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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节

      “娘,您怎么就不讲理了?大嫂都说她不是这意思了,您偏还想歪了去。”叶蔓籽在一边道,这会儿她站在嫂子那边,明明娘的身体就不适合远行,偏还要去,这不是在给大哥添乱嘛。
    “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小孩子家家插嘴的余地,我心疼你姐,你到底懂不懂?”叶钟氏连小女儿了呛上了,现在她就要去看望叶蔓君,谁阻挡她都不行。
    叶蔓籽也气得脸色变成猪肝色,这娘到底是怎么了?
    林珑安慰地拍了拍叶蔓籽这小姑的手,要她别计较叶钟氏这会儿的蛮不讲理,毕竟是为人母亲的人,哪会不知道叶钟氏急切的心情?
    就在叶钟氏还要再呵斥出声之时,叶旭尧进来道:“娘,这是怎么了?我远远的也能听到您的声音……”
    “儿啊,你回来的刚好,你媳妇她不听我的指挥,你来评评理。”叶钟氏拉住儿子忙道。
    林珑朝丈夫苦涩一笑。
    “嫂子又没错,这会儿分明有错的是娘……”叶蔓籽忙出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道了出来,最后道:“哥,你说说有错的是谁?”
    叶钟氏瞪了一眼小女儿,她要去汝阳城一点错也没有,遂强硬道:“儿啊,这回娘就随你一道去汝阳城,我要去亲自看看你大妹,她一个女儿家的面对那群豺狼虎豹,我光想想都放心不下。”
    “娘,您的身子不适合远行,这强行出行只会加重您的病情,我娘子和小妹都没有说错,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叶旭尧试图与母亲说道理,这会儿才发现一旦通情达理的母亲犯起拧来也是够呛得很。
    “我不管,我……”正要再辩解说服儿子的叶钟氏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袭来,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娘(婆母)?”
    叶旭尧离得近,忙伸手扶住母亲,脸上不由得焦急起来。
    林珑和叶蔓籽也大呼一声上前去帮忙。
    叶钟氏被儿子抱起放在床上,她想要挣扎起身,只是无奈身子乏力得很,最终只能无奈地躺回到床上。
    林珑和叶蔓籽忙坐到她床边的雕花圆凳上给她按摩通血气,叶旭尧干脆出去唤府医进来诊脉。
    好一会儿,府医方才进来给叶钟氏诊治,很快就开了方子,还叮嘱说千万不能再动气,要不然这之前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叶旭尧一一应了,接过方子看了看,没有问题后,这才交给匪鉴去抓药。
    林珑趁机问道:“大夫,我婆母这身子适合远行吗?”
    那府医一听闻,当即皱眉,“当然不行,太太适合静养,别说远行,就是到郊外来回一趟也是不行。”
    林珑得了大夫的话,忙看向叶钟氏,“婆母,您也听到大夫都说不能远行。”
    叶钟氏一脸的懊恼,之前强行要去不过是为了探望女儿,现在听了这府医的话,她也知道强行出远门不妥。
    不甘心的她又看向林珑,希冀道:“要不你替我去一趟看看君姐儿?”
    ☆、第一百九十八章说理
    她去汝阳城?
    林珑微愕,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面对叶钟氏的希冀,她不想让她失望,可她也有她的难处,遂脸现为难道:“婆母,这怕是不行吧?庭哥儿和辉哥儿还这么小,儿媳这会儿如何能离开他们出远门?”
    她不是不心疼叶蔓君的处境,可她也是个母亲啊,她的孩子们现在才两个月多一点,连牙牙学语的年龄也未到。再说去一趟汝阳城来回怕是都要一年左右的时光,到那时候,她的孩子们怕是连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认得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怕别人照顾不好她的孩子们。
    叶钟氏一听到林珑拒绝的话,当即脸色拉长,她也知道林珑的难处,可人就是这样,往往更希望有人按自己所想的那样行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庭哥儿和辉哥儿没人照顾?我这当祖母的还能活上好几年,代你照顾一下他们的能力还是有的,不就一年半载吗?我还能饿着他们不成?”
    林珑一听这婆母的话,就知道她不高兴了,忙解释,“婆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个家还有这么多家事,光您一人怕是也忙不过来,再照顾他们哥儿俩,这不是让婆母操劳过度?这倒是儿媳的不是……”
    “总之我不跟你辩解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去不去汝阳城?”叶钟氏这会儿根本就不听劝,她一心一意地就是记挂着大女儿,林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这话,她又强调了一句,“你不去就我去,这事没得商量。”
    就算死在路途上她也要去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这几乎是她的执念。
    这事根本就是没有弯转,林珑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这分明就是让她难为,她求救般地看向一旁与府医说完话后把目光看过来的丈夫,她现在劝不动婆母,只能希望于丈夫的身上。
    叶旭尧一直听到那边厢婆媳二人说的话,把府医打发掉,这才上前道:“娘,你明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又是何必呢?大妹那儿有我去即可,出不了乱子的,至于娘子,您现在病了,孩子们又小,她实是抽不开身,就让她在家里主持家下为您分忧吧。”
    叶钟氏看到连儿子也不支持自己,颇有几分火气地道:“我知道我现在老了,吩咐不动你们,你们也有毛有翼了,也就不将我这半只脚踩进棺材里面的老婆子看在眼里,那好,我不求你们,我自个儿去就行了,哪怕死在半路上也与你们无尤……”
    “娘!”听到母亲越说越过份,叶旭尧终于忍不住地喝了一声,有些事适可而止,有些话也是一样。
    林珑这会儿真表现出委屈的样子来,这一向通情达理的婆母也有如此蛮横的一面,这说得好像是他们这些晚辈的错。
    叶钟氏被儿子这么一喝斥,错愕过后,不禁眼里噙泪,“我现在真是碍你们的眼了……”
    “娘,你怎么越说越不像样?”叶蔓籽也看不过去,“大哥大嫂又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也不是有意要忤你的意,无非就是为您的身子担忧,难道关心您也是错了?”
    叶钟氏悻然地撇了撇嘴,看那样子分明就是不认可小女儿的话,好半晌,她拿帕子轻轻地按了按嘴角,“我没这么说过,我这是担心你姐,家里有个女眷去看看她更好,一大群都是大老爷们,哪里知道女儿家缺什么又该添什么?你姐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我可怜她又有错吗?我说我去,不麻烦你们这些小辈,可你们又不应允,现在我让儿媳妇去,你们又说不好,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关心君姐儿的生死……”
    本来这么一段话还有几句可以听听的,只是说到后面又偏到一边去,在这里的三人当中,只有林珑感到心里不是滋味,为了叶蔓君,她也没少担忧,从消息传回京城的那天起,她就一直为她的事情奔波,什么叫不管君姐儿的生死?
    终没忍住,她还是轻声辩驳了一句,“婆母说话也得凭良心,我为小姑的事情奔波了多少,您心里有数,我这个当嫂子是真把她当亲妹妹来看待,您说这话岂不是在诛我的心?”
    叶旭尧本来没有多少表情的神色更冷然一分,这婆媳相争的戏码他一直以来都是极力避免,就是不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到底仍旧避不开这么一天。看到母亲抿紧嘴角一副被气着的样子,他终于还是出面制止这场争吵再升级,“娘,这事我已有定夺,你与娘子二人都留在家里,我独个儿去汝阳城即可。”
    叶钟氏闻言,猛地将注视儿媳妇的目光落在儿子的身上,这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让,“要么我去,要么儿媳妇去,总之我们家必有一个女眷要去,这事无可商量。”
    “那我去吧,我是小妹,正好可以陪姐说说话。”叶蔓籽自动请缨,反正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京城,这会儿出趟远门正合她的意。
    叶钟氏和林珑都把怀疑的目光看在叶蔓籽的身上,这府里谁去都可以,惟有她不行,她自身还是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得人情世故?只怕去帮倒忙还有可能。
    “你,不行。”叶钟氏当即打消女儿的念头,这小女儿不去闯祸她就阿弥佗佛了,哪里还能指望她去汝阳城帮助大女儿?“这事情你给我打消这念头,未出阁的闺女在闺房里面绣绣花即可,出门抛头露面之事不能为。”
    “娘,你这是歧视,为什么嫂子就可以去?”叶蔓籽不服输地辩道。
    “你嫂子与你能一样吗?你若有你嫂子的一半本事,我就阿弥佗佛了。”叶钟氏不给小女儿留面子,反正她说的是事实。
    “娘,你这是偏见。”叶蔓籽不高兴了,当即抛下这句话就嘟着嘴掀帘子离开,娘这是什么眼神嘛?她就那么差劲比不上嫂子分毫?
    叶钟氏只是摇了摇头,对于小女儿的心事她现在无暇去管,反正她说的是事实,之前把话说得难听,无非就是想激林珑去汝阳城罢了,在她内心深处,还是颇为认可林珑这儿媳妇的。
    林珑看到叶蔓籽不高兴地出去,忙给了个眼神丈夫,匆匆地掀帘子出去追叶蔓籽,准备还是好好安慰她一通。
    屋里只剩下叶钟氏和叶旭尧母子俩,叶旭尧叹息一声,坐到母亲床边的雕花圆凳上,“娘,您以前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现在这般岂不是在寒我娘子的心?她做为儿媳妇对您也是够孝顺的,这点您不否认吧?”
    叶钟氏见儿子准备讲理,同样也埃叹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尧哥儿,为娘的又岂愿意与她相争让你夹在中间为难?可只要一想到君姐儿,我这心就疼,你能明白娘的用心良苦吗?”她的双眼含着一抹泪水,“我这身子骨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照顾一下孙儿俩人也不成问题,你就带你媳妇去一趟汝阳城有何不可?”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珑就不能去?她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宜远行,可林珑没这限制啊,又有她帮忙带孩子们,她还有什么不放心?
    绕来绕去,叶旭尧算是看清楚母亲的想法了。他身为父亲,可想到有个一年半载也看不到儿子们,这还没出门就开始记挂,更何况十月怀胎把孩子们生下来的妻子?“娘,如果在我们姐弟几人婴儿时期,要您出远门您去不去?”
    “当然不去,我出远门了又有何人来照顾你们?”叶钟氏立即条件反射地道。
    “娘会这么想就不难理解我娘子了,我娘子不但是我的妻子,还是您的儿媳妇,君姐儿的嫂子,她更是我一对儿子的亲娘,您让她抛下一对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儿子,千里迢迢地去看望大妹,换成是您,您又是否愿意?”
    叶钟氏差点想说她当然不愿意,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与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只是话到了唇边,她又意识到不妥地吞了回去,好半晌,方找到理由来辩驳儿子,“那如何能一样呢?你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放心把你们姐弟交给她带,籽儿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她差点把籽儿养歪。可我就不同了,你们把庭哥儿和辉哥儿交给我,我必会把他们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叶旭尧看着母亲固执的脸,好说歹说她似乎都不会轻易打消念头,眉尖蹙得更紧。
    另一边厢的林珑也是说了不少好话才将叶蔓籽哄得开颜一笑,只见叶蔓籽拉着林珑的手,“大嫂,我娘这么说你,你怎么就不生她的气?要换成是我,才不受这冤气呢。”
    林珑摇头笑道:“这样都受不了,将来若是遇到难缠的婆母,小姑您可要怎么办?难道不活了不成?婆母又没有真给我脸色看,她不过是过于担心大姑子才会这样,除此外没有恶意的,我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争执就与她计较,那就真的是我这个当儿媳妇的不是。”
    有委屈是真,感到心塞也是真,但她可没有因此记恨叶钟氏,这是两码事,相比起世间的婆母,叶钟氏待她真的算是没话可说的那种。
    “啊?我娘那样的还算是好的?她刚才还那样拿话挤兑你来着?”叶蔓籽理解不了林珑的想法,换成是她必要相争到底。
    “小姑,你这话今儿个与我说说就罢了,可别拿出去说给旁人听。我告诉你,这世上的恶婆婆可是不少的,我们家那位祖母不就是这样的?你往后成了婚有了家,更要记住大嫂今儿个说的话,有些无伤大雅的话忍了就是,别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做人儿媳妇可不容易的,你以后就会有体会了。”
    林珑开始担心要给叶蔓籽找个怎样的婆家才好,这小姑的性子与叶蔓君那是南辕北辙没有丁点相似处,如果将来出阁后还是一副在家的女儿姿态,只怕不出一年,这小姑必会与未来婆母来场天翻地覆的大战,到时候为难的一样是她这个娘家大嫂,不知道还要说多少话才能弥合两者关系。
    叶蔓籽将信将疑地看着林珑,为人儿媳甚艰难的道理她懂,可她是堂堂公侯千金,哪需要受这样的气?不过她想归想,倒是没有如倒豆子一般全都倒出来。
    与叶蔓籽又说了一会儿话,有下人来找,林珑这才轻拍一下她的手臂方才转身去处理家事。
    等到诸事都处理完了,她顾虑着与叶钟氏刚刚闹得并不太愉快,还是先不要过去,让对方的气顺了后再过去方是道理,遂抬脚回南园看儿子们去。
    叶耀庭和叶耀辉兄弟俩仍是婴儿时期,除了睡就是吃,不过一看到亲娘出现,哥儿俩都兴奋地在襁褓里面扭动身子想要引起母亲的注意。
    “庭哥儿,辉哥儿,娘都要想死你们了。”她上前在两人的脸蛋上轮流亲了一口。
    兄弟二人顿时笑得流出哈喇子,林珑没嫌弃地抽出帕子给他们擦拭,一边擦拭一边询问两人吃奶的情况,听了奶娘的回禀,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
    着奶娘将两个孩子放到罗汉床上,她拿着拨浪鼓逗弄着他们,两个小家伙的眼珠子随着拨浪鼓转动,小手还动了动,一副想要抓住的样子。
    正在逗孩子逗得兴起的时候,感觉到腰际被人一抱,不用回头,只凭那熟悉的气息,她就知道抱她的人是谁,“婆母那儿摆平了没有?”
    叶旭尧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随后就伸手抱起大儿子在怀里逗弄起来,“娘这回相当固执,你不用听她的,等我到时候一走,她也就折腾不起来。”
    林珑一听,就是说叶钟氏还是不听劝,秀眉就是一拢,伸手抱起小儿子在怀中,“这样可不是办法,大夫说婆母受不得刺激,夫君,你说这回怎生是好?”叹息一声,叶钟氏算是给她出了道难题,怎么想都是不妥当。
    “别烦恼那么多,只要你不真恼了母亲这次就行了,她过些日子就会恢复正常。”
    哪怕丈夫这么说,林珑哪能说不烦恼就不烦恼?“本来我去一趟也无可厚非的,正好一来可以与小姑说说话,二来我也不想与你分开,可是这俩小的怎么办?”
    她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这小人儿只懂得吃睡外加乐呵呵地笑着,就这点来说是完全不像叶旭尧。
    叶旭尧腾出一只手握紧她抱儿子的手,“都说让你别想那么多,你偏还不听?自古忠义两难全,他们还小离不开你,还是以孩子们为重。”
    林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现在听到丈夫的话后,心里感到丝丝甜意,把头挨在他的肩上,“好,我听你的。”
    叶旭尧轻轻地抬手抚摸她的脸蛋,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刻意叮嘱一些话,林珑边听边点头,手指却是一会儿逗逗大儿子一会儿又来摸摸小儿子的脸蛋,并没有把全部精力用于听丈夫老生常谈的话。
    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丈夫说了一句颇为重要的话,遂抬头看向丈夫,“夫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叶旭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焉能看不出来她的走神?“没听清楚那就算了。”
    他明显是在卖关子。
    林珑轻推了他一记,“别逗我了,赶紧说。”
    看到妻子嘟起嘴来抱怨的样子颇为诱人,叶旭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当即没忍住就吻上她的红唇,细细地研磨,半晌又嫌不过瘾,遂又加深这个吻。
    林珑被动地让他吻着,更是配合他的举动,把这个吻进行到底。
    一家四口靠在一块儿,这气氛别提有多甜蜜了。
    外面要禀事的大丫鬟们都不敢轻易打扰,然后看着领人站在那儿等传话的匪鉴耸了耸肩,表示她们现在爱莫能助。
    匪鉴惟有感慨主子俩的感情未免太好,八成又是在亲热,这么一想,更加想念香椽,最近妻子刚查出有孕在身,他是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妻子的身边,无奈他还得跟随叶旭尧去一趟汝阳城,这一来一回的都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怕是赶不及见到自己孩子的出世。
    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里面终于有声音传出,宣他带人进去。
    他回头看了眼面容清冷的女子,对方朝他点点头,他这才领人进去回话,就着大丫鬟掀的帘子,他大步踏进去。
    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主子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坐在罗汉床上,这画面异常的温暖又和谐,他不禁看走了神,半天都回不过魂来。
    “匪鉴。”叶旭尧轻喝一声,怀里这会儿抱着的小儿子却是被吓着了,乐呵呵的小脸蛋就是一皱,眼看就要哭出声来,他忙抱起他悠了悠地哄着,好半晌,这才哄得小儿子不再皱着一张小脸,重新乐呵呵地笑着。
    匪鉴看到自家一向冷气大放的主子表现出这一幕来,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认识的主子吗?别是被人调包的吧?
    林珑却不去看匪鉴惊愣的神色,而是把目光看向被匪鉴领进来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