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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怎么,闫哥还有别的事?”
    闫老板‘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那什么,你…你打扮打扮,换套衣服,我跟我那朋友把你吹上天了,你看,你这样看起来有点儿…嘿嘿…有点儿普通…”
    我眉头一皱,气乎乎的把两条胳膊像翅膀一样上下展动,“我这样咋啦,丢你人啦?至于这么装逼吗?”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装逼的。”闫老板‘嘿嘿’一笑,抓住我胳膊,“来来来,冷大师,我帮你洗个头…”
    闫老板帮我洗过头,然后回到车里,提了个小包过来,打开来,只见里面男用面霜啦,啫喱水啦,应有尽有…我坐在凳子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任他涂抹面霜,摆弄发型。
    “闫哥你…啊…你开五金厂太亏了,应该去美容美发师。”
    “嘿嘿…行了,走,我帮你选套衣服。”
    闫老板帮我选了套衣服换上,然后又把自己的表摘下来给了我,说是当‘出场费’送我啦。待我穿戴整齐以后,闫老板退后两步,盯着我上下凝视片刻,突然眼睛一瞪溜圆,咬紧牙齿,像便秘一样长长的‘嗯’了一声。
    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搜嘎…”闫老板两手一摊,“来来来…”
    说着,把我拽到镜子前,“看看,这小伙儿多帅,我要是大闺女,肯定抱住你亲一口…”
    我一看,吓了一跳,头发立着,脸白的像白萝卜,不过,仔细看,有点韩国男星的味道。看着闫老板‘啧啧’连声的贱样儿,我心说,不靠谱大师,遇不靠谱客户,这叫做无可奈何。
    “走吧。”我提起装法器的包,摆了摆手。
    路上,闫老板告诉我说,到了他朋友厂子里,会有惊喜给我。
    “什么惊喜?”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冷大师你不知道,我朋友厂里的大闺女比我厂里要多多了,而且个个长的又水灵又漂亮,啧啧…”
    这闫老板大闺女长大闺女短,我把鼻子贴在车窗玻璃上,望着外面的景物,只想把耳朵堵起来。
    终于来到闫老板那镇上,车子钻钻绕绕,驶进一个厂子里。从车上下来,我举目四望,只见厂院挺大,花坛老树,错落院中,厂房是老式的那种楼房,长长一列。闫老板告诉我说,这里解放前原本是个化工厂,几经转手,后面被他朋友给租了下来,办起了五金加工。
    我点点头,“给你那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吧。”
    “别急。”闫老板神秘一笑,“先给你惊喜,走。”
    来到二楼一个房间门口,闫老板做贼一样左右一望,叩响了门。
    “谁呀。”一个女声传出来,“进来吧。”
    推门而入,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儿,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上,嘴唇和鼻子间夹着笔,正一边悠哉的听着耳机,一边用手打着拍子,却是魏妞妞。
    “闫哥啊,我以为谁呢。”魏妞妞一说话,嘴上的笔‘啪’掉在了地上。
    “魏秘书好。”闫老板指了指我,“看谁来了?”
    魏妞妞盯着我上上下下的看,‘啊’一下站了起来,“小大师,你怎么来了?”
    我‘呵呵’一笑,正准备搭话,魏妞妞指了指我的头,“多日不见,你怎么发型搞的像印度鸡一样?不过,还挺好看的,哈哈哈…”
    我‘呃’咽了口唾沫。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我指指魏妞妞。
    “啊…”闫老板摊了摊手,“我先就跟你说了,魏妞妞想你了,你还不信,看她见了你这乐的,嘴都合不住了…”
    原来,文员被辞掉以后,经闫老板举荐,魏妞妞做了这里的文员。闫老板给他那朋友打了个电话,片刻,随着一阵车响,那人来了。
    照面以后,只见这人中等身材,举手投足间显得很干练,只是有点愁眉苦脸的。
    “老赵,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冷大师,看看,我没吹牛吧,多帅多精神,这大师轻易不出山,也就我请的动。”闫老板说。
    “你好你好。”那人急忙跟我握手。
    “赵老板好。”我笑了笑。
    “坐坐,我泡茶…”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我听闫老板说,你厂里最开始,是包装车间的一个工人先撞的鬼,对吗?”
    “对对。”
    “走吧,带我去包装车间看看。”
    ☆、第五十九章 工厂探查
    我和闫老板,魏妞妞三人,跟在这赵老板后面,出了办公室,朝包装车间走去。
    这五金厂的厂房总共只有两层,顺着二楼长长的走廊,来到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门口上方钉着一个木头牌子,写着‘包装车间’四个字。侧头再往上看,只见门口的斜上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窗口,便是闫老板所说的,通往楼顶的那个天窗口了。
    赵老板当先推门走了进去,扭头冲我们招了招手。进到里面,只见车间挺大,包装好的成箱的金属制品,靠墙堆叠的高高的。车间正中的工作台旁,围坐着十多个工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正一边说笑一边忙碌,见老板带人进来,急忙闭住了口。
    “你们再说说说,不好好做事,我扣你们工资啊!”魏妞妞说。
    一众人全部低下了头。
    我朝魏妞妞咧嘴一笑,竖了竖大拇指。魏妞妞眼睛一瞪,冲我扬了扬拳头。
    “大师。”
    “嗯?”我看向赵老板。
    “就是这里了。”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罗盘,在车间里走了一圈,磁场没任何异常。
    “摔断腿的那员工出事那晚,跟他一起上夜班的那三个人,有没有在这里?”收起罗盘,我问道。
    赵老板说只有一个在,其余两个都辞职了,说着,指向背对着我们坐着的一个瘦瘦的年轻人。
    “他么?”我走过去,回头问。
    “嗯。”赵老板说。
    我扭过头,只见那几个女员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目不转睛看着我。
    “看什么看,做你们的事,今天产量完的成么?”魏妞妞斥道。
    闫老板‘嘿’的一笑,“醋劲真大,别人看看你的香香帅帅冷相公都不行…哎呦!”
    闫老板话没说完,就被魏妞妞提住了耳朵。我强忍住笑,轻轻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膀,“跟我来一下,有点事问你。”
    那年轻人畏畏缩缩看向魏妞妞,然后又看向赵老板。
    “小大师叫你,就跟他去吧。”魏妞妞说,赵老板则摆了摆手。
    来到外面,我抽出一根烟递给那年轻人,“兄弟,别紧张,我就是问你,前段时间你们上夜班那时候,你们那工友从楼上掉下去摔断腿的事,把你见到的和知道的,详详细细给我讲一遍。”
    那年轻人抖抖的吸了几口烟,看起来镇定了一些,便给我讲了起来。他所讲的,跟闫老板讲的没多少出入,我一边皱紧眉头听,一边缓缓点头。
    “他说他从楼顶上掉下去的,咋可能呢?”年轻人指了指上面的天窗口,“这么高,连梯子都没有,他又不会飞。”
    我不置可否,抬头朝天窗口看了一眼。
    “那天晚上停电以后,你们立马就睡了么?”我问。
    “没有,我们聊了会儿天。”
    “哦?聊些什么?”
    年轻人咧嘴一笑,朝车间里面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还能聊啥,聊大闺女呗,先是聊我们厂里谁最骚,谁奶子最大屁股最大,后面聊着聊着,聊到跟女人睡觉上了。我们四个里头,那大刚年纪最大,就他跟女人睡过觉,他牛逼烘烘给我们讲跟女人睡觉的各种细节,哎呀,老带劲了…”
    说着,这年轻人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简直哭笑不得。
    “那大刚,就是摔断腿那个么?”我问。
    “不是,那个是小刘,那小刘可色了,没碰过女人,不停的问大刚怎样怎样,大刚讲到后来,小刘不说话了。黑灯瞎火的,我往他裤裆里一摸,哎呀娘哎,跟手电筒似的,嘻嘻…”
    “然后呢?”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咋,你也对那事儿感兴趣?哥们儿你这么帅还缺女人么?你要是在我们厂里待个几天,这些大闺女不发疯才怪,想睡哪个睡哪个…”
    我咽了口唾沫,“我是问你,那小刘后来不说话了,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的举动?”年轻人想了想,“那倒没有,就是后面聊完以后吧,小刘说他出去撒尿,撒了好长时间,我们三个都说,这小子肯定是憋的难受,出去打飞机了。小刘回来以后,我们问他,他‘吭吭哧哧’不承认。大刚心眼儿坏,跟我们低声一合计,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把他架到工作台上,然后把他裤子给扒了,用手往裤裆里一摸,哎呀黏糊糊的,这小子真是去打飞机了,哈哈…”
    我听的又好气又好笑,忽然间,我想到在河北杨书军家那村子时,遇到的那个‘黑脸男人’,那混蛋在接亲的途中,跑到桥底下臭水洼子旁打了一炮,然后就冲煞了,莫非,这厂子里有邪煞?那‘小刘’之所以摔断腿是因为冲煞了?…可是,邪煞害人是有‘应期’的,一般冲煞的人,当时不会有事,要过个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才会出事…
    “行了,没别的事了,你回去上班吧。”
    一进车间,这年轻人又变成了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坐回自己工位。
    “怎么样?”见我进来,赵老板紧张的问。
    我摇头想了想,冲魏妞妞道,“妞妞,跟我来一下。”
    魏妞妞是这厂里的文员兼主管,正在训一个男员工,听我一叫,抬眼应道‘好,等一下’,然后继续敲着桌子训,“把这么多好产品当废品扔废料箱里,眼睛长哪儿去了!说你还不服气,染个黄毛,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老爸老妈辛辛苦苦养大,难道还指望他们养你一辈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啊?能做什么!人家小大师跟你年纪一样大,小车都开上了!人家女朋友都好几个!…”
    最后一句,差点让我吐血。魏妞妞一撩头发,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笑着朝我走来,“小大师,啥事儿?”
    “出来一下。”
    来到外面,我朝底下厂院望了一眼,低声说,“女厕所在哪儿,带我去,然后像上次一样,我进去以后,在门口帮我守着。”
    魏妞妞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推了我一把,“你咋每次来人家厂里都往女厕所里钻…”
    我急忙一伸手捂住了她嘴巴,魏妞妞一边‘唔唔’,一边捶我胸口。
    “哎呀你别这么大声,我怀疑女厕所里有脏东西…”
    我心说,像‘小刘’那种色鬼,如果大半夜在这厂里撸管子,肯定是去女厕所,而不是男厕所。
    从楼上下来,魏妞妞带我去了女厕所。这个厂的厕所面积,要顶闫老板那厂的三个大。用罗盘测来测去,没测到任何磁场异常的东西,我不禁有些疑惑了。从女厕所出来,我又去了男厕所,然后,我围着整个厂区转了一圈,没任何发现。‘铃铃铃’,电铃响了起来,下班了。还别说,被闫老板把我这么一装扮,回头率真高,那些女员工一个个看向站在我旁边的魏妞妞,目光里透着艳羡,可能认为我是她男朋友。
    中午,赵老板请吃饭。
    “大师,怎么样,我厂里到底有没有鬼?”赵老板向我敬了一杯酒,问道。
    “难说。”我摇摇头,反问他道,“你真不记得那晚你看到了什么么?”
    赵老板说,那文员转过身来以后他就晕过去了,第二天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我心说,一般邪煞害人,被害者醒后会忘掉一切,莫非,这赵老板那晚遭遇了邪煞?我用赵老板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命格没变动,寿数很正常,没有冲煞。
    “这样吧,赵老板,今晚我留在你厂里。”
    赵老板瞪大眼睛,“你是说,你留在我厂里,看晚上会不会闹鬼?”
    “嗯。”
    “胆子也太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