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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娱乐圈] 第29节

      那一刻,焦棠感觉到灵魂在颤动。她被定在原地,被齐礼的才华冲击。
    惊艳。
    耳朵仿佛被温柔的风亲吻着,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齐礼有一把绝佳的嗓子,焦棠第一次听他唱歌时就知道他的声音有多会勾动人心。
    这首歌把他嗓音的独特性放大到了极致,配合他的唱腔,那是能触碰灵魂的声音,从他的嗓子深处发出来,缓慢地穿过夏天的风,狠狠撞到了焦棠的心脏深处。
    她心跳的很快,耳朵滚烫火热,慌乱地悸动。
    他清澈的嗓音被压的沙哑,很有故事感。连音质一般的电子琴,都变得有质感起来。
    焦棠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喘气,怕打扰了他唱歌。
    副歌部分,忽然张狂起来。
    “我会死在今夜,我会死在明天,我会死在没有人的荒野……”
    尸骨被秃鹫叼去分食,散落在草原的白骨,望着天逆着雨,等待着神明的眷顾。
    我生在荒芜,能不能等到一场救赎。
    这世界上真的有救赎吗?有人能把你拉出地狱吗?
    焦棠不知道,也许有吧。
    那天,他骑着单车飞进院子那一刻,焦棠不信神佛,却觉得神明现身了。
    此刻,她的神明坐在废墟里,重建着光明。
    他的曲子不同于任何音乐风格,这首歌有着浓烈齐礼色彩,独属于他的风格。高音带着抽烟后的沙哑撕裂感,那声音撕开黑暗,冲向天际。
    刹那,世界光芒万丈。
    焦棠这个时候还不太懂性吸引力,她只觉得这声音勾的她心里发痒,嗓子发干。他写的歌,他在黑暗里盲弹。
    他唱完了,焦棠还陷在震撼中。
    夏天的风炽热,紧紧包裹着她,借着一点天光,她看着坐在废墟里的齐礼。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高大的身形轮廓,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好像有了光芒,他是炽热的。
    漫长的寂静,静到落针可闻。
    焦棠觉得开口可能会打扰他,但是不说话,她心里难受,她感觉到焦灼。
    “你写的歌吗?”焦棠声音很轻,轻的有点气音了,“词曲都是吗?”
    “怎么样?”齐礼恢复了那股散漫的劲儿,漫不经心地说,“不好听——”
    “好听,很好听。”焦棠从地上站起来,觉得心脏都在疼,太震撼了,她想不到除了震撼以外的词,“礼哥,你这首歌能拿金曲奖那种好听!”
    齐礼往后一仰彻底坐到了废墟,在黑暗里仰着头一顶腮帮,无声地翘起唇角,傲慢的下颌扬到了高处,声音平静散漫,“夸张了。”
    “没夸张。”焦棠打开灯,蹲到齐礼面前,目光灼灼看他,“你这首要是用吉他弹出来可能会更惊艳,跟市面上那些垃圾口水歌一点都不一样。你真的很……天才!绝对的天才。”
    焦棠忽然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齐礼坐在地上,敞着长腿踩着一块破吉他,歪着头看她。
    他俊美的脸近在咫尺,英俊的逼人。
    焦棠呼吸一窒,往后退了些,说道,“你这首歌不是常规的那种旋律,你没有套别人的乐谱,你第一首歌就有自己的风格,真的了不起。”
    齐礼的睫毛尖上落在一点灯光,他的唇抿出傲娇的弧度,若无其事地一点头,“是吗?”
    齐礼了不起哦。
    焦棠狂点头,她还带着惊艳之后的激动劲儿。她觉得齐礼很天才,她从小泡在乐谱里,对于音乐她很敏感,齐礼这首原创绝对是好作品。
    齐礼注视她许久,看的焦棠都想退回去站直了。
    齐礼缓缓开口,“有需要改的地方吗?”
    齐礼居然征询她的意见,她的神居然在征询她的意见。
    “已经很完美了,如果你要加鼓我可以给你配电子的。”焦棠拿出手机打开乐曲模拟器,调到架子鼓,以她的水平来看,齐礼这首歌到顶峰了,“不知道会不会多余,目前非常好,我想不到还能怎么好。”
    这评价。
    齐礼看着她的眼,很想揉她。
    “这首歌叫什么?”焦棠问他,心脏怦怦跳。齐礼抬眼看她身后的黑暗,看了许久,说,“我……会死在明天。”
    焦棠被这几个字镇住了,她平庸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有强烈冲击的字眼。
    我会死在明天,今天是我的最后一天。
    我要用尽全力去活今天。
    每个人都会死,死并不特殊,死前绚烂才有意义。
    她迎着齐礼的目光,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向死而生?”
    齐礼缓慢地把焦棠看了一遍,他拿出ipad,改了最后一句歌词。
    原本不是,现在是了。
    向死而生。
    齐礼并没有嫌弃焦棠手机配的鼓声,耐心地跟她练了一遍又一遍。他拿手机录了下来,他的第一首歌,是他和焦棠合作的。
    天亮时,齐礼叫了一辆车,让焦棠去收拾行囊。
    焦棠兴奋劲儿过去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看着齐礼站在青色的天光下,还在看ipad上的曲目。
    焦棠模模糊糊的大脑,鬼使神差地想。
    齐礼这样的男生,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她回席宇那里收拾行囊,她只有一个背包,席宇被她拖起来走路还乱晃,对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问道,“干什么去?”
    不知道,齐礼说让他们走。
    “礼哥说走。”
    席宇看了焦棠一会儿,仰头大步往前走,“走,信礼哥不会错。”
    他们三个在凌晨六点,坐上出租车进市区。三个人坐在一排,席宇上车迷糊了一会儿就歪到车玻璃上睡着了。
    焦棠也困了,她拼命挣扎着不让自己睡去,脑袋一点点的,终于是点到齐礼的手臂上。
    齐礼淡淡瞥她一眼,抬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歪到自己身上。
    席宇的脑袋在车玻璃上磕了一路,下车时,他还是晕的。脚步虚浮,看着面前戒备森严的别墅区,这里空气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哥,我们是来抢劫吗?”他看向齐礼。
    齐礼一手提着焦棠,另一手把她的双肩包背到了背上,大步走过去刷卡进去,保安给他行了个礼。
    席宇从畏缩心虚到肃然起敬,他上下打量齐礼,“这里的别墅过亿了吧?”
    焦棠也清醒了,环视四周,她家算是有钱的,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她伸手去拿齐礼肩膀上的双肩包,摸了个空,齐礼双手插兜大步往里面走,“我小叔的房子,他做音乐方面,地下室有乐器。你们可以一人挑一样,别在屋子里乱跑,不要上三楼。”
    “知道,绝对不乱跑,你让我跑我也不敢。”席宇好奇地四处打量,第一次进富人区,“做音乐这么有钱吗?能在这里买起房子。”
    焦棠心没有席宇那么大,她只感觉到自己跟齐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齐礼身上的松弛感,对金钱的无所谓,可能来自于他拥有这些东西,所以看不到眼里。
    房子装修非常豪华,他们坐电梯下到地下室。
    处处透着金钱的气息,焦棠第一次见定制的斯坦威,这里乐器很全,相当于一个录音棚,全套的音乐设备,专业到不是普通人能碰到的东西。
    “这个音质太好了,你叔叔知道我们来拿吗?会不会报警抓我们?”席宇抱着吉他试了下音,非常惊喜,“这个牌子我还是第一次摸。”
    “没我那个吉他好。”齐礼把焦棠的书包扔到沙发上,选了一把吉他坐到沙发上试音调弦,轻描淡写道,“他在国外,回不来。焦棠,你去试鼓。”
    焦棠的目光从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移开,去试鼓,确实是很好的鼓,音质非常好。
    中午十二点,他们赶到演出现场。
    录制大厅人很多,都在等待。焦棠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比赛,比起紧张,她更多的是困意,一晚上没睡,她站着都能睡着。
    齐礼也一夜没睡,他表现的一点困意都没有,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背着吉他站在人群中,松弛但不迷茫。
    焦棠掐了自己一下,保持着清醒,抬眼对上齐礼深邃沉静的眼,她整理好衣服,“礼哥。”
    齐礼抬手落到她的后颈上,他的手有些凉,手指很长,骨关节清晰,他缓慢地揉了下焦棠的脖颈,嗓音很沉,“再撑一会儿。”
    焦棠的嗓子一下很干,她彻底清醒了。
    她靠着齐礼的手,渴望着那点温柔。
    齐礼只是揉了那一下,就收回手。
    他们看到了李文和陈博,背着吉他站在另一边,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这边。
    席宇抬手朝他们竖了中指,无声的硝烟。
    《青年摇滚》是视频网和燕山音乐节合办的一个节目,项目不算大,模仿一个当红的选秀唱歌节目模式。
    初赛是每个乐队有一场表演的机会,全程录制,三个导师拍灯,同时拍就是过了进入下一程比赛,有一个不拍是待定。
    初赛一共要十二个乐队,一轮走一个,焦棠看现场人数众多,不知道有多少个乐队。
    很快就到了他们,进门之前,主办方先给了他们一个签约意向表。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全签了没有签约意向。
    他们排队进场时能看到前面演出的人,三灯的水平也就那样,用焦棠的眼光看就是比齐礼差十万个席宇。
    等到他们演出,为了保险,他们的演出曲目是《曾经的他》,这首曲子他们排练过无数次。自我介绍时焦棠还有些紧张,齐礼的吉他和歌声响起时,她便平静下来。
    整个配合天衣无缝,焦棠认为这场表演很完美。毕竟不完美的,导师可能都听不完他们唱歌,但这场,他们一直听到全部唱完。
    只拍了一个灯,拍灯的李铭,是音乐节那边的人,负责音乐选曲,他一直很欣赏齐礼。
    “你们为什么不拍?”李铭质问其他两个导师,他面对黑洞洞的摄影机,说道,“夏天乐队的演出有什么问题?”
    就差直接骂对方音乐素养哪里去了。
    音乐素养因为他们三个没一个签约意向,节目组不想给他们提供舞台而消失。
    “作为一个乐队,你们有没有自己原创的歌曲?”其中一个导师为了给自己挽尊,“你们模仿许巍确实很好,可这不是模仿秀,这是原创摇滚音乐的竞赛现场。需要的不是帅,而是你们的原创能力。前面几个乐队,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创歌曲。”
    齐礼和席宇都知道怎么回事,绕不过签约,但焦棠不知道里面弯弯道道,她以为音乐舞台就是比唱歌水平。
    “我们也有原创。”焦棠握着鼓槌直直看着那位导师,“我们唱了原创是不是就能给我们过?”
    说完看到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她,她耳朵滚烫,站的笔直。脑子嗡嗡的,觉得自己没说错,可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错了。大庭广众,无数摄影机,她像是站到了审判台,接受着所有的审判。
    “我们有。”她声音低了一点,“我们可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