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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裴泠吃不出甜味,不仅长安城的女朗们知晓,王公大臣们也都一清二楚,皇上还曾派御医到裴府诊治,这事臣子们都知道。
    裴泠“嗯”了声:“近日似乎好了些。”
    那就是能尝出甜味了,苏泰长长“哦”了声:“那便好,望郎君能早日治愈。”
    裴泠看了眼在柜台前忙碌的唐玥,微微点头:“借苏大人吉言。”
    苏泰笑呵呵应了声,转头瞪向自己的儿子女儿:这下满意了?
    苏承苏瑶满意了,其他人也满意了。
    真是天大的喜讯,裴郎君的甜觉竟然恢复了,还在唐小娘子的甜品铺吃了栗子糕。
    门外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就等裴泠一走,就把唐玥铺子里的栗子糕给搬空!
    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得唐玥都怕怕的。
    得,一会儿有的忙了。
    裴泠吃完一块栗子糕便离开了,并未多做停留,甚至比苏泰一家三口待得时间都短。
    可在旁人眼中,这已经是破天荒得难得,换做以往,裴郎君哪露过面,更没有在外面待这么久过。
    临走时唐玥答应他,等有空一定再次登临裴府,亲手做甜品作为答谢。
    裴泠没有推辞,点头应了。
    苏泰见裴泠离开,也领着自己的儿女起身告辞,唐玥同样应承下,去苏府上门做甜点。
    等裴、苏两家一离开,门外不少女郎径直冲进铺子,直言要买裴郎君同款点心。
    唐玥今儿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日,竟被霍连找上麻烦,好在有林坊正、苏家和裴郎君解围,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会儿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要照应涌上来的客人,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头来包栗子糕。
    苏瑶随父亲出了甜品铺,磨磨蹭蹭不肯走,推说和唐姐姐还有话说,让父亲和阿兄先走。
    苏泰拗不过这大小姐,便随她去了,自己亲自扭送苏承回国子监。
    苏瑶递给阿兄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又回到甜品铺门前。
    里面的客人还很多,她想找唐玥八卦的心一时实现不了,便递给女郎们一个眼神,独自去了街尽头的茶楼。
    不一会儿,买完栗子糕的女郎们自发汇聚在茶楼,围在苏瑶的茶桌前。
    “苏妹妹,你快说啊,裴郎君和唐小娘子是怎么回事?我直觉不太对劲儿。”
    “我快好奇死了,裴郎君对谁都淡淡的,怎么专门出面为唐小娘子解围啊?还吃了她做的甜品,裴郎君的味觉真的恢复了吗?”
    “若是裴郎君的味觉恢复了,怎么从不见他去别家点心铺?倒是方恒日日去甜品铺采买,难不成不是方恒吃,是裴郎君吃?”
    “……”
    众女郎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眼中尽是见到裴泠后的激动。
    其中有苏瑶的好友,也有素不相识的小姐。
    苏瑶就知道她们有无尽的问题要问,这才没急着回府,而是在酒楼等着。
    她虽也欣赏裴泠,到底只是欣赏,心中并无他念,别的姑娘们什么想法就不知道了,瞧她们看到裴郎君兴奋的,怕不是要仇视唐玥?
    她试探着道:“我阿耶刚才问裴郎君了,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西市。”
    有个穿红衫的女郎忙问:“裴郎君怎么答?”
    苏瑶看了一眼那红衫女郎,道:“裴郎君只说,是来甜品铺买甜品,正巧路过,顺手解决了霍连。”
    “哦,是这样,看来裴郎君的甜觉真的恢复了一些,说不定以后会经常去唐小娘子的铺子,唐小娘子可真幸运。”
    红衫女郎却阴阳怪气道:“那唐玥有什么好,能让裴郎君出手相救,还吃她做的甜品。”
    苏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裴郎君吃谁的甜品、为谁解围,关别人什么事?唐姐姐人美心善,我瞧着和裴郎君倒是相配得很。”
    说完,便看向其他人,这苏家小姐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担心唐玥成为长安女郎们的公敌。
    “就是,裴郎君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哪轮到你说三道四。”
    “你要有唐小娘子的手艺,你也去经营甜品铺,说不定裴郎君还会多看你一眼。”
    “退一步讲,裴郎君若真青眼于唐小娘子,咱们也不能多说什么,郎君他也到了适婚年纪,早晚是要娶夫人的。”
    除了那红衫女郎,其他姑娘们众口一词,全都是坦荡发言。
    苏瑶这才放下心来,瞧瞧,这才是咱们长安女郎的大气。
    那红衫女郎被围攻,气得直跺脚,再也在茶楼待不下去,转身抹着泪跑了。
    苏瑶问:“那是哪家女郎,这般小的气量。”
    不知谁说了句:“似乎是霍连的庶妹,叫霍湘的,没怎么出来过。”
    -
    唐玥又送走一波客人,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日的第几波了。
    栗子糕不住往外卖,钱箱不住往里收钱,这才刚把钱存钱庄多少日,就又满了。
    甜品铺生意兴隆,连带旁边嫣娘的绒花铺也热闹,再往旁边的兴盛酒楼,却一反常态,生意冷清得要命。
    曾鲁独自坐在柜台后面,面色灰暗。
    裴泠让方恒扭送霍连回霍府时,他就偷偷溜了出来,像阴沟里的蟑螂一样,溜回自己的酒楼里。
    他知道自己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并非酒楼真正的当家,裴泠才会放过自己,否则在裴家侍从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溜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