咽着,掏出帕子点了点眼角,“往事不提也罢,能认识你真好,虽然我不配做你的姐妹,但是还是厚着脸皮求你,等我嫁人之后,就让她脱了奴籍,这点银子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二人中间涌动一种悲伤气氛,青璃接过荷包,答应道,“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她交给我。”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没有风,难得的晴朗,天空中还有闪烁的星星,季悠带着丫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青璃只能借着月光,看到她穿着红色小袄,留下那惊鸿的印记。
    马车驶出垂花门,青璃对着天空,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进了内室,于嬷嬷跟在身后,唉声叹气,“季悠小姐,可比老奴还要命苦。”
    “或许,这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吧。”
    青璃也不晓得有没有命运这个东西,或许只是心理安慰。从现代穿越而来,得到这么多,是老天的眷顾,她应该努力精彩地活着,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一切。
    夜深人静,青璃熄灭了火烛,关好门,进入到空间之中,她在空间里摆弄羽绒做的床垫子,鸭绒被,还有行军打仗必备的军用水壶等,淳于谙再次出征,这次不能和上次那么简陋,他时常熬夜,要好好调养身子。
    文氏的病,多半是因为常年心思郁结,空间里有调理的药方药丸,用灵泉水制成,功效翻倍,此外经常佩戴灵泉水洗出来的翡翠,身上多了灵气,慢慢修复受损筋脉。
    羊毛围巾已经织成,青璃用包袱装好,比照图样,做了几件牡丹双面绣。此刻京都已经穿上了春衫,青璃这边有文氏的尺码,做了精致的衣裙,绣鞋上缀着孙氏兄弟赠送的大东珠,又准备一包自己调制的香露,面脂。
    女子要把心思用在别的事物上,就能减缓注意力,她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细数这半年来的大事小情,有时候报喜不报忧,反倒让人更担心,文氏不是普通妇人,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青璃注意措辞,尽量表达的委婉一些。
    她要让文氏知道,即便她和淳于谙人在北地,有一部分心思已经放在了京都,文氏她是被人惦记的,被人关心的,千万不能不重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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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期间的更新应该正常,因为要走亲访友,给亲人过寿,不在一个城市,所以更新字数不能保证万更,因为我没存稿,哭…
    但是会尽量稳定更新的
    ☆、第078章 大帐
    平阳城首富陈家公子正月二十娶亲,消息一出,顿时惊动了平阳百姓们,这消息已经超越了大周和大秦战事,成为茶余饭后第一热门话题。
    之前招亲,陈家公子选择了一位妙龄女子,没被选上的少女们多少有点失望,和未来首富夫人的位置失之交臂。
    提起陈家,在平阳城世代行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陈公子已经放下话来,等正月二十那一天,会让府上的下人抬着箩筐,当街发送幸运的福袋,里面可能有银子,铜板,或许是银票,当然也可能是陈家某个铺子的代金券,效仿花灯节的百花娘娘,给百姓们送礼,一起庆祝。
    有银子就是不一样,人也硬气,别人的荷包揣在身上,而陈家用箩筐抬,真真是首富做派,难得的是,百姓们竟然没有嫉妒,心里只寻思那天能跟到街上看热闹,万一有好运气,一年的吃喝都有了。
    腊月十九这一天,全平阳城的百姓们几乎都听到风声。于嬷嬷出门去采买打络子的线,回来和青璃形容得绘声绘色,就连知府衙门的官差都动了心思,商议去陈府道贺。
    “小姐,这个陈公子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百姓们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一片赞叹声,老奴听着心都跟着堵!”
    于嬷嬷撇嘴,用了一夜,心绪总算平定下来。以前在京都,什么事没遇见过,没听过?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儿也不算什么,后院的女子为了上位,这么干,就为了诬陷人的多得很。听说那陈公子一共有三个庶子,杀死一个,还有两个继承香火。
    “是啊!”
    青璃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对于嬷嬷的话深以为然。现在如果有人站出来,揭露陈公子的罪行,估计百姓们肯定不会相信,定要认为有人诬陷于他。
    陈公子确实不是个简单人,每年到了入冬之前都会暗箱操作,哄抬粮价,自己赚了大把的银子。然后拿出九牛一毛做善事,设粥棚,偶尔接济一下穷苦的百姓,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百姓们都被他骗了。
    明日就是陈公子和季悠大婚的正日子,青璃会上门恭贺,听说陈家和赵知府家也有点交情,没准会碰见赵晚春的娘亲,自从上次分开,青璃一直没见到人,听说她身子很不好,冬梅惨死,又给她一个打击,更担心远走他乡的春儿姐。
    孙家买好了新宅,正在整修之中。早膳过后,孙家一家人徒步过去看房子,家里来了工匠需要监工,念苹想把自己的闺房变成沐阳的样式,要对工匠交待一些琐事,家里只剩下青璃自己。
    给文氏的礼物在空间里,青璃添上几样名贵药材,又为皇后阮冉冉准备了两根百年老参。阮冉冉小产过,身子虚弱,第一胎没准凶险,这个时代,妇人生产就等于进了鬼门关,用老参切片含在嘴里可以补充元气,若是遇见危险,也可吊命。
    派去京都的人,她还在犹豫中,麦冬气色好转,一路上颠簸,青璃也有点不放心,她想等季悠大婚之后,再做决定。
    正月十六破晓的一次战役,让大周又损失一部分士兵,隔壁宅院里面,每天都会被抬进来几个伤情严重的士兵。刘二牛回到平阳,加入了工匠队伍,没日没夜地赶制担架,刘小花白日里也会抽出时间上门做饭,帮着缝补洗漱。
    值得一提的是,刘大牛已经康复,回到了战场上。当时伤情严重,差点丢了命,好在他命大,正好碰见了青璃。在宅院吃好喝好,调养好一段日子,刘大牛底子好,恢复也快,伤情刚稳定,就强烈要求回到大营训练,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其余伤势严重的士兵。
    趁着午时,青璃去隔壁探望伤兵,看看缺少什么所需之物。此刻,刘小花穿着一身绣花小袄子,正在厨房切白菜。
    伤兵住了三个宅院,至少有几百人,每次的饭食上就是个力气活,蒸米饭都要用木桶才行。还有些严重一些的,只能吃清淡之物,还要单独准备粥。
    “小花姐,你来了怎么不去隔壁找我?”
    厨房里面的帮工不多,有几个是附近请来的婆子,这会正午,都回到家里去歇晌了。里面宽大,还算干净整洁,灶台上滑溜溜的,也没有油腻之物,可见都是利落人。
    一旁的木架子,摆放着油盐酱醋,全部用小木桶装着,做几百号人的饭菜,食材消耗巨大,一旁堆着好几颗白菜,已经被刘小花去掉外面老掉的白菜帮子,只能下嫩嫩的芯儿。
    “活计太多,现在就要准备晚上饭呢,切完这些白菜,还要切点五花肉和冻豆腐。”
    刘小花在青璃进门的时候抬了下头,接着继续低头切菜,她的额角已经隐隐冒汗,只是囫囵的用袖子随便抹一下。
    厨房里烧着柴火,有些热,青璃站了一会儿,目前鸡蛋,猪肉的库存不多,这些重病号,吃不下米饭,只能喝点鸡汤滋补。
    “小璃,听说关外又开战了,你最近去看少将军了吗?”
    总算切完了白菜,刘小花把白菜片放到一个大木盆里,在大缸里舀水清洗。这两天每天都有人被送进来,当然,也有被抬着出去的。她在这边做活,看透了太多,心思也比以往豁达不少。
    空间里的库房,至少有几十头野猪,这些野猪喜欢到药园搞破坏,惹怒了小白狐狸羽幽,一怒之下大开杀戒,杀过之后扔到库房,青璃正准备运送出来,支援北地的士兵。
    “晚上应该去看看吧。”
    上次淳于谙生辰,她准备的马匹还在空间,这会赶上战事,应该更能用得上。空间里的宝马不说日行千里也差不离,在空间里滋养,喝的是灵泉,很通人性,脾气温顺。
    告别刘小花,青璃回到新宅,小憩了一会儿。麦冬出门打听消息,陈公子和季悠大婚那天,是个钻空子的好机会,她想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进到陈公子的卧房里,查找通往大秦的地道。
    晚膳过后,天色擦黑,府上已经点燃了红灯笼。麦芽和于嬷嬷二人把准备好的包袱搬到马车上,里面有皮毛,羽绒被,厚厚垫子,都是生活所需之物。
    青璃这次出关,没有带丫鬟婆子,车夫赶着马车,还有另外一匹宝马,空间里的马匹机灵,一路小跑在跟在马车之后,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出关没有用士兵禀告,青璃亮出兵符,很快,打开了边关的大门。这次营帐的地点,比上次还远了一些,一直到十几里之外,青璃这才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个帐篷。
    淳于谙的帐篷,在中间的主帐,四周是有些地位的将领,成分散状。众人见到马车前来,认识前面的车夫,负责巡逻的小队快速的围拢过来。
    “少夫人,您来看少将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