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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节

      因为朋友一日的悲伤,便是我一日的悲伤。
    想到这里,原本觉得暴露身份也没有什么的贺穆兰迟疑了。
    反正她也不准备这么快揭露自己的身份,而拓跋焘也一副“无所谓你想怎么就怎么”的样子,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急急忙忙的戳穿自己的身份,让所有人头脑混乱。
    “若干人,我是个女人的事,请你保守这个秘密吧。”
    所以,贺穆兰看着情绪已经渐渐平复的若干人,淡淡地丢出这句话。
    “火长,你放心,知道的只有人二和我,我出去就把人二的舌头割了。如果我和别人说一句,就让我……”
    听到若干人的话,贺穆兰吓了一跳。
    “干嘛要割人二的舌头?就算透露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咦?”
    若干人傻眼。
    “连你都查得出来的事,以后迟早也会有人查出来的,正如你所说,我毕竟是个女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让你保守秘密,是担心其他朋友若是知道我是女人的事情,会不自在。尤其是和我朝夕相处过的同火……”
    若干人想到贺穆兰一开始像是女妖怪附身一般说的话,连忙点头。
    “而且,像你这样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在知道我是女人后都会为我的未来痛哭流涕,那像是狄叶飞、阿单志奇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恐怕更会担忧。那罗浑一直立志要打败我,若是知道我是个女人,会不会羞愧的自绝于世呢?”
    贺穆兰笑了笑。
    “我不让你说出我的秘密,是担忧他们无法自处,并不是因为我害怕秘密传出去后的恶果。如果你真的为了这件事去隔了人二的舌头,我这辈子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贺穆兰的脸上出现了她常有的那种豁达表情。
    “因为我是个女人的秘密,原本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可一旦你这么做了,我便成了为了掩盖秘密而犯下恶行的罪人。”
    她知道若干人会这么做。她也知道她的同火们也许会为了保护她的秘密而做任何事情。但她不需要他们这么做。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把任何人变成恶人,连她自己也不行。
    若干人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之人,他还是个贵族,就算认为自己的几个家奴再忠心,再有感情,可在某些事情上,该舍弃就舍弃了。这并非他的过错,而是他从小生活的幻境和教育造成的。
    家奴是他的财产,他不选择杀了他灭口,而只是割了他的舌头,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这也是贺穆兰为什么有时候觉得很寂寞的原因,因为价值观这个东西,总是猛然一下子跳出来恶狠狠地笑话着她,告诉她她和这个时代还是有难以跨越的鸿沟和障碍。
    但她相信她能一点点改变他们。
    若干人发现贺穆兰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她是真的觉得身份暴露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不能理解的表情。
    可他毕竟是尊重贺穆兰的,所以她如此坚持,他也就答应了不会节外生枝,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贺穆兰在若干人这里坐了一会儿,大致告诉了他自己为何会女扮男装从军,而且皇帝早已知道的事情,再看若干人一副“今日我打击太大请让我静静”的表情,摇摇头独自迈出了他的帐中,让他自己清醒。
    走出去时,贺穆兰扫了一眼人二,后者正一脸惧怕的看着自己。
    想到此人也知道了她的秘密,却因为她的秘密险些没了舌头时,贺穆兰庆幸自己穿来的是个普通军户人家,而不是什么女奴一流,否则依她的性格,说不定连命都已经没了。
    想到之前拓跋焘说的“我身边的宦官赵明不也是个女人”,贺穆兰就由衷的为这个时代的奴仆感到悲哀。
    拓跋焘可能只是出于好玩才一直瞒着和赵明玩这个游戏,但赵明却不知道对方已经发现,每日里要忍受着各种自我嫌弃伺候他如厕。
    这和她不得不看同火们的不同,她的同火们都是男人,也不会因为被他看了少掉块肉,或是做小女儿状羞愤欲死。
    若是赵明喜欢拓跋焘,这也许还能算得上是一种情趣,可联想到赵明之前曾经对自己告白后被自己拒绝,这赵明大概芳心动错了地方,再知道拓跋焘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而这个秘密还是自己说的……
    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寻了短见。
    罢了,还是不要告诉她吧。
    贺穆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人二一眼,飘然而去。
    “人一,刚才花将军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人二抓住人一的袖子,满头大汗地说道:“是不是?”
    完了完了,花木兰一定知道我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一定是想要杀我灭口,可又因为主人的原因不好下手!
    人二一想到花木兰人性凶器的本事立刻两腿发软,靠在人一的身上站不直身子。
    “没有啊,我觉得那眼神,看起来倒像是……”
    人一回想了下。
    “……同情?”
    她同情什么?
    是了!一定是同情我要死了!
    人二自己吓自己,终于无法忍受这巨大的打击,霎时间天旋地转,噗通一声晕倒在了人一的身上。
    “人二,你醒醒人二?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
    帐内。
    若干人将自己埋在被褥里,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一下子像是疯子一般踢开自己的被子,状似疯癫地如是这般了几回后,忍不住嚎叫了起来。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火长穿的是我和我兄长的裤子!我是不是该负责?不,我要负责的话,我兄长也要负责,看了火长胸的那罗浑也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