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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那人侧身对着她,虽然看不清楚,但绰绰约约可以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因为那人的左侧脸十分漂亮,穿着杏黄色的齐胸襦裙,皎月星辉之下,脖子露出一个优美的好看的弧度,大片□□的肌肤在月光映衬下也越加的细腻白皙,胸前的束带将胸口上的两个球勒出丰满的两个半圆,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伸手去耍流氓。
    南玉不认得那女子,但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宫的宫女。
    南玉听到皇帝隐约问了什么话,大约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之类的。
    然后那女子回道:“奴婢以前是紫宸宫侍奉先后的小宫女,先后在时,奴婢曾得过先后的恩惠。今日是先后的忌日,奴婢本事打算在这里祭拜先后的,却没想到冲撞了圣上,请圣上恕罪。”
    南玉听得骂了一句“靠”,敢截姑奶奶的胡。
    还有走到太液湖来祭拜先后,要不要这么扯?谁信你谁傻子。
    南玉犹豫了几番,到底不敢上去将那宫女扯下来,然后自己上。垂丧着气,然后将脑袋重新伸回来,躲在假山里靠着假石坐下来,然后便不断的叹气。
    难道真的要等死吗?可是不等死又还有什么办法?
    南玉将后脑勺不断的往石头上碰,碰了好半会,终是没想出自救的办法来。于是她又将头伸出来往外看,结果这时候那宫女和皇帝都不在了,大约是找地方野合去了。
    南玉心里十分恨皇帝不争,这么跛脚的理由他居然都信了,果然是色令智昏,还有在你死了的老婆的忌日里跟宫女玩野合,要不要脸。
    就算你要搞野合……你来找我呀!
    南玉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那种掉进了河里我不会游泳,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救生圈,结果这个救生圈却被别人抢走了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办法体会的。
    虽然不甘心,可南玉也只能从假山里走出来。然后晃晃荡荡的走了不知多久,然后却到了一座宫墙前。
    南玉在宫里呆得久了,对皇宫熟悉,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宫墙旁边有一颗杏花数,正是杏花开放的时节,月光下杏花簇簇拥拥挂在枝头,空气中传来杏花的淡雅香气。
    南玉站在杏花树下,抬头用手指点着下巴望了望,然后双脚往上一跳,顺手抓住一个枝干,然后便顺溜顺溜的爬到了树上去。爬树时晃动了树枝,杏花纷纷的往下掉。
    等她终于爬到有宫墙高时,南玉一手挽着树干,转着头往宫墙外面看去。
    这座宫墙的外面,便出了□□的范围。若是她能足够幸运,从这座宫墙翻出去,一直往西走,过了麟德殿,能够躲过金吾卫的查探,出了皇宫的九仙门,然后她就自由了,再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担忧会没了命,更不用忍受戚贵妃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可是这种念头,也就只能想想就好。若是她真的这么干了,只怕她还没翻完墙,就会被外面巡视的金吾卫射成了一个刺猬,这种方法,不会比她现在想个办法回去毒死戚贵妃更容易。
    南玉叹了口气,果真是她要命该绝于此。
    于是她回过头来,扶着树枝从树上慢慢下去,结果就在她爬到一半时,一个尖锐娘炮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上来,斥道:“什么人,还不快下来!”
    南玉被人一吓,脚上一滑,惊呼了一声,然后从树上摔下来。
    南玉摸了摸后脑勺。地上是草地,摔下来其实并不怎么疼,只是脑袋被震得有些昏昏顿顿的,但这不妨碍她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然后他便看到了原本该跟小宫女搞野合的那个人出现在了这里,背着手垂身而立,身姿挺拔,龙章凤姿,凤眼上的眉毛挑了挑,仿佛是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仿佛是在对她的出丑无声的嫌弃。
    而说话的则是他身边那个穿绛紫色圆领袍的内侍。
    南玉的第一个念头是,果真是银样蜡枪头,野合这么快就玩了;第二个念头是,扑上去,扑上去,扑上去……然后她就扑上去了。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为了怕他将她扔下来,她抱他的手和夹他的腿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然后她的嘴巴凑到他的脸上,胡乱的亲过去。她没什么技巧,亲得也毫无章法,嘴巴、鼻子、眼睛、脸颊,嘴巴贴到哪里亲哪里。
    那个穿绛紫圆领袍的内侍大概被她的胆大吓住了,张大了嘴巴用手指着她,说了半天的“你,你……”
    朱晁有一瞬间的怔愣,当然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还保持镇定的。
    然后他将她的脑袋推开,接着眉目轻佻的笑了笑,道:“原来是只野猫,好烈性胆大的母猫儿!”
    他顿了顿,眼角上翘,那双显目的凤眼显得越加的风流,又接着道:“不过,朕喜欢。”
    说完抱住她的腰,带她到墙上,用力的压着她,一只手仍放在腰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第3章
    朱晁躺在床上,吃饱喝足后的人显得有些餍足,舔了舔因为流汗也显得有些干涸的嘴唇,喉结滚动了几番,仿佛是在回味刚才那只小猫儿带给他的余韵。
    那只热情的野猫儿此时在趴在他的胸口上,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在他胸口、腰侧、肚皮上摸来摸去的,显得十分忙碌,而她的嘴巴则是咬着他胸口上的那一只小豆豆,或咬或含或舔,十分的放肆。
    其实皇帝并不喜欢跟人太亲密,也不喜欢出汗,两个人贴在一起汗水黏黏的,让他有些不好受,但此时他却有些舍不得推开这副滑腻腻的身体。
    他将手放到她的腰侧,那种光滑的、细腻的、又略带着微烫的手感,十分的令他流连忘返,还有她胸口的两个半圆故意蹭到他身上时,那种柔软细腻又弹性十足的触感,让人舒服得简直想骂娘。
    而皇帝也确实低声骂了一句娘。
    过了一会,身下的那只小猫儿突然放开了他胸口的小豆豆,接着双腿一跨,坐到了他的腰上,弯腰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后嘴巴又回到了他的脸上、鼻子上、眼睛上、耳朵上、甚至是脖子上,胸前白腻光滑柔软的两坨肉还故意的蹭着他的胸口,还有双跨间的那个地方,也是蹭啊蹭的。
    这种情况下,他若是不干点什么,都简直不是男人。
    于是他扶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一边去咬去啃她的嘴唇,另一边用力去抓她胸口上那两坨白花花的肉。
    这副身体看着消瘦,但这个地方却十分有肉。
    而身下的人也一点不知道害臊,马上十分配合的伸腿夹住他的腰,脚跟还故意蹭到他的尾椎上,让皇帝这种历尽千女的人都忍不住颤了颤。
    而在这样的时刻,南玉甚至还能十分冷静的想着,搞定他,搞定他,只要搞定了他,我的命就保住了。
    南玉这种人吧,连她自己都承认,为了活下去,是可以没廉没耻道德沦丧无节操无下限的。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活下去才最重要。
    所以当皇帝抱着她绕过内庭的曲廊池阁,一路将她从宫墙前抱回紫宸宫的,然后扔到这张巨大的龙床上,南玉都还能面不改心不跳,完全忘记这对自己来说基本上还算是个陌生的男人,然后跳起来利索流畅的脱掉他的衣服,然后再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次将他扑倒。
    紫宸宫的床很结实,只怕整个大汤都找不出比这个更结实的床了。可是此时这张结实的大床上,随着床上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体的剧烈动作,还是必不可免的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站在房门外面的张德公公手拿着拂尘,悄悄的打开半指宽的门缝往里面瞧,只绰绰约约的看到里面的金黄的纱帐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要从床顶上落下来,他侧转头支起耳朵来,听得床板咯吱咯吱的,还有另一种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张德将门重新关上,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半是喃喃自语的道:“战况激烈呀!”
    说着想到在御花园时,那位狂野奔放直接往他家主子身上扑的宫女,又不由小小的担心,圣上在里面可不会吃亏了吧。
    想着眼睛撇到旁边的小内侍正红着脸伸长了脖子也想往屋子里面瞧,张德见了拿着手上的拂尘往他眼睛上挥了挥,道:“去去去,瞧什么瞧。”
    小内侍脸上的表情一敛,重新低眉贴耳站直了身子。
    张德收回拂尘,正想支起耳朵继续听,结果这时候却远远看到一个穿绯色齐胸襦裙梳高髻的宫女领着两个提灯笼的小宫女匆匆的往这边过来。
    直等到宫女们走近了之后,张德这才打起笑容来,笑着道:“哟,玉槿姑娘啊,什么风将姑娘您给吹来了。”
    绯衣宫女微微给张公公行了个礼,道:“公公,圣上可在里面,奴婢有急事要禀报圣上。”
    张公公道:“圣上倒是在里面,可如今在办事儿呢,姑娘有什么事明日再来禀报吧。”
    绯衣宫女继续道:“还请公公通融,奴婢是真有大事要禀报。漪兰殿的何才人今日下午见了红,娘娘带了太医亲自过去看,但到了晚上,何才人还是小产了。何才人身边的宫女指证,何才人是喝了娘娘宫里的宫女南玉送过去的鸡汤才小产的。娘娘为避嫌,本想将南玉先行看押起来过后查清楚真相,结果发现南玉却不见了。南玉是仪瀛宫的宫女,娘娘身带嫌疑不好发话,她又不敢劳动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只等着请圣上示下。”
    绯衣宫女说的娘娘是戚贵妃娘娘,她是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张公公听得眉毛都不动一下,心里却道,可不是不见了,人家现在可在圣上的被窝里头。玉槿继续道:“公公,子嗣可是大事。”
    张公公道:“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圣上的事,玉槿姑娘,你是知道圣上的性子的,我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圣上。”万一他这时候冲进去,让圣上他老人家软了怎么办。
    也并不是张公公不将何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而是他深深了解皇帝的性子。皇帝的性子说得好听是沉稳,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薄凉无情。
    皇帝登基三年,至今只有王昭容所出的大皇子一个子嗣,这唯一的皇子还是个身体残缺的,因此并不得皇帝的喜爱,可就是这样,也没见皇帝什么时候对子嗣的事情担心一下。这几年后宫无缘无故没了的孩子不知多少,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何才人没了孩子这种事情,绝对没有皇帝宠幸现在这个宫女重要。
    玉槿也知道张公公不会替她传这个门,反正掉的又不是她家娘娘的孩子,玉槿也没多担心,于是听到张公公的话,马上又笑着调转了话头,道:“是奴婢为难公公了。”说着往屋子里面望了望,隔着窗纱绰绰约约只看到里面不停晃动的金色帐子,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床板咯吱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声。
    玉槿转回头来,重新笑着问王公公道:“不知里面伺候圣上的,是哪一宫的主子?”
    张公公也不介意告诉她:“并不是哪一宫的主子。”
    不是主子那便是宫女了。玉槿怔了怔,接着蹙紧了眉头,道:“公公,这可不怎么合规矩。”
    张公公呵呵了两声,不道:“这种时候,你跟圣上讲规矩去,圣上就是规矩!”
    玉槿蹙紧了眉头,没再说什么,跟王公公客套了几句话,接着便走了。
    张公公没将她当回事,继续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可怜他们这些挨了一刀的人,白听一场春宫,也没器官来反应。
    张公公继续站了一会,接着有个穿绿色圆领袍的内侍匆匆走到他面前来,对他打了个千,笑着喊了一声:“公公。”
    张公公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绿袍内侍继续道:“刚刚玉槿姑娘找到奴才,打听圣上今日是哪一位姐姐伺候的,可有新宫女被提拔到了御前,或者圣上最近可有常叫哪一位姐姐前来伺候。”说着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来,继续谄笑着道:“玉槿姑娘还给了奴才这个。”
    张公公清楚玉槿大约以为圣上宠幸的是御前的那位宫女,所以拐着弯的打听呢。他又望了一眼绿袍内侍手上的那片金叶子,又在心里道,出手倒是大方。
    张公公问他道:“那你是怎么回的?”
    绿袍内侍道:“奴才跟她道,奴才不是近身伺候圣上的,圣上的事奴才可不大清楚,不过奴才听说,圣上最近倒是常去太液湖。”
    张公公撇了他一眼,道:“算你聪明。”
    绿袍内侍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将手上的金叶子双手奉上,道:“公公,那这金叶子……”
    张公公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绿袍内侍道:“那怎么好,这是奴才孝敬您的……”接着看到眯着的眼,并不像是开玩笑,这才笑着道:“那行,奴才就将这金叶子存起来,以后打个金碗来孝敬您。”说完将金叶子揣回了袖子里。
    而此时在房间里面,床板的咯吱声渐渐停歇起来,预示着这一轮的战斗终于歇停。
    南玉此时趴在皇帝的胸口上,粗喘着气,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皇帝也并不比她强多少,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但他此时还有力气伸手勾起南玉的下巴,然后勾唇一笑,挑起一双凤眼,满目风流,看着她道:“来,小猫儿,告诉朕你的名字,是哪一宫的宫女。朕将你睡了,可还不知道你是谁。”
    南玉听到他的话,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手放在他的胸口下巴顶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往下找到小皇帝,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划啊划的,然后又用指头轻轻的弹着小皇帝的头,一边弹一边看着皇帝娇媚的笑,娇嗔道:“圣上可要记清楚了,奴婢的名字叫南玉,南方的南,珠玉的玉,是贵妃娘娘给取的名儿,奴婢是贵妃娘娘的宫女。”
    她说着又在皇帝的喉结上啃了啃,继续道:“圣上可千万不要将奴婢忘记了,要不然奴婢可会伤心的。奴婢对您的情意如皎皎明月,天地可表。圣上若是将奴婢忘记了,奴婢会活不下去的……”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快了。
    而那软趴趴的小皇帝果真又一柱擎天了。
    皇帝身手拉住她放肆的手,然后翻身将她压下,接着道:“想让朕记得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说着抓起她的两只手,重新放到小皇帝上,又道:“来,将你刚才表演的那一段,再给朕示范一遍。”
    南玉也勾唇笑了笑,然后仰起头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后道:“是,我的圣上。”
    夜,还很长。而外面,夜色正浓。
    ☆、第4章
    第四章
    南玉早上是被人踢醒的,昨天晚上皇帝跟她闹得有些晚,而她则将前世二十几年从日本动作片里学来的绝活和积攒起来的功力,在昨天晚上一次性大爆发,全都用在了这位皇帝身上。
    等她终于将皇帝扑得起不来床的时候,她自己也已经累趴下了。
    她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老娘今晚这么拼命,命应该可以保住了吧。
    然后等到了早上,她睡得迷迷蒙蒙之间,还以为自己仍还是睡在仪瀛宫的大通铺上,她前世养成的赖床的毛病,在来了这里十几年之后仍是没有改过来。她抱着被子想着,啊,该起床了,要不然戚贵妃又得折腾了,可是好不想起床啊,让我再睡三分钟。
    然后她就感觉到腰上被踢了几下,她被踢得有些发火,正想睁开眼睛骂那个踢人的王八蛋,结果就看到了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皇帝,一双凤眼在早上显得格外的风流倜傥。而此时他的龙足还放在她的腰上,很明显踢人的那个王八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