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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哎!”
    那厢,在百里开外的山道上,白司颜还在为斗不过百里月修那一张贱嘴的事儿心塞生闷气,一个人趴在窗口看风景,不管百里月修说什么,都当成是鸟语充耳不闻!
    见白司颜是真的生气了,百里月修也不好再斗她,想了想,便从袖子里拿出了先前在聚仙楼捡到的簪子,凑到白小姐面前晃了两下,问道。
    “这支簪子,是你留下的吧?”
    剔眉瞟了一眼,白司颜认出了那簪子,却是不爱搭理他,只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一根以次充好鱼目混珠的西贝货而已,你还捡回来干什么?”
    闻言,百里月修不由微挑眉梢。
    “怎么,这上面的南海黑珍珠不是你换的?”
    “呵呵……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换它干嘛?整支簪子拿去卖不是更值钱吗?非要拆得四分五裂,谁有那个闲工夫啊?”
    眸光微微一烁,百里月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
    “这么说来,你拿到这个簪子的时候,就是假的了?”
    “不然呢?”听出他口吻之中的异样,白司颜不由回过头来,“这簪子从我头上拿下来就这样了,你问这个干嘛?”
    勾起嘴角浅浅笑了一笑,百里月修半眯起眸子,露出了几分阴邪的目光。
    “因为这支簪子,是我送给娘亲的。”
    “呵呵!”白司颜又是一声冷笑,“这种伪劣产品也亏你送得出手,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这是在趁机报复讽刺我吗?”
    “不是讽刺……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夸你?”
    对上白司颜万分鄙弃的视线,百里月修却是愉悦地扬起了眼角:“被白小姐夸赞,乃是在下的荣幸。”
    “……”白司颜蓦地一噎,还想继续嘲讽他,却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不免翻了翻眼皮,问道,“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百里长歌。”
    “嗯……百里长歌!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等等,我记错了……百里长歌,好像是你的名字……”
    “……!”
    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白司颜气急败坏的表情,却忽然见她站了起来,作势就要从窗口扑出去,百里月修顿然脸色一变,赶紧伸手环住了她的小蛮腰将她拦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跳车自杀!摔死的总比气死的要体面一点!”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叫百里月修,你随便怎么骂我都不说话,这样总可以了吧?”勾起嘴角偷笑了两声,见白司颜确实不是在开玩笑,百里月修才微微收敛了神色,好声哄了两句。
    “哼!”一甩手推开他,白司颜这才坐回到位置上,瞪着那张桃花脸咬牙切齿地开骂,“贱人百里月修!贱人百里月修加一!贱人百里月修加二!贱人百里月修加三!贱人百里月修加……”
    “加10086?”
    “……百里月修,我可以先请你去死一死吗?”
    “可以啊,不过在死一死之前,我还有一句遗言。”
    “准奏!”
    “这支簪子恐怕是在府里被人掉包的,而且那个掉包的人十有八九跟你关系密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会是……”
    “江羽硬?哦不……江羽柔?”
    ☆、39、一心一意护着你
    皱了皱眉头,白司颜愈发觉得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面目可憎了,如果她只是欺负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痴傻愚笨,在哄骗的同时偷鸡摸狗地占些便宜,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了,可是那朵有着这么一个温柔美名的白莲花,居然心狠手辣地雇佣了杀手,想要取她的性命?
    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这已经严重地踩到了她的雷区。
    她白司颜虽然一向以成为一朵纯洁善良的白莲花为终生奋斗目标,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喜欢忍气吞声的包子……别人对她好,她自然十倍偿还,别人对她不好,她必当百倍报复!
    嗯!就是这么有原则!就是这么有个性!
    捏了捏五指,白司颜不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随即毫不犹豫地在“江羽柔”这个名字上用猩红色的笔画了个大叉,旁注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谋人钱财,倾家荡产!夺人性命,天诛地灭!
    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虽然众所周知的身份就已经很牛逼了,是个披着文化人的外衣在研究室里钻研全球最先进的医学技术的大龄美女博士,但还有一个更令白司颜引以为豪的第二重身份,却是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组织的荣誉成员!
    这个组织一共就只有五个人,有个十分恶俗的名字,叫做“路见不平插刀教”!
    原本是狗妞一边在拿着手机看武侠小说一边讨论组织大名的时候随口取的,一开始唤做“路见不平拔刀小分队”,后来被纪小腰吐槽太没杀伤力,就被圣母月稍事修改,升华为了阴测测的“插刀教”,而外表最为正直内心最为变态的圣母月,则被一致推选为了插刀教的容教主,从此整个插刀教在容教主的英明带领之下一步步走向了辉煌!
    咳咳……你问插刀教是干什么的?
    路见不平插一刀嘛,顾名思义,就是锄强扶弱,类似于赏金猎人,但教内的首要原则就是——
    只插败类的腰,只捅渣男的肾!
    至于插刀教的成员,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住在同一个山庄里,因为臭味相投所以近墨者黑,打幼儿园起念的就是同一所学校,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后因为研究的领域不同,才被分开发配到了各自的研究所,后来因为看多了社会上阴暗面所以突发奇想成立了这个秘密组织。
    当然,她们从不自称是正义的使者,毕竟这种做法是扰乱社会秩序的,而且还很危险,小盆友们千万不要学!
    而且,悄悄地透露一句,年龄最小的纪小腰其实一直都很怀疑,这几个女人是因为上了年纪还嫁不出所以憋着一腔欲火无处发泄才会找那群人渣败类出气的……嘤嘤嘤,虽然只是推测,但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绝对有!还有就是千万别说是她说的!
    好了!关于路见不平插刀教的介绍到此为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私下咨询,虽然你问了也没人会回答你,呵呵。
    且说眼下,被江羽柔那朵装腔作势两面三刀的恶毒白莲花激起了一阵阵愤慨,白司颜嫉恶如仇的小宇宙瞬间就爆发了,再加上她占了这只可怜软妹纸的身体,自然说什么都要帮她报了这个仇,让那臭丫头血债血偿!
    眯了眯眼睛,从那狭长的缝隙之中露出两道犀利的寒光,白司颜稍作思考,心头便有了个大概。
    抬起头来,白司颜正要跟那桃花脸商讨报仇事宜,却见那厮已经很自觉地躺平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作“死一死”状……倒是出人意料地信守诺言呢!
    但是!现在不是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好吗?!
    死桃花脸临“死”之前留下了那么一句“遗言”,分明是想挑起话端,结果她刚刚兴起了一些兴致,丫就给她倒在软榻上躺尸,绝对又是故意耍她的!
    “喂!喂喂!”抬起脚踢了踢他的腿,白司颜没好气地叫了两声,“别装了!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百里月修却是没有应声睁开眼睛,只轻轻地动了两下嘴皮子。
    “不是你让我先死一死的吗?”
    “现在可以不用死了,”白司颜几乎是用看神经病的目光在那张俊美的桃花脸上来回扫了两道,口吻随之愈发嫌弃,“快起来!”
    百里月修依然闭着眼睛,一副“你让我滚,好,我滚了!你让我回去?不好意思我已经滚远了”的架势,偏生不坐起来,懒得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有气无力的。
    “我才刚死,哪能那么快就醒过来……”
    白司颜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活过来?”
    “白雪公主的故事听过吗?她吃了恶毒皇后送给她的毒苹果之后,被放在了水晶棺材里,是被王子吻醒的……还有睡美人的故事,被恶毒的巫婆诅咒之后,也是被王子吻醒的……还有青蛙王子的故事……”
    “等等等等……”听他越讲越离谱,白司颜忍不住拧了拧眉头,打断了他,“你到底要说什么?能简单干脆一点吗?”
    “三个字。”
    “什么?”
    “吻我啊!”
    “……百里月修,我想知道你今年几岁了?白长了一米八几的个子,没想到心理这么幼稚,一把年纪了还把童话故事挂在嘴边,呵呵……你以为你这是在卖萌吗?”
    微微勾起眼角,百里月修很自觉地无视了白司颜的冷嘲热疯,自顾自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道。
    “我知道你现在有求于我,我数十下,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否则……一切免谈。”
    “你!”
    “十、九、八……”
    “靠!谁要亲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么重口味吗?”
    “七、六、五……”
    “别数了!不帮拉倒,别搞得好像没有你,我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一样!”
    “四、三、二……”
    “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哼,像我这么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
    “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
    “……”
    “一点一九、一点一八、一点一七……”
    “……”被百里月修如此坚持的精神所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了,抽了两下眼角,白司颜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算你狠!先欠着行吗?”
    “那要算利息,一个月翻一倍,如何?”
    “算利息就算利息,”反正到时候赖掉就可以了,要不然拖到几十年后,对着一张沟壑满满的老脸,估计他也没那兴致了,“现在可以活回来了吗?”
    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扯起嘴角勾了勾,百里月修这才缓缓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笑着看向白司颜,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说吧,你要问什么?”
    “不归阁的人……还有活口吗?”
    “你也不是没见过司马四少爷,你觉得他那种人,像是会留活口的性子吗?”
    “那……”
    “再加一个吻。”
    “哈?!”
    “再加一个吻,我可以帮你找个死囚冒充不归阁的人去指认江羽柔,若真是她买凶杀人,自然会做贼心虚方寸大乱,到时候再就地处死那名死囚,就没有人会怀疑这其中动了手脚。”
    摸了摸下巴,白司颜不免赞叹了一句。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如果江羽柔演技太好,死咬着不肯承认呢?”
    拿起茶座上的簪子把玩了两下,百里月修幽幽一笑,眸光测测。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不是还有这支簪子吗?打小母亲最疼爱的就是你,十几年来送了不少稀世珍宝给你,既然她们连你寻常佩戴的饰物都敢动,那么其他那些摆设玩物,就更不在话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