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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65节

      长期少与人交往的生活,让他摒弃了社会默认的规则和礼节。
    让客人进门时不会说请,连晚上随意让小寡夫进门这样容易引人非议的举动也毫不避讳。
    “谢谢。”
    水鹊牵着狗,盲杖拉长了一节,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踏上进门的阶梯。
    一层的白炽灯瓦数大,让他能够模糊地看到家具的影子。
    灯塔是下宽上窄的结构,第一层都是庞大的设备和储物柜。
    水鹊可以听到柴油发动机的振动咆哮。
    除此之外的大部头设备他都猜不出来。
    他跟着灯塔长的步子,却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红色塑料袋里漏出来的土豆。
    土豆骨碌碌地滚到灯塔长的鞋后跟。
    “对不起……”水鹊感受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已经长出芽的土豆,储放得太久了,灯塔不适宜储存这样的食物。
    男人毫不在意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灯塔内部只有螺旋而上的步梯,没有扶手,对于盲人来说极其危险。
    他在梯子前站着不动了,水鹊没注意,直直撞到了铁打铜铸似的脊背。
    他捂着撞到的额头,询问:“你怎么不走了?”
    灯塔长沉默片刻。
    选择拿过水鹊手里的篮子,水鹊以为他是接受礼物答应帮忙了,心头一喜。
    下一秒,灯塔长另一只手直接扛起他就上楼。
    水鹊都没反应过来,眨眼的功夫,脚就离开了地面,吓得他瞳孔放大,颤声问:“你干嘛?”
    慌乱之中盲杖掉了,牵绳也掉了。
    男人不得已又蹲下给他捡起盲杖后,拾级上楼。
    步伐踏在螺旋而上的石阶,身体起起伏伏,他的肩峰坚硬,硌得水鹊的肚子不太舒服。
    不过也明白人家是想帮他上楼。
    这样的姿势不太好说话,水鹊的声音憋得闷声闷气,“你其实可以扶着我上去的。”
    “太慢了。”灯塔长的语气没有起伏。
    这样的方式,弄得他肚子怪难受的。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做,特指谢迁,水鹊就要发脾气了。
    不过他现在是上门求人帮忙,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男人把他放在二楼的凳子上。
    二楼是生活起居室,还算宽敞的空间,容得下基础的家具,一架煤气灶、实木的桌椅、柜子以及床铺。
    床铺边上开了一扇窗,有风呼呼地糊进来,床头柜上还有一台古老的雷明顿牌打字机。
    灯塔长有不明显的洁癖,他的房间是极简风格,比绝大多数独居男人的家里都要整洁干净。
    一路跟着上来的煤球依偎在水鹊脚边。
    角落的落地钟摆悠悠然敲了八下,鱼鹰振翅飞到钟架子上,鸣叫一声。
    篮子随意搁在桌子上,灯塔长说:“等我。”
    他继续上楼,天黑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旋转机上弦,保证透镜的旋转,让发光器的灯光能够360°照射,这只是灯塔守塔人繁重的任务之一。
    顺便检查确认顶层的卤素灯在正常工作。
    下楼梯过完转角,就能从高处往下看起居室的全貌。
    那只蠢鸟站在桌子上,细皮嫩肉的小寡夫,只是抬起手停在半空中,它就自动自觉地伸出脑袋拱到人家手底下。
    灯塔长没头没尾地问:“你是公主吗?”
    “啊?”水鹊讶然,他抬眼看向声音来源,“你是在问我吗?”
    “除了你,这里还有人会说话吗。”他从石阶梯下来,拉开水鹊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只有骗小孩的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才像他这样,皮肤白,天然讨动物们喜欢。
    水鹊根本没懂他为什么这样问,讷讷地解释:“我是男生……”
    灯塔长碰了碰桌上的茶壶,壶身还是温热的,他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水鹊手边。
    视线扫过,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心皱起来,“鱼呢。”
    篮子里空荡荡,只剩那坛酒。
    “小鹰它刚刚……吃掉了。”他的睫毛抖动得像蝴蝶的翅膀,为了掩饰心虚,手上不停摸着鱼鹰的脑袋。
    其实是他喂鱼鹰吃掉的。
    吃了他带来的东西,总不能拒绝帮忙了吧?
    这么说好像有点小卑鄙……
    鱼鹰无知地歪了歪头。
    灯塔长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搁到桌案上。
    水鹊旋开酒坛的盖子,想给他倒酒。
    “不必。”茶水润过的嗓音依旧沙哑,“工作的时候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灯塔长问:“想让我做什么?”
    水鹊双手捧着茶杯,食指的指尖轻轻敲着瓷杯身,他将元屿的事情和盘托出,表达自己希望对方帮忙向老校长说情。
    灯塔长的眼瞳像某种鸟类的灰色,沉静地注视着水鹊,一直到他把事情说完,也未发一言。
    老校长是他的舅公。
    所以对方会来找他。
    水鹊:“麻烦你了。”
    翕动的睫毛完全暴露了眼前人的局促不安。
    灯塔长听完,缓缓道:“不够。”
    但也没下死结论。
    水鹊抬起头,“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二楼的白炽灯前段时间烧过,他换了一个备用的灯泡,瓦数小了些,但是不妨碍他看清那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唇。
    红洇洇的舌尖若隐若现。
    灯塔长发问:“这是元洲喜欢的酒?”
    “嗯……对。”
    从元洲房间找到的,那肯定是元洲喜欢的吧。
    水鹊回答得太简短,他的眼睛没有捕捉到那抹湿红,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淡灰的眼眸半阖,继续问:
    “什么味道?”
    水鹊啜饮了一口茶,老实巴交地说:“我没喝过。”
    灯塔长的眼睛重新锁在对方身上,分明的五官神态让他看起来是个刚正的人。
    “他喝了酒之后不会吃你的舌头吗?”
    接吻这件事被他说得格外粗俗直接。
    水鹊呆住了,慌乱回答:“不、不会。”
    “哦。”灯塔长颔首,就在水鹊以为他不会再问的时候,他又出声:“是不会在喝酒之后吃你舌头?还是不会亲你?”
    害臊的时候,不止脸颊,连薄薄的眼睑都浮现一层淡红色。
    灯塔长默不作声地观察他。
    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
    按照故事背景,他和元洲是恋人,那应该……亲过了吧?
    水鹊吞吞吐吐的,像是回答这个问题就要花光他的力气了,“不会……在喝酒之后亲。”
    灯塔长:“那他什么时候亲你?”
    水鹊没回答。
    他神情不改,问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
    “你们一天会亲几次?”
    “接吻的时候。”
    “他会舔到你的舌根、吃你口水吗?”
    水鹊难以启齿,干脆赫然提高音量:“你不要再问了!”
    生气了。
    灯塔长缄默片刻。
    “……”
    【不许问!不许问!没看我们小鸟宝宝发火了吗!】
    【光问这问那的,有本事你就直接亲。】
    【有种给宝相亲了一个黑皮糙汉老实人,结果没想到是个想狂舔我宝小嘴的变态色情狂的感觉。】
    送到门口的时候,男人道别。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