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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孟玉溪肃然起敬,她不如杜莹然的努力和热忱。表姐同自己兄长的事情是不成了,面对表姐的时候心中也是尴尬,索性多留在舞乐院之中习舞就是,孟玉溪如此想到。孟玉溪的眼眸亮起,对自己的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些,这让杜莹然心中一松,有三公主替自己搭台,孟玉溪又是那人的妹妹,杜莹然也便语气轻快同孟玉溪说起了自己习舞时候的心得。
    听着杜莹然的话,孟玉溪的眸光越发发亮,就连李梦竹听着杜莹然的话,心中也是微动,杜莹然的眼界开阔,想法和他们并不相同,两人都心中各有所得。
    齐灼华喜欢舞蹈,此时却没有听着杜莹然说舞乐,她自从听三公主提到了杜莹然去药铺,便心神大乱,指尖有些发抖,眼睛闭上又飞快睁开,她低声告诉自己先前杜莹然既然救了三公主,医术是不会差的。耳畔三公主说起杜莹然医术的事情,几乎要让她发狂,她仿佛回到了上辈子,旁人说起杜莹然,都是称赞她的妙手回春,她的医术仁心。明明,明明自己已经……
    “杜姐姐,那你为什么不入舞乐院?”孟玉溪忍不住问道。
    听着孟玉溪的称呼,三公主忍不住一笑,而李梦竹也垂首掩住了自己先前的笑意。
    “我想,表姐是最清楚的。”杜莹然早就看到了齐灼华的失神,此时把问题抛给了齐灼华身上。
    “什么?”齐灼华有些失神。
    孟玉溪重复了自己的问题,齐灼华定了定神,撩起耳边的碎发,“最开始的时候跳得不好,可惜了。”
    杜莹然浅笑着说道:“是啊,那时候可羞死我了,幸好有表姐督促我日日习舞,切不可放下,才有了今日。”
    齐灼华一怔,难道她竟是做错了不成?杜莹然今日里在万寿节抢了舞乐院的风头,今后自己在舞乐院抬不起头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第42章 解铃(一)
    又寒暄了几句,杜莹然瞧着时间也不早,低声和三公主说了,便准备回去。此时一更天也过,若是往常已经是宵禁的时候,只是今夜并无宵禁。
    杜莹然离开的时候正巧孟宪潜和孟舒志向着孟玉溪方向走来,杜莹然蹲着礼,孟宪潜开口说道:“今日里你跳得很好。”他的态度柔和,面容带着笑,是对杜莹然的肯定。
    寒暄几句之后,孟宪潜态度温和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你爹爹也当一直在等你。”
    杜斐想来就在屋中等着,杜莹然对着孟舒志点头之后,带着剑兰和鸢尾离开,跟着宫人出了宫门,早有马车在外候着,上面竟坐着的是杜斐。杜莹然面上带着笑容,眼眸也亮晶晶的,“女儿今日里跳得很好。”
    杜斐笑着伸手把杜莹然拉上了马车。
    孟玉溪见着了祖父和孟舒志,也迎了过来,挽着祖父的臂膀撒娇道:“许久都没有见到祖父,我想念的紧。”
    李梦竹对着孟宪潜一行礼便离开了,可惜她的呆子哥哥不在,若是亲自见到了孟宪潜,恐怕高兴得要说不出话来。
    孟府的三人并下丫鬟之类,登上了宽敞的马车,月色踏香而归。“等到娘看到你,免不得要心疼,你瞧瞧你,瘦了这么多。”孟舒志说道。
    “看上去虽然瘦了,实则身子骨好着呢。”孟玉溪笑着说道,“我可是日日跳舞,指不定比你的耐力还要好。”
    孟宪潜听着孙儿同孙女说话,微微眯起眼睛,若不是参加万寿节,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歇下了,他的精神有些疲惫,靠着马车壁发出平缓悠长的呼吸声。
    孟玉溪从丫鬟的手中接过披风,披在了祖父身上,同孟舒志并排而坐,声音也压得小些了。两人到后来难免就谈到了杜莹然,孟玉溪见着兄长的耳根有些发红,她心中立即知道兄长也心悦杜莹然,开口说道:“今日我同她也说了话,她今日里跳舞跳得真好。”
    孟舒志想到她今日里飞旋的舞步,那水袖扬起落在鼓面上的景色,她在鼓面上的飞舞,脚尖点在鼓面,自有动人的韵律同那琴音相和。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得到不一样的惊喜。
    孟玉溪见着兄长的眼眸如同寒潭之中倒映的明月,轻声说道:“哥,你心悦她?”
    孟舒志从自己的想象之中退出,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神情有些狼狈,低声说道:“她今日跳舞很好,与你相比如何?”
    孟玉溪瞅了兄长一眼,放过他,开口说道:“若是论起功底,不相上下。”孟玉溪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现在我不如她,不过今后不会。”
    “哦?”孟舒志挑挑眉。
    “我从三公主那里知道,她平日里腿脚和手臂都绑着沙袋锻炼自己的耐力,我不如她。”孟玉溪说道,“我想就算是万寿节结束了,今后也要更用心些。”
    等到回到了府中,柳莲安也在候着,见着孟玉溪笑盈盈迎了上去,“今日可顺利?”
    “恩。”孟玉溪见着表姐,似乎比上次见着的时候越发削瘦,孟玉溪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此时柳莲安提议晚间要和孟玉溪睡在一处,孟玉溪自然不会推辞。
    等到相处在一块儿了,孟玉溪低声同柳莲安说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柳莲安知道孟玉溪要回来之后,刻意清减了自己的食量,晚间不过用些果蔬之类,便显得憔悴些,这样的做法也起到了她所想要的成果,此时孟玉溪的眼眸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愧疚和心疼。柳莲安瞧了如墨一眼,便按照两人事先拟好的章程来说话。依旧是和如墨的一唱一和,虽然是老招数在孟玉溪这里格外好使,两人柳莲安端着揣着,如墨做心疼小姐的模样,两人声色俱下,让孟玉溪稀里糊涂就附和两人的话语,定下了这段时间寻个好日子一块儿在外郊游。
    柳莲安这般急切也是有理由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段时间就算是孟舒志难得从书院里回到了孟府,她也难有机会同他私下多说几句,便只好把主意打到孟玉溪的头上了。听着孟玉溪答应了,柳莲安也带着笑,比刚刚多了几份真诚,道:“好久没有同你还有表哥一块儿出去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外出。”
    孟玉溪应了一声,此时答应了柳莲安之后心中便有些悔意,自己同柳莲安出去也就罢了,带上自己的兄长作甚?毕竟她曾差点动了撮合二人的念头甚至告诉了柳莲安,再让两人多相处似乎是不大妥当。孟玉溪又着实心疼柳莲安,自从她那未过门的夫婿去了之后,这段时间表姐恐怕也是难过,自己又不在她的身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同兄长多陪陪柳莲安,也是不错。这样的两个念头在心中翻腾,让孟玉溪觉得有些头疼,既然已经答应下了,又有自己照看,表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念头,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孟玉溪终于这样自我安慰,附和柳莲安的话语了。
    原本回来的时候就晚了,心弦一松柳莲安有些困倦,掩着手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休息,就算我有一箩筐的话要同你说,也要等到明日。”
    孟玉溪捏了捏眉心,勉强笑道:“若不是表姐你说,我还不觉得,此时也觉得有些累了。”
    柳莲安见着孟玉溪的样子,站起来到孟玉溪的身后,伸手食指指腹到孟玉溪的两鬓,细细按摩,口中低声说道:“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你,我心里高兴就有些失态了,你跳舞又累,我还拉着你说话,想必你也早就累了。”
    “表姐。”孟玉溪拉下了柳莲安的手,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我见着你也是心中欢喜。这本是人之常情。”
    柳莲安抿唇一笑。
    孟玉溪和柳莲安两人夜里睡得沉沉,一个是因为白日里过于疲倦一个则是达成了心愿的心满意足,杜莹然那里更是不消多说,一夜无梦,而齐灼华这里便不大好受。
    齐灼华自从离开皇宫之后,心中并不平静,勉强合眼之后,梦里仿佛是那个锦衣丽服端庄大方却内心荒芜的孟府少夫人,每次的宴席之中,耳畔絮絮叨叨似乎都是旁人说起杜莹然同莫将军的恩爱,赞叹杜莹然医术的妙手回春和医者仁心。她端着笑着,回首的时候总是可以看到旁人对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怜悯。那样的怜悯的目光让她心中难过,夫婿卓然而立,才名远扬,偏生是个有名的痴情胚子,心仪那早早去了柳家表妹。她用贤惠和端庄来武装自己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过了一会儿梦又变了,成了今日里鼓面上起舞的杜莹然,耳畔依旧是人的轻声絮语,说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在杜莹然和三公主的节目面前不堪一击,众人的指责声还有对杜莹然的赞叹声,是她今生的噩梦。
    齐灼华死死拧着眉头,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沁出,她的双手抓着富贵花开的锦被,双脚蹬踏在床板发出重重的声响,这般的动静惊醒了守夜的丫鬟,披着外褂匆匆过来,见着齐灼华的样子知道是被梦魇着了,连忙轻声喊着,“小姐,小姐。”
    齐灼华被摇晃而醒的时候,浑身汗涔涔,上辈子的时候任谁都在嘲笑自己,那如同梦魇般的过去纠缠着她,还有今晚上众人的低语,她的单手揪着胸口,开口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之声。前世的噩梦和今世的噩梦交织在一块儿。
    丫鬟被齐灼华的样子吓了一跳,见着她神色痛苦,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水,捂着胸口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就去找夫人去了。
    齐灼华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落入到一个温暖带着香气的怀抱,她的娘亲周氏现在还是满头的乌发,并不是上一辈的苍老,她眼眸之中全然是对自己的关系,“胸口疼?”眼中有着关切。
    “只是做梦魇着了。”齐灼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碍事的,娘亲。”
    梦魇了?想到今日参加万寿节,想到女儿回来时候也是魂不守舍,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周氏柔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你在给圣上拜寿的节目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是除了什么差错?”把放在一旁准备的温水递给了齐灼华,让她润润嗓子,自己则是用手绢擦拭女儿额头上的汗水。
    齐灼华想到今日里杜莹然的舞蹈,面上越发苍白,勉强一笑说道:“无事,可以说比平日里跳的还要好。”
    “若是真的如此,你也不会这般了。傻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同娘说的。”因为夜里的惊汗湿了她面颊上的发丝,周氏捋了捋女儿的长发。“晚上便见着你的兴致不大高。”
    齐灼华听着周氏的柔声细语,忽然有一种说出一切的*,眼泪簌簌落下,咬着下嘴唇,便开了口。
    ☆、第43章 解铃(二)
    齐灼华临近开口的时候又退却了,前世已经让娘亲操碎了心,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她的今生定然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于是说道:“今日里万寿节,最后一个节目是杜莹然和三公主的,她原先在府中笨手笨脚,谁知道这一次跳得比舞乐院所有人都要好,还有王院长给他们节奏做伴乐,刚开始我让三公主同王院长说让他做我们舞蹈的伴奏,他都不肯。”齐灼华就说了今日里发生的事情。
    很难想象杜莹然能跳的多好,周氏皱起了眉头,杜莹然在跳舞上并没有什么天分,若不是女儿一直鼓励杜莹然,恐怕早就不跳舞了,开口说道:“既然是三公主的节目,王院长参加也是实属正常,还有杜莹然你说她跳舞跳得好,我实在很难想象。”周氏微微摇头。
    “是真的。”齐灼华仰着头,眼眸之中划过一丝懊悔,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杜莹然能够跳出这般的舞蹈,她说什么也不会一直鼓动杜莹然跳舞的。
    “如果按照你说的,应当是以前并不喜欢舞蹈。若不是因为华儿你让她舞蹈,她恐怕早就不跳舞了。想来是并不太认真,而这次给圣上拜寿有三公主加入,才让她认真,故而有了今日里的成就。”周氏说道。
    齐灼华抿抿唇,“舞乐院的节目是我花了大力气准备的,娘,我从来没有同你说过,那些大家小姐有多难伺候。现在风头却全被杜莹然占了。还有李家的姑娘一直扯着孟玉溪说起杜莹然的节目准备有多精心,她明明在齐府上,都是我护着她,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我今日里又是震惊,又是觉得难堪。”
    都是小女儿家的争强好胜,周氏又柔声安抚了齐灼华几句,甚至心中觉得有些莞尔,一直以来齐灼华太过于独立,从未见过这般小女儿家的心态。杜莹然不告诉齐灼华,她倒可以理解,既然是三公主给圣上拜寿的节目,恐怕是三公主叮嘱不让外说的。
    齐灼华垂下了头,心中想着三公主,如果不是三公主,今日里也不会舞乐院的风头完全被杜莹然所遮掩,王院长也不会给两人伴奏。她甚至有些恨上了三公主,今日里这样的事情也不告诉自己。先前她对待三公主是用足了心思,才让三公主接受她,两人做了手帕交。三公主那甜滋滋的声音“华姐姐”似乎还在耳畔,转眼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周氏有同齐灼华说了几句话,见着女儿已经完全从梦魇之中醒来,开口说道:“若是有什么心事也别总是放在心中。告诉娘亲便是。”
    齐灼华点点头,低声说道:“娘,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周氏离开了屋子。
    齐灼华因为身上出的冷汗,让丫环把被褥都换了一床,用热毛巾擦干身子又换了身衣裳,这般一折腾,倒在床上也没有睡意,透过朦胧的帘帐外的琉璃宫灯的光线,齐灼华看着头顶的黄梨木的纹路,心思翻腾起伏,等到眼睛盯着都有些发疼,缓缓和了眼,便睡了过去。
    孟玉溪既然已经答应了柳莲安说要一块儿出去,一清早便想着要去寻孟舒志,武氏笑着说道:“他已经出去了,这几日虽然是难得的休息,他也不想放下功课,去寻沈公子了,一早便出去。”
    “这样啊。”似乎想到了什么,孟玉溪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记得沈子豪住的巷子,和杜家……”
    “可不就是。”武氏笑着说道,“就是在一个院子,每次去找沈子豪的时候都会路过杜家的药铺。”
    孟玉溪想到了昨晚见着的兄长的微红的耳根和明亮的眼睛,一时有些艳羡杜莹然,她未来能够寻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般挺好,你有事情要寻他?”武氏说道。
    孟玉溪简单说了来龙去脉,武氏原本愉悦的表情也淡了,“莲安的命,真是……我是眼见着她这一段时间的消瘦,老夫人担心得跟什么似的,请了女大夫,也只是得出了忧思过重的结论,真真是急死人,现在有你也是好,莲安这丫头,也终于有个可以说话的,说不定同你一块儿外出走一走,便也好了。等到晚上舒志回来了,你就同他说这件事。”
    孟玉溪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着的。”
    “不如你今天就带她多出去看看。”武氏说道,“左右你现在也是整日无事。”
    “娘,我还要练舞,我哪里整日无事了。”孟玉溪就不依了,“我哪里有那么闲?”
    “我记得万寿节不是才结束,这段时间舞乐院又不开院,你在家中也要练舞?”武氏有些狐疑,“上一次我记得你还同我说,练舞着实辛苦,等到万寿节结束了,好生休整几日。”
    “那是先前。”孟玉溪脸一红,想到那时候自己同武氏抱怨练舞的辛苦,说道,“娘,我昨晚见着了杜家姑娘的舞蹈,还知道了她这段时间练舞的事情,我自愧弗如。”
    “哦?”武氏眼睛一亮,“说说看是个什么场景?莫不是杜家姑娘还给圣上祝寿了?不对啊,先前没听你说过。”
    孟玉溪便把昨日里杜莹然同三公主的舞蹈描绘给了武氏,武氏听着孟玉溪的话语,眼睛越发明亮,有些懊恼说道:“若不是你爹爹做了巡按御史,我也可以亲眼瞧见了,听你这般说,其他人岂不是看呆了?”接着又欢天喜地说道,“你看你嫂子也喜欢舞乐,跳舞跳得也好,今后入了府,相处也会愉快。对了,等会去给你祖母也说一说昨夜里的情景。”
    孟玉溪自然点头,又轻声说道:“我最佩服的还是她的努力了。”说了这些日子为了这舞蹈所作出的努力,若是一个人的好话说多了,心中对那人的好感度也会不知不觉增加,此时的孟玉溪就是如此,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说起了杜莹然的表情越发舒缓。
    既然要给老夫人说,武氏就拉着孟玉溪去给老夫人请安,说起了杜莹然的时候,老夫人的面上带着浅笑,之后听着武氏如同倒豆子一般说起柳莲安多和孟舒志还有孟玉溪一块儿出去的时候,面色则是沉了下来,开口对着孟玉溪说道:“昨夜里你同莲安休息的时候,你提议的?”这段时间让她越发忧虑,似乎柳莲安一直在寻找机会私下里同孟舒志接触,她只好让自己身边的大丫头在柳莲安找到孟舒志之前,先请了孙儿做别的事情。想到了这里,重重捏了捏眉心,为了柳莲安的事情她这一段时间是头疼不已。
    孟玉溪老老实实摇头,说道:“是表姐提议的,我也觉得不错,许久都没有外出了。”
    武氏也笑着说道:“他们三个自小一块儿长大,自然比旁的人要亲密,莲安这丫头这段时间削瘦得让人心惊,我说最近一段时日,玉溪也没事,正好带着莲安散散心,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干。”
    “哦?”老夫人是知道孟玉溪同柳莲安的要好的,听到武氏的说法,就算是心中苦恼也难得有些兴致,“这又是为何?”
    “这丫头说要好好练舞。”武氏又把杜莹然夸耀了一番,武氏的样子复又让老夫人面上露出笑,孙儿已经订了亲事,明日里还有孟玉溪在,或许不会生出什么事情,便放下了。
    孟玉溪听着娘亲的话,说道:“娘,我想要多练舞而已,怎的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错处?”
    “你为了练舞不同你表姐亲近,便是你的不是了。”武氏说道。
    老夫人也沉吟说道:“练舞放在早晚就好,你也说了,杜莹然那丫头也不是为了跳舞什么都不做,依旧是去药铺的。你这段时间正好也在府中,多陪陪你表姐。”
    孟玉溪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表姐确实削瘦让人心疼,就说道,“那若是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便带着表姐出去。”
    孟舒志回府之后,便同孟玉溪定下了明日里外出,第二日一早上了马车,因为都是自家亲戚也不存在着避讳,柳莲安说着亲亲密密才算是一家人,便三人同上了马车。
    “怎么不带丫鬟?”孟舒志一愣,忍不住问道。
    “是我的主意。”柳莲安浅笑着说道:“今个儿都自来来,像是小时候一般,也最不喜欢我们三个人外再来旁的人。”
    孟玉溪也笑着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孟玉溪煮开了水,而柳莲安则是掀开了食盒,“这是我昨日里亲自去做得红豆糕,表哥,玉溪,你们尝尝看。”
    柳莲安亲自托了一块儿递给了孟玉溪,之后则是分给了孟舒志一块儿。
    “不错。”孟舒志吃过了之后,呷了一口茶,他并不喜欢吃这类的糕点,碰过一块之后就不肯再用。
    反而是孟玉溪有多吃了两块,“表姐,你也吃啊。”
    “好。”柳莲安自个儿选了一块儿,如墨的糕点做得不错,存齿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