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造访
姜迟带着赵棕飞的时候,赵棕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刚一到天上,他立即死死地抱住姜迟的大腿。
姜迟放慢速度低头看他,还能看到一张肉呼呼的小白脸都皱成了一个肉包子,小口微张,双眼大睁,抱她大腿的劲却一点都没减小。真是个别扭的娃娃。
到地方的时候,御隐门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她救的那个被称为“二师兄”的少年在门口立着。
见到姜迟,少年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前,躬身一礼:“恩人到访有何贵干?”
“忘了介绍了,我叫信华,是御隐门二弟子。”
“贵干不敢说,只是我离开数日,依旧觉得当时很是惊心,心有不安,前来探望,不知可还安好?”
三人齐步往山门走,才发现御隐门只有山门的大门比较气派,里面反倒是很朴实,隐隐有山下农家之感。
似是看出了姜迟的疑惑,信华解释道:“我们御隐门乃一小门小派,创派祖师正是我们的师父春城真人,门下只有四个弟子。还望恩人不要嫌弃。”
信华见姜迟后面跟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心中一片柔软,问:“这位是恩人的……”
“哥哥是在说我吗?”赵棕咧嘴一笑,不知有多可爱。
他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到姜迟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我是娘亲的宝宝,像不像?”
信华了然。
姜迟脚下一滑。
她这是什么运道?到处走一走,“爹爹”、“儿子”全有了。是不是再这样下去就要子孙满堂了?
“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正像他师父所说,修仙之人追求各有不同,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带着儿子修仙的人,心中难免诧异,也就一瞬间就淡定了。
“别!”姜迟急忙开口打断,“我可没什么儿子,小鬼,这声娘可不是乱喊的,天道会记下来的。”
然后她又同信华解释:“他本是我朋友的儿子,生性贪玩,又赶上我好友闭关,就由我带着了。”
赵棕低头连翻几个白眼,然后又悄悄对着信华无声说,我爹爹惹我娘生气,被赶去闭门思过了,我娘还生气呢。
信华又看看恩人神情,不再说什么,心中再次了然。他听小师妹说过,差不多就是姜迟这样。夫妻虽床头吵架床尾和,气消之前却还是会就带孩子离家出走,整个人都很奇怪。生气的女人不能惹,特别是恩人。
恩人此次前来,想必是顺便来见见他们。
带着孩子外出行走,难免会有危险,一会儿他还是同师兄妹商议商议,将恩人留下来,至少御隐门吃喝齐全,还有师父坐镇很安全。
到了招待人的地方,信华茶水准备好,说:“还请恩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教师兄妹们过来。”
春城真人向来闭关不见人,不是危及他们师兄妹四人性命之事几乎从不离开闭关之地。
整个御隐门就只有他们四人打理。
大师兄信芳,掌管御隐门所有事务,只是会每日早上给他们三个各自安排相应的事,做完即可。
找到信芳的时候,他正在核对账目。
三师弟信昭,性子活泼,很是闹腾,又喜欢小师妹信乐,所以做完事不修炼的时候他多是在小师妹身边乖乖听小师妹差遣。
小师妹古灵精怪的,从来不会女儿家的琴棋书画等,很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阵法,三师弟在她身边正好就是她练手的活靶子。
所以当他找到两人的时候,三师弟正在小师妹的阵法中团团转。
四人一起到了厅,姜迟正在喝茶,只是不见了那个孩子。
“不知恩人大驾,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信芳示意三人致谢。
姜迟走上前扶信乐:“哪里说得上见谅不见谅,是我突然造访,打扰你们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恩人来御隐门是我们的荣幸,恩人就不要气了。”信乐端茶倒水的,谢意十足。
“我也听他们三个说了,那日确实凶险,也多亏遇上了恩人,他们三个才有命回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姜迟一脸气愤:“不说是我,就是遇上别人,别人也会救的。为人父母疼爱子女都来不及,他们竟然心狠手辣到那种地步,就是平白地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可不是嘛。”信昭亦是恼怒。
“当年是他们将还不足月的小师妹抛弃山林,已经天理难容,他们根本不配生育子女。若不是当年大师兄外出游历,小师妹指不定成了什么。我们御隐门将不足月还十分容易生病的小师妹辛辛苦苦养这么大,他们倒好。”
“儿子生病了,知道小师妹的存在了,打着认亲的幌子,差点没再次害了小师妹!”
信昭说得气愤,信乐亦是红了眼眶。
“也是我不好。以前都是我一直问我爹娘是谁,师兄们怕我伤心,就说等我长大了,我爹娘就会派人来接我了。”
信昭在她身侧,给她递手帕。
信乐拿着手帕擦泪:“虽然我后来知道了自己是被丢弃的,很生气,但听到他们很后悔,想认回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心动,特意和师兄们说因为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修行的阻碍才不得不去的……”
信乐哭的很是伤心,师兄弟三人也是这才知道小师妹的真实想法,相识无言,只能安慰。
姜迟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一手拍着她安慰:“这不怪你,小孩子哪会不想爹娘呢?”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人太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看,就像你的师兄们,对你多好。没有爹娘,你还有师父,师兄啊。”
“嗯……”信澜果然不再痛哭了。
她情绪失控,信昭就带她一同离开了。
“我那日回去,重返赵府,却被一黑衣人拦住,与他两败俱伤。你们后来可有去赵府?我很但心你们会遇上他,不好对付。如果不曾去过,我就更放心了。”
信芳,信华皱眉。
“小师妹受了那样的委屈,我们怎会轻易放过那样的父母。就连我们的师父都气得直接出关去了。”
难道是他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