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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纪聿衡笑笑,并不与她一般见识。
    甘厉拉了拉妻子,笑着向沈宁介绍道:“沈小姐,这是内人温馨,老婆,这位就是阿衡的未婚妻沈宁。”
    “未婚妻,”温馨冷笑一声,“纪七,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了?”她一边说,一边注意沈宁的表情,却发现这姑娘也眉头都没动一下。果然有两把刷子,才能把纪七也哄得一愣一愣的。
    “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未婚妻?”纪聿衡挑了挑眉。
    甘厉对温馨道:“你才来就喝醉了?今天本来就是阿衡介绍沈小姐给我们的聚会,你却在这胡言乱语,要是沈小姐当了真怎么办?”
    温馨谁都不甩,就对甘厉服服帖帖,见他言语稍厉,她哼了一哼,扭头走了。
    甘厉对沈宁歉意一笑,“抱歉,沈小姐,内人把阿衡当做亲哥哥一样,见他被你抢走了,有些发小孩子脾气。”
    “我能理解。”沈宁这会儿才不管她发什么脾气,重要的一件事还没听到解释呢。
    甘厉点点头,转身找妻子去了,冉天空看好戏似的赖着不走。纪聿衡明示地瞪他一眼,他也不痛不痒
    懒得理他,纪聿衡低头对笑盈盈看着他的沈宁道:“她说的是钟薇。”
    “哦。”
    “钟薇是一名钢琴家,她跟温馨是好友,就因为她喜欢我,温馨就觉得我非得要跟她在一起。”
    “人都是你的未婚妻了,七叔叔你当然要负起责任。”沈宁凉凉道。
    纪聿衡无奈地揉揉眉头,好容易才消停两天,“七叔叔”的称呼又回来了。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顿一顿,“只是我去年说了句不恰当的话。”
    “什么话?”
    冉天空哧笑一声。
    纪聿衡“唉”了一声,坦荡地道:“去年有一次我喝高了,钟薇忙前忙后地照顾我,我有点感动,又有酒劲,那会儿就对她说,要是我四十岁还没结婚,她还没结婚,我就娶了她。”
    沈宁瞪他一眼,“你明知道她喜欢你,有你这么耽误人家的吗?”
    嘿,这姑娘发飙点怎么跟他想得有点不一样?冉天空咬了一口橄榄。
    “我这不是喝多了吗?”
    “难不成你看人家温柔贤惠,是真起了心思了?”沈宁一转念,又有点泛酸了。
    “宝贝儿,咱能少吃点醋不?”纪聿衡拿着她的手贴到他的心口。
    这时又有刚到的朋友过来与他们打招呼,两人中断了谈话。
    冉天空吐出果核,带些古怪探究地看向沈宁。这两人……
    今天的聚会没有上回纪意远的派对闹腾,多数聊天喝酒,偶尔才开音乐刺激一下。沈宁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得到了最大的关注,但即便她的谈吐举止让众人有些意料之外,但更多的先入为主还是认为她是靠着这点本事勾引了纪聿衡。
    沈宁也明白他们的想法。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印象也不是一天能改变的,自己又要从零做起?
    她站在盥洗室里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温馨这时走了进来,见她在照镜子,自己也走过去洗了洗手,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
    沈宁知道她不待见她,只微微一笑准备离开。温馨将毛巾随手一丢,冷冷说道:“你要多少?我给你,赶紧给我离开纪聿衡,滚蛋!”
    沈宁道:“甘夫人,你都不认识我,这么说会不会太武断了?”
    温馨嫌恶地看着镜中的她,“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年轻姑娘我见多了,好吃懒做,就想着巴结金主过日子。我最看不起就是你这种人!”
    沈宁并没有发怒,反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谢谢你,甘夫人。”
    温馨简直不可思议,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她骂她她还谢她。
    沈宁如释重负地继续道:“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你说什么?”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沈宁神秘地笑笑,然后干脆地转身走了出去。
    温馨皱眉,跟着出去想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纪聿衡这时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跟冉天空等人说笑,见她回来,扬唇招了招手。
    沈宁似笑非笑地走过去,拿了他的烟捻熄在烟灰缸里,“纪聿衡。”她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
    “嗯?”她这模样有猫腻。
    周围的人见她这举动,都慢慢安静下来,有戏。
    “我决定了,”沈宁坐在扶手上,抚着他的脸笑眯眯地大声道,“你要入赘!”
    清脆俐落的声音毫不拖泥带水,十分清晰地传入众人耳膜之中。
    这爆炸性的发言让大家精神一振,有不靠谱的甚至以手指溜了一声口哨。
    温馨也听真儿了,她震惊过后忍不住笑了,这小姑娘难道真以为纪聿衡是由着她拿捏的?
    “哦?”当事人倒显得十分淡定。但这一声有人听出了好笑,有人听出了危险。
    沈宁继续道:“你听好了,我要你不带纪家一分财产,净身出户给我家当上门女婿!”一说出口,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哼,任性就是舒坦!
    这姑娘可真敢开口啊!旁人都啧啧称奇,全都围过来齐刷刷地看向纪聿衡。
    纪聿衡伸手搂着她的腰,表情看不清喜怒,“否则呢?”
    “否则你就休想我嫁给你。”沈宁一扬下巴。
    “那……”纪聿衡摸了摸下巴。
    所有人都认为他要翻脸了,男人、特别是有头有脸的男人,哪个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要求这种颜面扫地的事?
    “那就入吧!”纪聿衡一锤定音地道。她前两天还说这是非常之计,今天又主动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出来,看来是受了不少憋屈气了。
    只是这话简直聋了一群人的耳。那就入吧?他以为他入什么啊!
    这时纪聿衡还嫌不够刺激,又添了一句,“入赘是不是要改姓?沈聿衡?”
    沈、沈聿衡?他、他妈这已经不是入赘了,这是童养夫了好么!
    一伙人集体暂失语言能力,他们只听见沈宁笑嘻嘻地道:“不太好听,算了,不改了。”
    算了,不改了?
    他们唱大戏哪!
    “打个赏呗。”瞧这得意的样儿。
    “重重有赏。”此时不赏,更待何时?说着她扬唇倾身上前,主动吻住他的嘴唇。
    纪聿衡沉沉笑了两声,一边亲吻一边将她抱在腿上。
    温馨颇为恼火地叫了一声,“纪七!”他在发什么疯!
    谁知纪聿衡只忙着流连如蜜的唇瓣,压根没功夫理他。
    在场者没人见过纪聿衡与女人调情,即便在那种最放荡的场合,周围之人都跟野兽一样发了情,他都能不动如山地独自喝酒。他们嘴上不说,心中或多或少有想法,但现在亲眼目睹,这娴熟火热的程度,可压根看不出他是个禁欲三十多年的人啊。
    纪聿衡是不在乎人看活春宫,但沈宁的媚态与娇吟被别的男人听去了是绝对不行的。他将她按在胸前,低低说了一句,“咱们上去。”
    想起被这么多人观赏,沈宁也后知后觉有些害羞,只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纪聿衡亲了她耳朵一口,“乖宁宝。”说完就搂着她站起来,赶苍蝇似的对闲杂人等摆摆手,“你们先玩着,我跟她有点事要‘忙’。”
    沈宁一听,双颊更是飘红。
    “喂!”冉天空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
    纪聿衡已笑着搂着沈宁大步跨出了门。
    沈宁这才从他怀里露出头来,“咱们这样扔下他们好不好啊?”
    “管他们做什么,那群家伙以前常有意无意刺激我。”
    “可怜的老公,我疼你,以后咱常刺激他们。”
    “我们宁宝真乖,真疼老公,老公也好好疼疼你。”纪聿衡一边进电梯一边带着笑吻住了她。
    ☆、28
    两人搂搂抱抱进了房间,纪聿衡把门一踢,火热的吻就压了下来,沈宁热情地回应,屋子的温度顿时节节升高。
    “那会儿让你上来,偏要给我作,你就喜欢玩是吗?”男人捧着她的脸又亲又吮,忆起纪意远开派对那天的难受劲,心想今天得一齐讨回来。
    “是你不好,谁叫你不认我。”沈宁抱着他的颈,喘息着寻到他耳后的痣,伸出舌头舔了一舔。
    自沈宁说过她最爱他这颗痣后,那简直变成了他最敏感之处,她只要一挑逗,他就“兴致”高昂。
    他低吼一声,扶着她的翘臀将她一把抱起,沈宁惊呼一声,笑嘻嘻地攀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头与他交换亲吻。
    “认不认你,一样想要你。”纪聿衡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吮吸,而后两人一齐倒入了大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刚办完第一场“正事”意欲酝酿第二场的纪聿衡正慢条斯里地亲着她,忽而听见手机响了。
    “啊,几点了?是不是爸妈打来的?”沈宁一下子从迷蒙中恢复了清明,她弹坐起来,心虚地左看右看。
    “是我的,别理它。”纪聿衡将她拉下,打算再次亲密无间地接触。
    沈宁却推开他,“先看看几点了,我跟爸妈说了十二点左右就回去的。”
    “不该乖的时候又乖得跟个兔子一样。”纪聿衡皱眉掐了她一把。
    沈宁吐了吐舌,纪聿衡没有抵抗力,又倾身含住了它。
    过了好一会,手机铃声还在响,沈宁自觉已经晚了,不敢再在床上厮磨,喘着气叫他接电话,自己翻身下床去淋浴穿衣。
    纪聿衡颇有火气地接了这个打断他好事的电话,“喂?”
    “阿衡,这么久了事情也该办完了吧?”甘厉轻笑的声音传来,“又来了一群人,嚷着要见见沈小姐,你本来就是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的,一个人霸占了她不太好吧?”
    纪聿衡啧了一声,“行了,我一会再带她下去。”
    “嗯,”甘厉停了停,“对了,钟薇也来了。”
    挂了电话,快速冲了澡的沈宁也裹着浴巾出来了,她一边捡起地下的衣服一边问:“几点了?”
    纪聿衡看了看,“十一点五十。”
    “正好,那我们下去再坐一会,你就送我回去吧。”纪聿衡的朋友都是成年人,他们这样的情况应是见怪不怪了。只要她努力淡定一点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