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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 都不正常

      齐国在平陆邑的一个叫灵姑戈的郎官,跟着汉使魏操跑了!
    这消息传到曲阜的时候,鲁侯当时就即兴来了一段舞蹈,扭得跟得了狗瘟一样。
    “哈哈哈哈……寡人当再饮一爵!再饮一爵!”
    现如今老姬家式微,鲁侯也不好说什么。当年跟齐国争斗,那也是靠着老姬家的扛把子周天子牛逼,后来镐京被人烧了之后,鲁国就只能低调做人。
    不低调不行,鲁国跑去恐吓郠国的时候,霸主晋国就跳出来骂娘,说老姬家现在是我晋国说了算,你他娘的也不知会一声,就敢在外面捞好处?
    不行!
    至此,鲁国的国际外交策略,就逐渐转为保守。
    好处捞归捞,都是跟着大佬出行,大佬说要捞,那就捞,大佬说不捞,那就先放一放。
    还别说,效果挺好,这么些年下来,论精华土地,或者说产量高的土地面积,鲁国也不差齐国多少。
    要知道齐国还是霸主级大国。
    再把山地放牧业算上,鲁国的家底还是相当不错的。
    对外扩张有点艰难,但自保是绰绰有余。
    就是长期以来的保守策略,那种被动挨打的滋味,终究是不好受啊。
    一朝翻身,还不兴乐呵乐呵么。
    “君上,汉使行事果决,诚乃正直君子也。尝闻汉子高举‘义’帜,臣时常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却是持小人之心也。”
    中大夫孟良起身之后,一脸的感慨,作为鲁国孟氏的家主,如今这天下形势,基本就是君不君臣不臣的,“忠义”这两个字,也差不多跟芒鞋木屐一样,随便踩。
    列国之中的士大夫们,虽说一个个都在呼吁,可这种文化界人士的是呼声,其实没什么卵用。
    楚汉相争之后,所有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判断,这个判断还很清晰。
    这是大争之世,这是天下战国。
    环视四面八荒,就没有不打仗的太平地界。
    哪怕是燕国,现在也是内乱纷纷,东胡诸部跟燕人边军的冲突,已经持续了两三年,而且看上去还要继续冲突下去。
    以楚国分裂、晋国称王为代表事件,天下诸侯们都很清楚,要么不打,只要开打,就停不下来了。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和平期。
    没人会眼睁睁地看着晋国越做越大,又或者是出现一个替代吴楚的超级大国出来。
    南北东西的争斗,都是这种变数之下的产物。
    老齐侯的最后这一把,无非是想要效仿吴威王,把齐国的家业,打造的更加丰厚。
    只是对被打的鲁国人来说,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魏子羽乃是晋人,听闻更是魏夫子一族,彼此同出姬姓一脉,想来也不想见鲁国蒙难,为齐人欺辱。”
    “当真是令人惊颤,不曾想只是孤身前往汶水,便能说动齐国郎官来投。如此巧舌,犹如簧也。”
    宴会之上,鲁侯听得群臣的言语,更是精神抖擞,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之前听陬邑大夫子纥说什么汉子国打算派五十万大军来抗齐援鲁,鲁侯直接都听傻了,五十万大军,这要是真来五十万大军,这是抗齐援鲁?这他娘的根本就是吞并齐鲁啊。
    鲁国从齐国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就是齐国这次总动员的兵力,大概在四十万左右,拉出来开打的,可能有十几二十万。
    战略目标是汉子国,但战术目的,却是把济泗国家吃掉一些,能把鲁国整个吃下来,肯定是最好。
    吃不下来,让鲁国放弃一些国家利益,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就鲁国手里的资产,除了本土之外,类似三分邾国的后遗症,逼迫鲁国出让给齐国,国内很多士大夫,迫于压力,又怎么可能硬挺着?
    毕竟,邾国的故土,到手是便宜,不到手,也不算是损失。
    可这样一来,齐国就是深入到了泗水流域,比如说割让邾娄邑这样的地区,那就是刚刚好卡死宋鲁曹滕等国。
    原本的济泗中上游,这就有了霸主级大国介入,相较于曾经的晋国楚国,齐国的嗓门,会大到吓人。
    鲁国的有识之士,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是吓出一身冷汗来。
    好在现在的状况,似乎还不错,一切都是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君上!汉使旗开得胜,鲁人亦当奋勇向前。纥愿前往阳关,以防齐人夹攻泗北之地!”
    “叔梁同汉使亲善,何必亲赴前线?听闻魏子羽长于版筑之术,叔梁前日举荐魏子羽为大匠,寡人以为,若魏子羽为大匠,叔梁当从旁辅之。”
    鲁侯现在是真的放心了不少,原本他是怂到不行,现在怕什么?人汉使过来就搞了齐国一把,什么狗屁盟军,一个郎官麾下五千人马,一开口就说动了。
    今天能说动一个,明天就能说动两个,几天下来,齐国自己就玩完了。
    我大鲁国……牛逼!
    反正现在鲁侯就是下定决心,先把汉使的好感度刷满,至于前线抗敌,死守就是。
    层层抵抗,撑到汉子国援兵前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君上,春汛已到,道路泥泞,倘若春雨连绵,齐国联军固然行动不利,我军版筑寨墙,亦是不利。君上,魏子羽固可为大匠,然则阳关不得不防啊。齐国兵多,鲁国兵寡,倘使战事拖延,齐国必定增兵……”
    “嗳,叔梁勿虑也。”
    鲁侯现在淡定的很,“齐鲁虽近,相攻则远。此次齐国会盟诸侯,为壮声威,岂能舍近求远,走阳关而不走‘大汶津渡’?”
    “这……”
    听老板这么一辩解,子纥一时也是语塞。
    打仗归打仗,但现在的情况,打仗不仅仅是打仗。
    玩偷鸡,对盟主的威严不利,齐国怎么可能选择?
    阳关那里是山区,齐军要是绕路,固然是可以出其不意,可这样一来,在诸侯们看来,这齐侯的正面战场威力,有点矬啊。
    齐侯不要面子的吗?
    换个思路,子纥也不得不承认,国君的思考,还是很有道理的。
    “叔梁只须让汉使知我鲁国诚意,战事定然万全。”
    “如此,臣谨遵君命。”
    “善。”
    鲁侯见自家“猛男”这么听话,还是相当高兴的。
    他又不是勾陈,培养一个王命猛男出来,结果都快把吴国老家给掏了,这种偷家的猛男,猛归猛,还是不如自家的温顺“猛男”好啊。
    平陆邑西营郎官灵姑戈跟着汉使魏羽跑路一事,固然让鲁国君臣欢天喜地,整个曲阜内外,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但是在盟军营地,齐侯的脸都黑了。
    “越人下贱,不可信也!”
    暴怒的齐侯立刻下令,“传令,分兵阳关,夹攻鲁军!”
    “嗨!”
    齐国军将都是神色肃然,纷纷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