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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而在那旧式的舞台之前,空旷的空地之中,正倒着两具尸体。一个属于陌生的灰袍将官,另一个则有着砖红色的头发,有人正一动不动地跪在他的身旁,像是僵硬的雕塑。
    天谷晃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一种虚幻般的不真实,他缓缓走上前,目光在地面上属于织田作之助的尸身上打量。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认不出对方了一样,甚至觉得躺在地面上的实际上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每天与他一起提前下班的挚友。
    天谷晃在港口黑手党之中的朋友很多,而无论是谁有可能死去,在这其中织田作之助绝对是被排在可能性最小的一位。因为对方在后勤部门,作为金盆洗手的杀手,也几l乎无人能够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打败他。
    而且……作为坂口安昭的天见神理,是曾经在未来之中见到过实实在在活着的织田作之助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天谷晃轻轻地问道,同样失力了一样地半跪了下来。
    太宰治这才慢慢地转动了自己那双鸢色的眼睛,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缠绕在他右眼上的白色绷带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此刻的他脸上还残留着茫然,表情看起来倒是与他本来的年纪相仿了。
    “你来了。”他只是这样说道。
    “嗯。”天谷晃抬起手指,轻轻揩去了对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
    “……mimic的入侵,一开始就是森先生的计划。”太宰治慢慢地说道。
    虽然港口黑手党的规模一直在扩大,影响力也空前地升高,但是却难以在横滨这座城市拥有合法的地位,随时都可能被官方组织肃清。只有拥有异能特务科颁发的“异能开业许可证”,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这座城市进行异能力者的活动。
    然而,异能特务科自然不可能给本质是黑.手党的企业颁发这个证件。
    即使没有条件,作为首领的森鸥外也可以凭借计策创造条件。森鸥外将坂口安吾派往欧洲出差,让他无意间将mimic引入到横滨登陆。
    为了这座城市的秩序,异能特务科自然想要将这些士兵驱逐,只是作为官方组织,他们没有对抗欧洲方的立场。于是,只能勉强达成了与港口黑.手党的交易。
    如果港口黑手党能够将mimic肃清,那么异能特务科就会为之办法异能开业许可证。
    在这场事件之中,森鸥外将坂口安吾潜入mimic作为间谍,又派出了织田作之助作为坂口安吾叛逃事件的调查员。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一直在试图寻求自己的“归宿”,摆脱流离失所的命运,迎来永恒的安眠。
    纪德与织田作之助相遇了。他的异能力【窄门】与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极为相似,全部都是能够预知五到六秒之后的未来。
    这个将官顿时意识到,织田作之助是可以结束他这幽灵般命运的人。
    而如何让已经不再杀人的织田作之助重新出手,那么方法就是杀死他收养的五个孩子。
    当那些孩子死去,拉扯着织田作之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绳索就彻底断掉了,只留下一具被仇恨燃烧的野兽。
    他再也写不了小说了。
    “虽然在最后的时刻,推断出来了森先生的布局,但是……”太宰治轻轻地说道,“一切都太晚了。”
    “是吗?”天谷晃垂下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地面上无声无息的男人。
    “我要离开港口黑手党。”太宰治说道。
    “森先生会判定阿治叛逃的。”天谷晃说道。叛逃的成员,会受到整个港.黑的通缉和处决。
    太宰治抬眼看他,语气凉薄:“所以呢,你想来杀我吗?”!
    第120章 逆流的终章
    黑发少年的声音很冷,但是却依然隐藏不了其中隐约的颤抖,就像是一层即将破碎的假面。
    天谷晃伸出手臂,直接将对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这个动作之后,对方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将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慢慢往上,攥紧了他的衣摆。
    一向情绪深沉的太宰治,在这样的时刻,终于也向着自己的弟弟敞开了门扉,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表露出来。
    作为兄弟的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就像是在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
    天谷晃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着对方颤抖的脊背,说道:“别伤心。”
    在这样的一天里,他们同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朋友。
    织田作之助死去了,而间接造成这一件事的坂口安吾,他们也无法再以朋友的态度面对他了——因为在这中间横亘一场着无法改变的死亡。
    太宰治的心中前所未有地充斥着浓烈到近乎撕裂的情感。他半闭着眼睛,头一次感觉到,此刻在有人与他一起分担痛苦。
    临死之前,织田作之助告诉他:“或许,太宰应该去往光明的一方。如果在黑暗的地方找不到活下去的答案,那就去光明的一方去寻找吧。”
    哪怕没有这样的话语,太宰治也决计不会再留在港口黑手党。
    森鸥外是坐在这个庞然大物之上的首领,牺牲自己手下一名不肯杀人的后勤人员,换取整个mimic的被解决,是再合适不过的最优解了。
    残阳如血,将这个破败的歌剧院染得分外凄凉。半透明的窗纱随着风隐约地摇晃,风中仿佛也飘来了歌剧般的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