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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节

      “所以王爷就让叶家嫡女来试验他们?”那谋士总算猜到一点汝阳王的心思。
    朱翌呆愣一会儿,方才道:“不完全是,不过我确是存了这心思的。如果这叶家嫡女能令子期学会柔能克刚,或者让子然明白做人不是看虚伪的表面,都未尝不是好事。加上我是真的欣赏这叶家嫡女,有她这样的血统掺进我们朱氏一脉,未尝不好。”
    汝阳城想要与京城那位堂弟相抗抗衡,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当初祖宗选择便安于这一隅,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谋士闻得这慈父的话也是久久无语,他在汝阳王府久矣,与朱翌都是半主半友的状态,自然能放松地与朱翌说话。
    “对了,王爷,现在城中正流传一些不好的流言……”他没有隐瞒,把城中那些不中听的话都学说给朱翌听闻,大多都是说朱翌看上了叶家嫡女的话。
    朱翌冷笑一声,“不过是区区流言,本王还不至于为此阵脚大乱,你且派人去暗查看看是何人在背后操纵。本来本王只是怀疑这城中有另一股势力暗中潜入,现在却是十分十的肯定,搞不好还与我儿子杰的死因相关。”说到最后,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狠绝,他必定会回报此人。
    “王爷放心,我早已遣人暗中顺藤摸瓜地查找源头之人。”那谋士回道。
    朱翌这才脸色一缓,处在他这位置上的人,必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因一只梅花簪子,叶蔓君与朱子期倒是打破了僵局,两人虽然没有再会面,但朱子期却是时不时地给她送些新奇的玩物来逗她开心,她也大方地收下,这当中放出的信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为此有人喜上颜面,有人急于心头,一如此刻的秋风越刮越紧,似有入冬之嫌。
    京城,襄阳侯府。
    林珑正得闲地逗弄两个儿子,这俩小子现在越发沉了,她一人要抱起这两个小家伙都不容易,至此她体会到生一个有生一个的好处。
    这一下子就当俩小子的娘,真心不容易。
    正坏心眼地轮流掐了掐两个儿子的鼻梁,惹得他们皱成一张苦瓜脸,母子仨玩得正来劲的时候,如眉在外禀道:“大奶奶,那沈家夫人又登门来求见夫人,这回还赶她出去吗?”
    林珑听闻,顿时脸色一沉,这沈之良的母亲沈方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几天都上门来找她,她并不想与沈家再有往来,遂一早就吩咐下去,见到沈方氏就回绝掉。
    这样一来二去也颇为烦人,既然她执意要见她,那就一次把话说清楚,省得这人老是冤魂不散。
    这么一想,她道:“请她到南园来吧。”
    “是,大奶奶。”如眉得了林珑的应声,这才赶紧去带人过来。
    沈方氏大病了一场,如今看来更添老态,非是万不得已,她是不想登襄阳侯府的门。
    跟着这引路的大丫鬟进了这暖阁,微一抬头就看到那俩养得白白胖胖的小人儿,她有如雷劈一般僵在那儿动弹不得,双眼怔怔地盯着那俩小人儿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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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今天打算双更的,可现在估计更不了,抱歉啊,亲爱的们!某梦现在接着码,估计明天中午能更上一次。
    ☆、第一百九十二章受虐
    虽是双生子,但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并不太相像,不过现在就看得出来相貌那是一等一的好,长大后不知道会有多英俊潇洒,迷倒多少家姑娘。
    沈方氏看得越发呆怔,双手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帕子,说不出来的苦涩萦绕心间,以及那一向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悔恨,此刻都翻了出来啃噬她的心。如果,如果当年她没有狗眼看人低取消了儿子与林珑的婚约,那么今天这俩小人儿就会是她嫡亲的孙儿。
    有这么一对孙儿在膝下承欢,该多么有人生趣味,哪似如今这般?
    她的一双老眼都盛满了死灰与深深的懊悔。
    林珑看到她发呆,眼睛并且死死地盯在她的一对儿子身上,这让她相当不舒服。在沈方氏进来之前,刚好这俩小家伙齐齐尿湿了尿布,她舍不得俩儿子受罪,亲自给他们换了尿布,争取这少有的与儿同乐的时光,要不然才不会让沈方氏见到他们。
    “沈夫人。”她不带感情地开口唤了一声。
    沈方氏这才如梦初醒,只是一双老眼怎么也舍不得离开那对小人儿,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啊?候夫人见谅,我一时失态了。”回过神来她如此应道,那侯夫人三个字也是艰难出的口,一想到眼前这年轻的小妇人差点就是她的儿媳妇,懊恼又升上心间。
    林珑指了指自己下首位的圆椅,“沈夫人还是坐下说话吧。”
    “啊?好。”她一时间又看那俩小人儿出了神,这两个小家伙越看越俊,白白净净的相当讨喜,再联想到自家儿子那状况,好不容易才娶了妻,偏又被鲁慕青给破坏掉,这心里又把鲁慕青恨得牙痒痒的。
    林珑循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家儿子的身上,再联想到沈家婚宴上的惨案,还是多存一个心眼为好,遂朝俩奶娘道:“哥儿们也该喝奶了,你们且抱下去喂奶吧。”
    俩奶娘忙屈膝应是,她们对于这奶了一个多月的小家伙们异常地喜爱,遂一一欢喜地接过林珑亲自抱起来的孩子,再屈膝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沈方氏却是舍不得收回目光,这一刻连来意都忘了,目光追随着这俩小家伙直到他们被抱走,仍旧痴痴地收不回来。
    “咳咳。”林珑重重地咳了两声,示意沈方氏回魂,别老用垂涎的目光盯着她的儿子们看。没错,就是垂涎,再垂涎也不会成她家的,看得她的心老大不爽,再说谁知道这沈方氏会不会受刺激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沈方氏这才慢慢地转头,颇为艰涩地开口,“你生的这对孩子真好看,养得真好。”这番赞誉于她而言真正是噬心之言。
    林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她与叶旭尧都长不得不差,这孩子能难看到哪儿去?再者以侯府的条件,还养不好俩孩子,那还是不要活了更好。“我家祖父、公婆都宝贝这俩小子,自然什么好的都给他们俩。”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沈家退婚确实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过现在回头看,却不过是人生一点点不经意激起的水花。
    好半晌,沈方氏方才颇为难堪地点点头,“这么乖巧的俩孩子,没人会不喜欢的?侯府的长辈异常喜爱乃人之常理。”
    当年是她眼拙了,所以当林珑这么说的时候,她除了应和也说不出别的违心之言,突然间她感觉到来这侯府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她简直是来自取其辱的,不过一想到儿子,她本想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沈夫人今儿个过来是要与我讨论育儿经吗?”林珑这话颇有几分送客的意味。与前未婚夫的母亲,她无话可说。
    沈方氏知道林珑并不想见自己,要不然也不会给她那么多闭门羹吃。叹息一声,她道:“我知道这贸贸然登侯府的门是我的不是,但是现在除了侯夫人,我也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侯夫人……”
    林珑一听这话,顿时头就大了,她是不再计较当年沈家退婚一事,但不代表她会以德报怨反过来帮助沈家,这让她的丈夫将如何想?为了沈家让叶旭尧不高兴,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端起侍女新沏好的茶水轻茗一口,连斟酌也省了,她轻声打断沈方氏的话,道:“沈夫人,我想你找错人了,沈家的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与我没了关系,我实帮不了你什么忙,你还是免开尊口请回吧。”
    这回她是径自下了逐客令。
    沈方氏顿时怔在那儿,她也知道自己求上门来很无耻,但是一想到儿子现在的状况,她当即起身冷不丁地跪在了林珑的面前,“侯夫人,看在我们两家当年的交情上,您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到这里,不禁流出老泪来,“我儿之良他,他居然说要出家为僧断绝红尘,您说我能怎么办?我们沈家就他这一条血脉,他若是出家为僧,我与他爹还如何活下去?”
    这些日子为了儿子这念头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就连死去新娘子的家人来闹事,她也顾不上,只想着劝儿子回心转意。丈夫沈浩更是怒火中烧,又打又骂地劝了老半天也不见在效。
    她是看到儿子这心意已绝,想到儿子心仪林珑,兴许林珑愿意劝说他几句,他能听进去也不一定?这样一来,儿子改了出家的主意,她就不用临老没有儿子送终。
    林珑听到这番话却是怔了又怔,这太出乎她意料,她以为沈方氏前来是为了沈家那一摊子破烂事,现在谁不知道沈家受死去新娘子那家人的责难?沈浩原本的调职现在都取消了,官运受阻那是肯定的。
    至于行凶者鲁慕青,早已下了大牢,鲁将军多方走动就为了营救女儿,无奈这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鲁慕青必死无疑,要是不死那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现在居然是沈之良要出家,她反应过来后只是觉得可笑,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想逃避,这沈之良不过是尔尔。好在她林家祖坟冒青烟了,要是她当年真嫁给了沈之良,只怕现在有得苦头吃。
    “那我更是无能为力,沈夫人,我们两家当年的交情早就随着我与沈家解除婚绝而告终了,再说你现在才来说交情不嫌太迟了吗?”她颇为冷淡反应地道。
    沈方氏对于林珑反应冷淡并没有诧异,这是必然的,当年自家做得太过份了,她哭了一阵,道:“侯夫人,我知道我这样求上门来是厚颜无耻,可我们夫妻二人就这么个独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俩个老人吧……”
    “你这话应该拿去劝说令公子,而不是拿到我面前来哭诉,沈夫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没有我插手的余地。”林珑冷硬地道,“我现在也有我的家庭,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我希望沈夫人不要强人所难。”
    她若是去劝沈之良不要出家,再与沈家纠缠不清,那就是拎不清了。再说沈之良这有刚剔自用,她若真去劝他也未必会有好结果,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思及此,她起身,准备唤人进来强行送客。
    沈方氏膝跪上前,拉着她的裙摆一副恳求的样子,“侯夫人,只要一句话就好,他一定会听您的,您不知道您对他的影响力,我儿他……他早就后悔当年所为,只是时不再予他,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听这话,林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情现在他们还委屈了不成?当年是谁做的过份了?她冷哼地打断沈方氏的话,“沈夫人,你还是请回吧,这般跪在我面前是何道理?对你们沈家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她弯腰用力地将沈方氏抓着她裙摆的手松开,无奈沈方氏却是怎么也不肯松手,“侯夫人,您不能如此绝情,就当真不念一点点旧情?”
    这话带了几许质问的味道,林珑心中的怒气也表现在脸上,“当年你们沈家对我的时候又可念过旧情?当时我父还尸骨未寒,与他称兄道弟的沈浩又是怎么做的?你又是怎么做的?欺侮我们无依无靠,你们当时做得出来,我今天又为何念什么旧情?”
    沈方氏被林珑这么一翻旧账,当即口哑哑地说不出话来,但想到儿子又紧紧地抓着林珑这根救命稻草不放,儿子现在估计只会听林珑的劝,他们老俩口说什么都没有用。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侯夫人,您就大人有大量……”
    正在这时候,门帘被人兴奋地掀开,“姐……”
    林琦正一脸红扑扑地跑进来,显然是有开心事要与自家长姐说,结果一看到暖阁里面的情形,当即怔在那儿。
    跟在她后面的林绿氏还差点撞上她,“琦姐儿,你忤在这门口做甚?”
    林琦却是没有回应林绿氏的话,两眼死死地盯着沈方氏看,这沈家夫人的长相她是至死也不会忘记,当年这人在她家没败落之前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后来她家败落后,当即翻脸不认人,这还历历在目呢,她居然好意思出现在他们林家人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她当即柳眉倒竖地上前,把谢玉安教的规矩都忘到了脑后。
    “琦姐儿?”林绿氏听到她的喝声,当即皱眉出声。
    权美环也跟着掀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轻松表情顿时一变,双眼含怒地看向沈方氏,她还好意思来烦她的女儿?
    林琦却是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扯住沈方氏的后衣领拉她起来,不让她再扯着自家长姐的裙摆,年轻力壮的她岂是大病后元气大伤的沈方氏可以匹敌的?只见沈方氏一边挣扎一边道:“侯夫人……”
    “琦儿,松开她。”林珑开口道。
    “姐,你还要为她说话?你是不是都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对我们的?由得她那儿子来羞辱我们,当众退婚,他们一家子黑心肝的可有顾虑你的名声?”林琦怒道。
    林珑无视沈方氏眼里的感激,道,“不要弄脏了你的手,你这脾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听了林珑这句话,沈方氏脸上的血色尽褪,看来林珑是真的不会再搭理沈家了。
    林琦听后道,“这还差不多,我也不怕手脏,总之这女人不能再来纠缠你就对了。”
    她的长姐现在嫁得如意郎君,又生了一对双生子,这沈家八成是看不得她姐过得好,所以又出现来恶心人。
    沈方氏听着这姐妹俩的对话,面上一阵的羞赧。
    林珑不去管沈方氏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人于她而言没有半分意义,她上前轻握住妹妹的手,“琦儿,放手,让她滚。”
    林琦一向都不太反驳林珑这长姐的话,现在听得她的吩咐,嘟着嘴咕哝几句表示不满外,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沈方氏的后衣领,不客气地道:“滚!”
    沈方氏得了自由,顿时吓得一张脸素白素白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林家的小女儿实在太可怕了,后背还有微微的汗湿。
    林绿氏也认得这沈方氏,看到她无意识地退到自己这方,当下不喜地推了她一把,“我们姐儿让你滚,你还不滚?是不是要我们拿扫帚来赶你,你才舍得离去?”
    沈方氏被林绿氏这么一推,当即踉跄跌到地上,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不敢怒瞪林绿氏这妾室起家的女人,只能暗怒于心。狼狈地爬起来,却看到权美环就站在一旁,她如遇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这昔日交好的手,“霍夫人,你可要为我说句公道话……”
    权美环冷脸看着这沈方氏,一把就甩开她的手,“我没有什么话要与你说的,更不会为你说什么公道话?沈夫人,你我的友情早就尽了,当年你怎么对我女儿的,现在我们就怎么对你,还不赶紧滚出襄阳侯府?”
    看到权美环脸上的怒意,沈方氏不甘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是谁抛下儿女改嫁在先的?你不仁就不能怪别人不义……”
    “所以我不是受到了惩罚了吗?老天是公平的,不是不罚,只是时辰未到罢了。”权美环冷声反驳她。
    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下场,就会知道她为了偿还以前欠下的债沦落到什么地步?从人人景仰的贵夫人落到现在这市井小民。
    沈方氏脸色更形苍白,所以现在轮到她了?儿子成亲半途而废,现在又要出家为僧,这都是老天在罚她?
    权美环看到她似有所悟,又开口道:“沈夫人,我劝你还是多做些善事吧,现在你儿子这件事就是上天的警示。”
    沈家出的血案全城皆知,毕竟太耸动了,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议论,她想要不知道都难?
    沈方氏惊疑不定地转着眼珠子,她现在已是六神无主。
    林珑见状,省得这女人在她的地盘上发疯,遂朝外头偷偷张望的商嬷嬷道:“商嬷嬷,赶这女人出府,给门房下死命令,以后不让她再进府来。”
    “侯夫人……”沈方氏回过神来,忙朝林珑大喊道。
    商嬷嬷是什么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忙大声应“是”,然后立即唤来粗壮的仆妇把这沈方氏架住就要扔出府去。
    “侯夫人,我还有话要说……”
    沈方氏的叫嚣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耳朵里,没人会可怜这沈家主母,再说以沈家现在的背景根本不够瞧,惟一的儿子又闹出家,没落是肯定的。
    林珑看到场面又安静下来,这才走回罗汉床坐下,招呼众人落座,“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动怒,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