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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反正十连抽也不打折,更没有保底机制,云猎想了想,觉得不如直接将手上这张金奖券用掉,这样还能在进入下一个房间之前多积蓄些力量。
    她轻轻一拍左边的单抽键,见扭蛋机摇摇晃晃地转了起来。
    【素质·自由间接体】
    [“多亏了自由间接体,我们可以通过人物的眼睛和语言来看世界,同时也用上了作者的眼睛和语言。我们同时占据着全知和偏见”。]
    在第一人称视角的小说里,读者总是紧紧地追随着主人公,共享视野,聆听心声。
    那么,如果你正在撰写一本第三人称视角的小说,该怎么让读者知道主人公都想些什么呢?
    有些人会用带引号的直接引语,让主人公像站在舞台上表演独白的演员那样演讲,比如:
    看着卡牌上的文字,云猎想:“这张卡怎么这么能废话。”
    有些人会用不带引号的间接引语,将主人公的念头告知读者,比如:
    看着卡牌上的文字,云猎想,它是怎么听到的?
    有些人会去掉引号,也去掉“她想”、“她觉得”、“她知道”这样的提示词,解放主人公的内心,将叙述还给人物自己。比如:
    云猎看着卡牌上的文字。好吧,它开始监听了,也许人类对全息舱来说本就没有秘密。
    在《小说机杼》中,英国批评家詹姆斯·伍德提出了这个概念,将前文所说的第三种写法称为“自由间接体”。尽管这些例子实在是一点儿文学性也没有,但通过对比,我们不难发现,自由间接体能够更加流畅地表达人物的思绪,让我们几乎可以进入那个人眼中的世界了。可以说,在保持第三人称视角的客观与抽离时,它又让人物得以自由地发声,让人物的语气、腔调和情感流淌起来。
    它是如此灵活、轻巧、好用,深受作家们的喜爱,许多人甚至在得知这个概念之前就开始采用这种写法了。在这样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下,自由间接体活跃于古今中外无数小说里,给许许多多的读者带来过感动与震撼。
    效果:当你观察这个世界时,大家的心声将会自由自在地流动,并和你的心声发生碰撞。
    条件:1.由于持卡人存在近视,能够观察到的范围有限,因此本素质仅在以您为圆心、半径五米的圆形范围内生效。
    2.素质效果随您所能想起的、具备自由间接体例子的小说数量而增加。
    3.就算是自由间接体,也不可能将人物的每个念头都记录下来嘛,因此您所聆听到的心声数量、内容均不可控。
    4.不过,持卡人作为观察者,还是可以自由地决定传出哪条心声的。
    5.但是您无法决定您的读者都有谁。
    6.如果您生活在意识流小说里,本卡效果将不可控且不可逆地大幅增强,请谨慎装备。
    云猎看着手中这张精致的卡牌,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早点抽到的话,前两个副本也不会打得那么辛苦啊!
    第23章 vol.3|02 兵马将动
    半径五米,直径十米,生效面积就足足有将近八十平米。
    这个范围其实已经很广了——云猎家那套安置房都没这么大呢。
    如果早早抽到这张卡,不论是在图书馆还是在棋牌室,以房间的面积而言,让玩家们越过言语交流都是轻而易举的。
    成事不说,既往不咎,既然已经通关就算了;关于过去的假设只是在云猎心里稍稍打了个转,很快便转向“以后要怎么用这张卡才好”。
    她想得出神,一抬头发现自己前面多了个人,连忙后退半步:“别过来!”
    监听别人心声的功能固然很好用,但在场的都是熟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偷读心,总归是不太礼貌。
    不过也是这么一惊,云猎反应过来,两三步的距离实在没什么区别。足足五米的生效半径,而走廊宽不过一米五,大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过去。
    景照却好像误会了什么。他静静地站定,手上拎着包锡纸的袋子,被她一个闪避,手势顿在半空。
    “……不吃算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锡纸袋里热腾腾的、带着碎芝麻和孜然香气、新鲜而鲜美的烧烤味,却像是钩子一样,悠悠地向云猎伸过来,将她衣角挽住,也将他脚步留住。
    “不是……刚才在想事情,抱歉。”云猎摇摇头,赶紧换了个话题,“这是你的[晚餐]么?”
    如果连晚餐都是盲盒的话,那她有点好奇自己会开出来什么了。多吃点还是很重要的,吃饱了才有体力,才能在下一个房间里发挥得更好,从而尽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抽的。刚才那些也是。”景照把袋子递给她,“之前抽了几个十连,想看一下爆率。”
    ……对哦,他是可恶的有钱人。
    “所以爆率怎么样?”云猎在垫子上坐下,却突然觉得没必要问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景照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野餐布,然后打了个响指,变出三盒水果切、一桶巧克力冰激凌和一盘烤得滋滋冒油的战斧牛排。
    他甚至还拿出一包消毒湿巾,有些嫌弃地擦拭起了餐具。
    “不是吧,你把商城给抢了?”姜君好正欢快地吃着排骨,被烤肉的香味吸引,扭过头一看,顿时震惊了。
    景照擦完叉子,又抽一张湿巾开始擦餐刀,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没有,我只是一个可恶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