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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明知道我编来骗人的,你们还问?”夕裳禾叹气,无奈摊手。
    “师姐,夕鎏宗主此事先放一放,仙尊和她的道侣这事怎么办?”
    夕裳禾又叹了口气,道:“清许师弟,这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仙尊到底何意?”
    一群长老愁眉苦脸,他们分明都知道一些事,却又不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浣鎏宗一直在等待云西的出现,若是长愿和云西结契,他们没有一人会觉得奇怪,可长愿要斩断红线,也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南雪山,长愿站在云西消失的山顶,等来的人却是夕裳禾。
    夕裳禾难得收了往日不正经的模样,站在长愿身后,问道:“仙尊如今又是何意?”
    既然亲手斩断了红线,又违背天命与她人结契,为何在云西消失之后要独自站在此处,予神一剑斩断屏障,这对于本就对抗天罚消耗许多的长愿来说并不容易。
    长愿静静转过身,眸中情绪让人难以读懂,反问夕裳禾,“你明知救她会死,也仍要重蹈覆辙吗?”
    “仙尊,浣鎏宗不止你一人在等云西,夕鎏宗主在等,我亦在等。”夕裳禾同样答非所问。
    长愿却冷声道:“可我经不起变故。”
    “夕鎏宗主不会是变故。”夕裳禾同样不肯退步,她能预见的事物有限,上一次长愿要同韦语阑结契时,对方告诉她自有用意,可她的用意从来都是往云西心上戳口子。
    长愿和夕裳禾之间的对峙互不相让,这一次谁也没有退步。
    *
    云西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熟悉的白色,与曾经梦魇不同的是这里更加真实,脚下身下暖绵绵一片,带着熟悉的温暖。
    她缓缓坐起,身体上因渡劫的疼痛感少了许多,原本消失不见的修为和干涸的经脉又有了灵力运转。
    这一次,云西看清楚了坐在远处的红衣女子,她穿着和红衣师尊一样的衣裳,大抵也是浣鎏宗的服饰。
    云西打量着仍在闭目养神的女子,这人很是好看,一种不同于她见过任何人的好看,云西觉得此人应当是端庄的,严肃中又带着些温和。
    夕鎏就在这时睁开眼,见到云西醒来,笑道:“阿云姐姐,好久不见,我是夕鎏。”
    她的眼睛将自身性格完全展现出来,明明是骄傲的,不驯的,又有经历过世事变迁的沉淀感,偏偏在看到云西的时候,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阿云姐姐?”云西怔住,眸中满是不解。
    夕鎏点头,面上笑意不减,解释说:“嗯,阿云姐姐,你如今应当不记得我了。”
    云西慢慢反应过来了女子后面说那一句话,不确定道:“你说你是夕鎏,浣鎏宗的夕鎏?”
    “嗯,我是浣鎏宗那个夕鎏。”女子点点头,认真回答云西的问题。
    “你为何唤我姐姐?”云西满脸纠结,她记得自己只是渡劫被雷劈了,难不成这雷还将她劈入了新的幻境,以至于她醒来后会看到夕鎏宗主唤她姐姐。
    云西观察着周围,这里的确是她常在幻境梦魇中看到的模样,可她明明已经渡完了雷劫,修为也没有问题。
    夕鎏看出了云西脸上的疑惑,笑道:“这里不是幻境,也不是梦魇。”
    “至于我为何唤你姐姐,自然是因为你就是阿云姐姐。”
    见云西脸上的表情越发迷惑,夕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西有些懊恼,道:“夕鎏宗主,我为何会见到你?”
    若她没弄错,夕鎏宗主应当早已陨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还认识自己的样子。
    “因为你是阿云姐姐,因为我一直在等你,也只有你能见到我。”
    “夕鎏宗主,你莫要唤我姐姐了。”云西觉得有些不适应,在她心中对夕鎏宗主的印象一直都是模糊的,是前辈,现在这人突然出现,还唤她姐姐,当真有些奇怪。
    夕鎏听完云西的话又笑了起来,云西颇有些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四处观察起来,她发现手下按着的白色轻柔软绵,似乎蕴涵着与她同源的灵力,源源不断往她身体里钻。
    “这是哪里?”她四处望了望,无法判断自己此时所在的位置。
    夕鎏停下了笑,回答她:“你的家。”
    “家?”云西怔住,摇头,“我的家在南雪山。”
    夕鎏听着云西肯定的话皱眉,冷哼一声,“以前是,现在也可以不是,这里才是你原本的家。”
    云西看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生气的夕鎏,笑道:“浣鎏宗也是夕鎏宗主的家。”
    她的笑很柔和,语气也带着属于她独有的轻柔,不知为何,夕鎏给她的感觉莫名亲近。
    “也可以不是。”说完,夕鎏又皱了皱眉头,嫌弃道:“或者我将长愿赶出浣鎏宗也行。”
    她似乎更满意这个提议,自顾自点起头来。
    “师尊?”云西疑问,不知为何夕鎏宗主突然要说将师尊赶出浣鎏宗。
    奇怪的是,如今再次提起师尊,她的心很是平静,再也不会疼了。
    “什么师尊,又没行正经的拜师礼,长愿更没教过你什么,她不配当你师尊!”
    夕鎏对于云西唤长愿师尊这事无比抗拒,原本好看端庄的脸都黑了许多,神色微冷。
    云西笑着摇头,不赞同说:“我从小随师尊在南雪山长大,拜师礼也是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