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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寝惊魂 第879节

      我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走进餐厅,其实当时不是饭点儿,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不过餐厅依然热闹,而且以亚洲面孔居多,估计口味还是不错的。
    刚走进去老金就遇上个熟人,俩人寒暄了几句,他又走到吧台跟老板打招呼,之后回来告诉我:“得,这俩人半路拐弯儿了,比咱们先走的,现在还没到呢。”
    我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
    老金压住我的手腕儿:“你看你,年轻人不懂风情了不是?万一人俩这会儿正在海边车震,刚干到一半儿,结果你一个电话过去多败坏兴致啊?没事儿,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咱俩先去包房喝点茶等着。”
    他脸上挂着特不正经的笑,摇头晃脑的朝餐厅二楼走去。
    我算见识到了,这可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申公不正经,就连他交的朋友也没有啥正经人,老金算一个,太平间的老头算一个,都属于是为老不尊了典型了。
    那包房在酒店二楼最里面,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摆着张也就能容纳六个人的桌子。
    我上去的时候老金正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通话呢,看我进屋他赶紧给撂了:“来来来,坐我旁边儿,一会儿服务员就给上点心了,那个……小老弟儿你今年不到三十是吧?那你成没成家、有没有对象啊?”
    我也没啥必要瞒着:“还没呢,不过快了,跟我对象已经见完双方家长了。”
    老金点头:“啊,那你对象长得漂亮不?你俩感情咋样?”
    我没整明白老金问这话的目的是啥,随口敷衍:“还行,就那么回事儿吧。”
    然后他就乐了,拍拍我肩膀:“挺好挺好,不过我觉得啊,年轻人没必要这么早结婚,世界上这么多女孩儿呢,多选选、多看看,万一有更合适的呢?”
    他一说这话,我瞬间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老金下一句话就是:“我呢,有个闺女,今年刚二十二,是我跟现在这个媳妇儿生的,她是德裔,女儿也随她,大高个蓝眼睛的,形象肯定过得去。
    刚才我打电话把她给喊来了,你们年轻人嘛,有共同语言,坐在一起聊聊、交个朋友啥的,等以后再来夏威夷她还能招待招待你啥的,是不?”
    我心说这老金是不是听不懂啥叫见完家长了啊?
    眼看都要结婚的人,他竟然还要把女儿介绍给我。
    都给我整无奈了,但我也没法直接撅他面子,正好这时候申公也来了,阿钰在他身后,看见我脸的瞬间表情也有点惊讶。
    申公把椅子拉出来:“你俩唠的挺高兴啊,咋地老金,要把你姑娘介绍给我小老弟儿?”
    “什么介绍不介绍的,就是让他们交个朋友。”
    老金那脸乐的跟菊花儿一样:“再说高兴也没有你高兴啊,你俩比我俩早走两分钟,晚到三分钟,咋地,一分钟脱一分钟穿,整下那三分钟完事儿了呗?”
    “去你吗的吧,一天天放不出个好屁来。”
    申公往地上吐了口痰,把兜里烟盒扔到桌上:“我半道上拐弯去见了个老朋友,这才耽误几分钟,结果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
    老金脸上的笑更猥琐了:“啥老朋友?是去见你的老朋友啊,还是让你俩的老朋友互相见个面儿?”
    这就是典型的老污龟言论了,要是反应慢点都不知道他在说啥。
    不过桌上这几人都属于反应快的,不过没人在意。
    毕竟是个四十几岁的熟女了,阿钰也不害羞,还反过来调侃:“老金,你要是再满嘴胡诌,我就把你和我酒店经理乱搞的事儿告诉杰西。”
    “别介呀,我就是逗逗乐,你咋还当真了呢?”
    老金讪笑一声,又朝外面喊:“哎,服务生啊,我这桌点心跟茶咋还没上来呢?”
    也没人搭理他,这餐厅忙得很,人家服务生能不能听见都是个问题。
    不过话题算是被岔开了,他们仨在桌上叙旧,我也插不进去话,就叼根烟坐在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
    不过这根烟抽到一半儿的时候,阿钰的手机突然响了。
    起初她没当回事儿,接起来打了声招呼,不过刚说没两句,阿钰突然愣住了。
    “咋回事儿?”
    申公注意到她的异常,扭头过去问。
    “是苏杰。”
    阿钰声音很轻,把手机拿下来:“他问我是谁,为什么打听他,我怎么说啊?”
    第1552章 羊入虎口
    有点出乎我意料,没想到正主儿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么快就招来了。
    瞄了眼申公,他点头之后我直接从阿钰手里把手机接过来:“苏杰?我是从大陆来的,有个叫达哈苏的朋友让我来夏威夷找你。
    他现在受了点伤,你要是认识这人,最好现在就回丽思卡尔顿等我,要是不认识就当我没说,你该干嘛干嘛。”
    “你叫什么……”
    电话那边的苏杰刚要说话,但我没给他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之后我把手机递回给阿钰,没几秒钟铃声又响了起来。
    阿钰举着手机冲我晃晃:“还是他,不接吗?”
    “不接,意思传达到就行了,直接静音吧。”
    我冲阿钰摆摆手:“你们光在这唠也不点菜,赶紧的,点完菜吃完我好回去,还有挺多事儿没办呢。”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点完菜了。”
    申公把话接了过去:“再说你着急完全可以不吃啊,现在就回去呗。”
    “凭啥?老子折腾了一天一夜来到夏威夷,连顿饱饭都不让吃,像话吗?”
    反正达哈苏就躺在那,我也没啥好顾忌的,往那一坐翘着二郎腿开始等菜。
    申公倒也没浪费,点了六菜一汤,才刚端上来两道,老金的女儿也来了。
    然后我就有点后悔了,妈的,为啥非得吃这顿饭呢?
    倒不是说他女儿长得不行,这妞儿一是年轻,二是混血,虽说老金长得不咋地,但她妈长相应该不错,大长腿、冷白皮这点优点全让这姑娘占了。
    可问题是,这小丫头有点过于热情了。
    她坐在我身边,等老金介绍完,先是跟申公寒暄了几句,然后特热情的跟我打招呼,那问题就没停过,什么你是哪里人啊、有没有女朋友啊、哪所大学毕业啊之类的,一个接一个的问出来整的我脑瓜子都大了。
    我是真不想说话,但当着老金的面儿又不好意思不搭理她,就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申公,可这老王八蛋就在那假装没看见,连瞅都不瞅我。
    而旁边的老金就是一副……不能说是幸灾乐祸,至少也可以说是奸计得逞的样儿,跟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似的‘咯咯’直乐,连带着阿钰也跟着乐。
    然后我就有点不乐意了。
    他娘的,老子纵横江湖二十几载,还能让你个丫头片子给我拿捏喽?
    正好这时候小丫头问我:“哥你什么星座啊?我猜你是水瓶,因为我是双子的,从刚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咱俩特别配。”
    “嗨,中国人信哪门子星座啊。”
    我笑着摇头,冲她伸出一只手:“咱应该看手相,来艾米,把手给我。”
    她也挺大方,直接把手背搭在我手心上,我拉着她的手装模作样看了几眼:“哎呦,你这小手可真嫩,手指头又细又长,我一打眼儿看着就喜欢。
    甭说了,就凭你这手咱俩肯定配,一会儿吃完饭有事儿没?没事儿咱俩牵着手逛会儿街去,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逛街?太晚了吧。”
    艾米抬起另一只手的手腕瞄了眼:“等咱们吃完饭估计要一点多,这个时间商场全都关业了,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
    “你看你,不懂我的心意了吧。”
    我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把艾米那只小手放在中间一个劲儿的摸:“逛街不是重点,重点不是想跟你牵手么?正好你爸他们要叙旧,一会儿他们叙他们的,咱俩逛咱俩的,等逛累了就回酒店呗,我给你‘好好的’看看手相。”
    我一说这话,申公直接‘噗嗤’一声,撇撇嘴没说话。
    老金的表情就有点古怪了:“咳,那什么,姜澍啊,艾米晚上要回家,要不然她妈该说我带她在外面鬼混了,整不好还得挨骂。”
    “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挨顿骂吗?”
    我嬉皮笑脸的看着老金:“我跟艾米这么投缘,又是同龄人,能聊到一块儿去,你不得成全成全我俩吗?那你说如果她回家了,你们仨聊天的时候我在旁边也插不上话,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听,那多尴尬啊?”
    “我觉得姜澍说的很有道理。”
    申公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带艾米回酒店,顺便把达哈苏的事儿办了,估计我仨今晚得喝一宿,你们累了就直接睡,不用傻等着。”
    “放心吧,我该睡就睡,肯定不带客气的。”
    说话的时候我用贱兮兮的表情看了眼老金:“您感觉成么?”
    老金撇着嘴嘟嘟囔囔的:“我感觉不太成。”
    “不成也得成,是你把艾米找来陪我这小老弟儿的,结果吃完饭就让她回家,多没礼貌,这叫待客之道吗?姜澍你别管他,一会儿直接走就完事儿了。”
    申公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调侃完老金之后他把话题岔开:“最近美股走势不太对啊,我打算把手里那几家公司的股票抛一抛,你们当年不也跟我一起买了几只股票吗?这次一起抛了吧。”
    “听你的,你对市场的预期不好那咱们就抛掉。”
    阿钰起身给申公倒了杯酒:“哥,这次来美国还走吗?”
    “肯定走啊,不光走,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申公用指关节点了下桌子,示意阿钰别再倒了:“我呢,在旧金山还有两处房产,也懒得卖了,直接送你俩一人一套吧。”
    “别啊,你那两处房产每一个都要几百万刀,太贵重了,我不想要。”
    阿钰边说边摇头:“再说你也没必要不回来啊,从国内飞到美国也就十几个小时,留着房子没事儿过来散散心,等老了过来养老多好啊?或者你要是不喜欢旧金山的话,我帮你卖掉房子,在夏威夷置办一套?”
    “真不用,我这次很确定,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申公举起酒杯:“你俩也是,钱也差不多赚够了,与其留在老美这儿给他们交税,倒不如回去给国内贡献点gdp。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咱国内现在环境、治安都不差,该回就回呗?来,走一个。”
    第1553章 这就是苏杰?
    这顿酒喝了差不多俩小时。
    我第一场见到申公用这种状态和别人相处,至少在饭桌上,他好像把自已的身份、经历全都给忘了,只当自已是个十几年没见过老朋友的普通人。
    仨人在酒桌上聊过去,聊曾经的共同经历,偶尔哈哈大笑,有时说着说着又沉默了,真就跟普通人在酒桌上的状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