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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褚弈冷睨他一眼:“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通知你。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有的是办法治好他。”
    徐晏书轻嗤一声:“哦?你要是真有法子,还用的着姜渔亲自给我打电话?废物一个。”
    这句话仿佛引爆了空气中无形的火药桶,男人浓眉间戾气横生,手臂隆起虬结的肌肉,眼看下一秒就要一拳挥出,耳边却传来少年轻软的声音。
    “吵死了。”
    仿佛涨到极点的气球被一根针尖轻轻巧巧扎破,男人浑身凶狠的气息瞬间消散,像一只温顺的狮子般望着身侧的少年,语气里带了安抚和讨好:“老婆。”
    姜渔说:“你先出去。”
    褚弈立刻道:“那怎么行?这狗比满肚子坏水儿,还不知道对你怎么样,我得留在这里保护老婆。”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姜渔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重复,“出去。”
    少年眉眼平静,面对他的死缠烂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褚弈知道,比起扇他巴掌,姜渔在这种时候才是真生气了。
    于是他心里再憋闷,也不敢再造次,讪讪闭上嘴,又恶狠狠盯了徐晏书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敢碰我老婆一根手指头,老子今天让你爬着走。”
    说罢,一阵龙卷风似的跨出了别墅大门。
    空旷的室内只剩下姜渔和徐晏书两个人,没了褚弈那尊黑脸煞神,空气中显得静寂许多。
    徐晏书望着跟前的少年,率先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姜渔:“你想听我说什么?”
    少年语气淡淡,却仿佛有无形的弦在半空中绷紧,拉到极致,一触即断。
    男人盯着他的目光阴狠灼热,那是一种同时凝聚着痛恨、怨愤、极度的渴念与刻骨的爱的复杂眼神,像是恨不得把眼前人扒皮抽筋,又恨不得把人紧紧融入骨血,永远与自身缠绕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徐晏书眼底布满血丝,眼眶围绕着一圈淡淡的青黑,皮肤像是贴着颧骨,整张脸都消瘦些许,像是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难安的日夜。
    他的语气近乎痛恨:“姜渔,你没有心的吗?”
    姜渔对他的欺骗,像是命运的一柄重锤,将他狠狠砸向了黑暗的谷底,他意志消沉,日夜酗酒,从黑暗里走出来时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
    好不容易携着怒火后的余烬,准备把人抓回来,又得知姜渔在婚礼上莫名其妙地消失,被一个极端危险的人掳走,那点恨不得把人吃了的心思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穷的担心,害怕,悔恨,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放任姜渔离开了视线,怎么就没把人保护好一点。
    徐晏书以为,面对已经知晓真相的他,姜渔再怎么会有一点愧疚之心,再怎么该对他道一声歉,可姜渔只是用那张和往常一样的漂亮面庞,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到漠然的神情看着他,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得理所应当。
    姜渔望着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徐晏书五指紧攥,捏得骨头喀喀作响,他终是没忍住大步跨上前,握住少年瘦削的肩头:“在我们分手以前,我可曾有哪里对你不好?”
    姜渔:“没有。”
    “可曾有哪里让你不满意?”
    “没有。”
    徐晏书双眸死死盯着他,手臂力道大得肌肉微微发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把我当成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看着我被你玩弄得忘乎所以,像条时时刻刻都被你吊着走的狗?”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姜渔,你告诉我,这种玩弄人心的游戏是能带给你快.感吗?”
    姜渔抬手拍了下男人绷紧到泛白的手掌,皱着眉道:“松手,你弄疼我了。”
    这些男人发起疯来一个个都不知道收敛力气,讨厌死了,在这一点上,这三个人还不如楚流青呢,至少楚流青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弄疼他。
    徐晏书身形一顿,收了手里的力道,却仍没有从姜渔身上放开。
    他的手掌紧紧贴着姜渔的肩膀,以一个完全掌控的姿势将少年禁锢在原地,仿佛生怕自己一松手人就跑掉了。
    男人红着眼,声音嘶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即使离他知道真相那天已经过去了数月,即使他心里已经明白得大差不差,但他还是执着地想要从姜渔那里听到一个答案,或者说,侥幸地觉得这之中或许还有别的隐情,或许姜渔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有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不得不骗他的理由。
    可姜渔只是看着他,淡淡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喜欢闻淙,而你身上恰好有那么一丝像闻淙的地方,所以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徐晏书,当初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追我,没有人逼你。”
    少年声音很轻,却好似一把生了铁锈的重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徐晏书的心脏。
    他盯着姜渔,眼眶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可你当初什么都没告诉我,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
    “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你就会放弃和我在一起的念头吗?”姜渔冷眼睇着他,“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还跑来找我做什么?是赶着来当我的狗吗?”
    “徐晏书,这种话骗骗我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男人双目通红,清俊的眉眼拧结在一起,近乎扭曲,他攥着拳头一声不吭,在少年冷淡而带着审视的目光下,几乎生出一种被扒光了的耻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