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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可是您的身体……”戚默咬了咬唇,皇后伙同祁夜,掳走了她不说,还这样对待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她还口口声声叫着皇后姨娘,说什么是亲人……原来什么都比不过手中的权势重要。
    “没事的,一点小病。”云轩侯说着,笑了起来,“倒你是,瘦了那么多……我的默儿啊,苦了你了。没事的话,快走吧,这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若是让祁夜知道了,你又要受罪了。”
    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聚集了起来,虽说……戚默一直心里想着云轩侯不是他的父亲,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的感情却牵连得这样深。
    叫她怎么能不感动流泪呢?他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却还在担心她。
    而她是多没用啊,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振作起来当上了这个一姬,若是她早些醒悟的话,就能早日帮到爹爹了。
    “你放心吧,爹,现在没人会为难我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戚默忍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爹信你,爹不会出事……不会……有事……”云轩侯的声音渐渐的模糊,受不住那高烧的折磨,竟是倒在戚默肩上,昏睡了过去。
    戚默咬牙忍着泪,心里却越发的坚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她要救他,也要保护他!
    更要叫西陵那些对不起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云轩侯一生金戈铁马,守护西陵国土,忠肝赤胆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她是一定要为云轩侯讨回这个公道的!
    太医来了,为云轩侯把了脉开了药房,戚默留下了足够的钱财,要狱卒好好照顾云轩侯,又为他添了不少的棉衣棉被。
    她知道,要从根本解决问题,还得从祁夜那里下手,不然她离开皇宫去了赤练之域的话,云轩侯在这无人问津,不知道得受多少罪。
    下定了决心,又陪了云轩侯一会儿,戚默才准备离开天牢。
    只是她刚出了云轩侯的牢门时,再深处的那间牢房里猛然传来了凄厉的吼声。
    吓人一跳,戚默不由得问道:“还有人关在里面?”
    狱卒忙道:“是,是一年前刺杀王的那个女刺客。”
    戚默心里一惊,已经想起那面若芙蓉的舞娘来,因为她的刺杀,戚默替祁夜挡了一剑,也因此得以让祁夜帮她解掉了封住内功的穴道。
    说来……是她利用了这些刺客,虽然知道她们不可能杀了祁夜,也不可能逃过一死,但是她还是觉得愧疚。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舞娘,竟是还没有死?祁夜竟留了她一命?倒是有点蹊跷啊,整整一年了啊……
    “打开牢房,我去看看!”戚默几乎没有犹豫,而一旁的狱卒却犹豫了,支吾着道:“可是,王吩咐过不让人探望的!”
    “怎么?不开门的话,信不信现在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戚默只是吓吓他,更何况,现在祁夜昏迷不醒,哪里知道?
    “可是……”狱卒还是犹豫着,戚默冷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小宫女很懂察言观色,忙塞了锭银子在狱卒的手里。
    “放心吧,王若是怪罪下来,由本宫一力承担!”戚默难得摆了回架子,心里却不屑得很。
    他要是会知道,才有鬼了!
    狱卒犹豫再三,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最终还是诱/惑着他打开了牢门。
    一开门,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狱卒和戚默身边的小宫女都不由得捂住了鼻子,连戚默都差点被这一波臭气熏得晕了。
    看小宫女皱眉的嫌弃模样,戚默忙道:“我一个人进去就是,你在门口等着吧!”
    这次这宫女倒是没什么意见了,点头就答应了,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戚默,然后异常爽快的和狱卒一起站得远远的。
    戚默笑了笑,用手扇了扇这浓烈的臭气,提着灯笼一脚踏了进去。
    这间牢房异常的阴暗冰冷,没有一丝的光,只有戚默手中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
    渐渐的适应了黑暗,戚默才看到牢房中的十字架上,锁着一个几乎浑身血淋淋的人。
    头发散乱,几乎满身的伤口都化了脓,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让人见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若不是能依稀看出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狱卒又说是那个舞娘,还真是一点也辨认不出来了。
    她究竟是受了多少折磨?浑身几乎都要腐烂了,竟是还没有死?
    她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着她的脸,一动不动,戚默没有走近,因为心里总觉得异常诡异,让人心惊胆颤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进来,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后悔了,退了一步想出门,却猛然听到一个沙哑的低微的声音,“你总算来了……帝王燕……”
    这声音这般的虚弱沙哑,听起来恐怖诡异得直入人的骨髓。
    总算来了?又说帝王燕?是在说她?
    戚默顿了顿脚步,心里很是疑惑,开口道:“什么意思?”
    “我等你……好久了,一直一直,在等着……你。”那人微微的,艰难的抬起头来。
    五官因为血凝固在脸上,所以模糊不清,只觉得依稀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那眉眼间,还是有些戚默熟悉的影子的。
    她记得,那个舞娘,最美的莫过于那双丹凤眼,似能勾人心魄一般。
    而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
    祁夜竟是将一个花一般的女子折腾成了这样,还不如一刀了结了她的性命来得好。
    可是她说在等了好久,是什么意思?
    戚默总觉得诡异,有些害怕的道:“你到底是谁啊?”
    “是成全您的人啊!”那人微微的笑了起来,脸上的鞭伤满布,干裂的唇有血流了下来,她面目全非,笑起来极为恐怖,“只请您记住,我叫凤颖,我是凤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