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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反派[快穿] 第63节

      第64章
    玉荷并不想承认是他, 她也不想看到他。因视角原因,玉荷只简单看见一个背影。他的身形修长,站在层层幕布之后,与记忆里那个已经模糊的身影重叠。
    不可能的, 他死了, 被她扔下河。一定不会是他, 一定不会是他!她在心里叫嚣着不可能, 但在看到那么身影时,还是瞬间白了脸色。她无法想象,如果那个人是他, 他回来了,那她和她儿子将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一定不是他,也一定不会是。
    他比那个人瘦很多。那个人不是这样的, 他很强壮高大,而现在这个人的身影很清瘦。
    因心底那点隐秘,玉荷想要确定那个人是谁。便在这时刻意向那边看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站在幕布后, 隐约只有一个轮廓。
    那个人也在看她,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也越来越让她无法忽视。
    她拼命的在心理建设, 告诉自己, 那个人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但她的心底知道, 是他很有可能就是他。
    他回来了, 他活着回来了。
    因为这里是公主府, 也因玉荷不想轻举妄动,更因她害怕了, 她只想从这里离开,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好在,这府上的人并没有拦她。
    坐在轿子里的玉荷,因紧张将自己的手掐的青红一片。她指尖在抖,身子也在抖。她不怕裴玄之的报复,但她怕裴玄之和那位尊贵的公主会报复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还那么小,不能死,也不能没有母亲。
    玉荷的所有忧虑都来源于她儿子。
    因为来时只带了绿儿,此刻回府也是她陪着。心思敏锐的绿儿很快察觉出她的异常,她上前给玉荷倒一杯暖茶。
    小声安抚道:“夫人,喝点水吧。”她想说什么,但因为嘴笨最后只剩这句中规中矩的话。
    玉荷此刻哪有心情喝茶,她在想今日公主府的人为什么没有当场将拆穿她的谎言,而是留着她,看她说了那一堆假话,然后再将她送出府。
    如果那个人是裴玄之,如果公主府的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那今日的举动显然不合理。那位爱子心切的公主也不能做出这样的让步。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链接不起来。难道那个人不是裴玄之,还是说大长公主知道了什么但不确定,所以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诈她。
    这样才合理…
    玉荷知道裴玄之心悦她,但她更明白杀身之恨可抵消一切。裴玄之一旦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她展开报复。
    所以,那个人不是他。
    所以,她不需要那么害怕。玉荷将所有事情梳理清晰,最后得出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也对,受了那么重的伤,眼睛也瞎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活。
    这样想着玉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她坐在平坦的轿子内,喝着绿儿端来的茶。
    可这样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在她到府的那一瞬。宫中传出消息,大长公主独子,裴府侯爷裴玄之活着回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回来了。玉荷看着向她汇报的管家,压着心中情绪,嘴角勉强勾出一丝淡笑对他道:“是吗,回来了就好。”
    “那他可有说什么时候来府上。”她握紧手中的帕子,脸色发白。
    不过这点异常,没人发现。
    那中年管家还是笑,笑的灿烂极了:“回夫人的话,明日回府。”
    一屋子的喜气洋洋,就连绿儿也笑了。只有玉荷笑的勉强:“我累了先扶我回房吧。 ”
    “是,夫人。”
    她点点头,便往院子里走。绿儿搀扶着她,很快她也察觉出了夫人的不对。
    她家夫人似乎不怎么高兴。
    可为什么不高兴?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难道是不舒服?就在她想着怎么安抚时,园林小道上快步跑出来一个婆子。
    贺然是她们院里的管事婆子,汤婆子。那老婆子一看到玉荷,脸上就露出担心:“我的夫人呀,这可怎么办呀。”
    她这话可谓是焦急万分,但离近了,看到玉荷的样子,那股对那个人回来的担忧立马转移到了玉荷身上。
    “哎哟哎哟,我的夫人呀。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汤婆子知道那个人的回归,意味着夫人再次失权。
    可她也清楚,她们夫人会难过,但一定不会像受到什么打击一样。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脸色死白,身体虚弱。
    玉荷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不对,可她就是止不住心焦。她知道这或许也是公主府放出来的假消息,想要诈她一诈。
    可她就怕这是真的,公主府那边没有骗她。裴玄之真的回来了:“确实是有一点,不过也可能是最近凉的吃多了,身体有些湿寒。”
    她强装镇定,简单解释几句。也身边安抚了她们两人。
    她的样子,也确实像是着了凉。
    “那我赶紧去抓点药回来,等一下好煎了给您喂下。”玉荷并没有反驳。
    汤婆子让绿儿去抓药,自己扶着夫人往回走。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到了莲院。
    刚一到莲院,玉荷就见红文小六还有孩子在长廊下玩,因这里是个过道,有一股穿堂风很是阴凉。
    小家伙摇着木偶,笑得一脸天真活泼。两个大人在旁陪玩,哄着他,活得很是幸福。
    看着这慕,玉荷糟糕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瞬。可很快,这点好心情立马消失。因为她又想起了裴玄之。
    小家伙转着圈圈,一见到她,立马笑着奔向玉荷,而玉荷也配合的蹲下身子张开怀抱接住了他。
    小家伙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可爱极了:“抱抱。”
    他撒着娇,想要娘亲抱抱,但糟糕的是今天玉荷身体不好,抱不了他。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哄着:“小虎乖,娘亲有些累抱不动,你让小六哥哥抱着你玩会好不好。”
    小家伙还赖在她怀里,但听了这话,再不愿也还是起了身,他已经懂了很多事情,自然也知道累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娘亲说累,便立马乖乖点头。见他这么乖,玉荷脸上的笑更浓,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脸就让他继续去玩。
    随后独自回房,走时也没忘到:“记得时间一到,要给他补点水。”
    “是,夫人。”
    房门关上,玉荷的世界最后只剩自己一人。她脸上的平淡立马冷了下来,她在想对策,也在想怎么办。
    如果真的回来了,她们母子性命难保。如果是诈她,那也代表公主府那边,有了对她的怀疑。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玉荷也不敢冒险,她怕裴玄之真的回来了。她可以赌,但不能拿她儿子的命赌。
    虽说金银财宝贵,世间难得。但有了金山银山,没命花也无用。玉荷舍不得这座侯府,也舍不得她丈夫给她留的金银财宝。可如果再留在这里,命都要没了。
    想来想去,玉荷都是觉得不能赌。
    可不赌怎么办?难道她要连夜带着儿子出逃?出去了又去哪里?她一个后宅妇人,一不认识路,二没有关碟,如何出得去?
    出去了,又吃什么。
    这些都是未知的,而已知的是裴玄之回来她和她儿子都要去死。
    二选一,最后玉荷选了赌一把。
    她对那天的记忆很清楚,他肯定死了,不可能活着。如果他真回来了,不可能是这样,他应该第一个来杀了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不出现。
    所以,玉荷很快镇定下来。
    她想,不管他回没回来,此刻她府上或者周围肯定被安插上了不少眼线。她一旦有什么动作,公主府那边肯定都知道。
    这样想着,玉荷不在焦心。可不焦心,又怎么可能。
    她靠着窗台吃了点绿豆酥,甜甜的滋味冲淡了她心口的不安,随后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她坐在庭院里,听着外面人的汇报。在听到族老那边派人来问话时,眼神都冷了。
    “你告诉他们,这事我不管。我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有什么事,让他们和公主府那边接触。”
    “是。”女子的话很淡,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这不高兴,也没什么问题。
    这家产好不容易又重新落到她手上,现在那人又回来了,这不是在告诉她,你又失权了。
    更有一点是,那位对他们夫人来说实在不算一个好人。她们这些院子里的老人,比外人知道的多一些。
    那就是那位不仅在危机关头弃了她,在家中……觎过这位夫人,说的更难听一些就是想要强占这位寡嫂。
    实在算不上一位正人君子。
    当然,她们以前不是这么想的。她们以前只觉得是这位夫人勾-引了他,是她主动,才让那位君子一样的人走向崩坏。
    可这半年的相处,也让她们意识到,那位夫人很爱阁楼上的那一位。根本没有二心,更不会与自家小叔有牵扯。
    一直都是他在逼迫,是他利用叔嫂这层关系对她图谋不轨。
    第65章
    第二日, 玉荷在房中清点钱财。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怕的,她怕自己赌输了,会丢了命,怕自己死了护不住儿子。
    怕她走后, 她儿子受尽欺凌。
    裴玄之一旦回来, 她必死无疑。虎儿还小对那件事情不知, 又是裴家血脉。或许会因为她被连累, 但应该不至于送命。
    最多就和她夫君裴慎当年一样,送到乡下庄子教养,又或者直接送到千里之外的水乡。
    她要做两个打算, 一是自己死后,这孩子不用为钱才忧愁,二是要留下足够信任的人, 照顾他健康长大。
    就如同当初婆母留下汤婆子照顾她夫君一样,她也要留一个足够信任的人照顾他。
    她做了很多打算,那日从公主府回府后, 她就立马写了信让人送去水乡。拖那边夫君生前信得过的朋友, 在她去世后照拂一二。她写的含糊不清,只道:“弟妹命薄, 幼子还小, 望义兄多念。”
    她不信裴府里的任何人,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们母子和裴玄之起了冲突,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裴玄之身边, 指责她…
    她是存了死志的, 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将自己与夫君,还有婆母留下来的东西一一清点, 不是她的她不要,她想争的争不到,也不在强求。
    等做完这些,她将汤婆子叫到跟前,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问她夫君小时候,在乡下庄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去了水乡又是什么日子。
    两人说了很多,汤婆子越说越高兴。但随后眼泪就掉下来了,因她想起了那位的早亡。
    “夫人是想主君了?”
    “瞧我这婆子说的是什么话,夫人就是想主君了,我也想主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