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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起床了。”宁晋溪用食指指尖轻轻地戳着徐然脸颊上的软肉。
    徐然睁开眼睛,嘴角带笑,看了一眼天色,是不早了,又发现自己睡到宁晋溪的怀里,也不知道拿来的胆子,居然敢在宁晋溪怀里撒起娇来。
    等两人洗漱完,出了房门,巫医早就在露台上晒了好一会的朝阳了。
    徐然轻车熟路的上了露台,自行去巫医房里自己放血,喂养着即将放入自己的体内的蛊虫,真的如巫医所说,这蛊虫越来越漂亮了。
    也变得小巧了许多,当自己走近时,还会摆动着漂亮小尾巴与自己示意,好似有思想一般。
    徐然一直没敢让长公主看这蛊虫,如今漂亮了,可巫医说这蛊虫不可见外人,否则便会枯竭而亡,除非是两人情意相融。
    想来自己是喜欢宁晋溪的,只是长公主一心扑到国事上面,加之自己又同为女子,想到这里徐然不免得苦笑一声,将血都放入装蛊虫的容器中后出来了。
    巫医闲来无事时,也会同徐然等人聊起,南蛮蛊虫的故事,说是在以前两个情谊相通之人,蛊虫是可以互相进入对方体内,用来减轻对方发作的蚀骨之痛,一人承担一半的痛苦。
    “只是我.....从未见过。”巫医讲到故事的最后缓缓说道。
    “这世间少有这样情义的两个人,更何况还必须是身体里都有蛊虫的人。这样的感情才真的难能可贵啊。”严明礼想了一会应了巫医一声。
    身体都有蛊虫,南蛮只有女子体内才有蛊虫,这难道是说得是两个女子的故事。
    就连严明礼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听懂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许就是巫医自己,只是另一个女子是谁都不得而知了。
    “你们等下去帮卓雅将地里的粮食收了吧。”巫医见天色不早了躺在躺椅上面懒洋洋的说道。
    “好,您老放心吧。”严明礼接道。
    几人等着巫医不再说话,宁晋溪见天色的确不早了随即点点头,示意可以出门了。
    这几日在青木寨里面活动,大概对青木寨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里面巫医的地位非常高,大家都叫她巫医妈妈,但是大家只是对巫医很尊重,宁晋溪觉得这寨子里面的管事还有其他人。
    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到底是谁在暗中管着这青木寨。
    一路上看着大家都在收拾着自己家中的粮食,寨子里面的人对这几个外来人,也不觉得新奇了,都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反正巫医妈妈接手的病人都没什么问题。
    “我们俩先去地里吧,让徐然与殿下去卓雅家吧。”沈如月走到一半,想起拿东西用不了这么多人,还不如先去地里先收着,今天还能早点收工。
    这几日都在帮卓雅一家收着粮食,就连宁晋溪都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总不能在卓雅家吃白食吧。
    等宁晋溪与徐然走到卓雅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关着的,平日里这寨子里面的人,院门基本上敞开的。
    两人对视一眼,徐然照例走在前面,警惕的看着四周,无异常后点点头,伸手缓缓地推开卓雅家的大门。
    里面依然空无一人,不应该啊,卓雅说过要等着自己几人过来拿农具去地里将粮食背回来,如今这无人的小院显得格外的幽静。
    “好像有人,在里面。”徐然耳力较好,听见几声不明显的喘息声,从这几声喘息声中便能感觉到此人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宁晋溪看了一眼徐然道“去看看。”
    徐然在前面带路,顺着声音的来源,这里是卓雅的房间,里面除了卓雅大概不会有其他人了。
    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卓雅正卷曲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表情狰狞可怕。
    两人赶紧进去查看卓雅的情况,徐然将卓雅扶到椅子上坐着,卓雅眼睛多了一丝清明,看清楚来人后,虚弱地扯了扯嘴角道“吓到你们了吧,这就是蛊虫...发作,蚀...骨之痛.....没事...我还能忍。”
    豆大地冷汗从卓雅的脸上滑落,宁晋溪站在一旁静默的观察着卓雅,想看看这蚀骨之痛以徐然的身板到底能不能受得了,实在不行就回晋国慢慢养着。
    “额.....啊....”正当徐然找东西想给卓雅擦擦冷汗时,卓雅又发作了,青筋凸起,整个人陷入癫狂,眼睛直直地翻白眼,手指呈卷曲状,握住椅子把手的手竟然将木头都扣烂了。
    徐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李药师给的丹药,只是如果给卓雅,自己便没有了,摸向腰间的手又停了下来。
    不行,自己得留在宁晋溪身边,长公主的身边不留废人。徐然将手缓缓收回,想上前去看看能不能减缓卓雅的痛苦。
    宁晋溪伸手将徐然拦下,现在卓雅眼睛里看不到一丝黑色的眼瞳,整个人已经癫狂到了极致,她害怕徐然贸然上前被伤到。
    徐然拍拍宁晋溪的手以是安慰,正当想继续上前时,卓雅阿妈回来了。
    “二位客人先请离开小女的房间。”卓雅阿妈礼貌地赶走了两人,将门关紧。
    过了好一会,卓雅阿妈才从里面出来,看着还在外面等着的两人,疲惫一笑道“出去说吧。”
    三人来到院里的凉棚下,卓雅阿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在深秋的季节还发如此大汗,那怕是南蛮都少见,恐怕在里面待的那段时间,很不好受。
    “这儿就是南蛮蛊虫发作起来的蚀骨之痛,没有解药,只能硬抗,坚持不下去的女子都选择了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