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雪没骨头似的靠在高飞身上，“真有那天我就自我了断，绝对不给那些要债的机会！”
    医生“哎呦”两声，“瞅瞅你这聪明劲儿，这哪是脑袋正常的人能想出来的法子，我可得给你哌唧哌唧！”
    说着就在哪啪啪拍手，搭配着那眼神别提有多嘲讽。
    乌云雪：“少说风凉话，说正事。”
    医生：“嗯，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不太好。”
    高飞闻言皱眉，抬头不解地看着医生，又看向乌云雪。
    乌云雪：“怎么样？”
    医生：“心肺衰竭地非常厉害，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恐怕最多撑不过两个月。”
    乌云雪嘴角轻轻一扯，无声一笑，“难怪他这次这么着急。”
    高飞：“怎么回事？师父怎么了？”
    乌云雪语气轻松：“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不过应该没有大碍，区区心肺衰竭，师父几千年都活过来了，这点小事儿能算什么威胁，到时候师父肯定有解决的方法，不用我们操心。”
    高飞自然认同乌云雪的话，他也本能地觉得会困扰人类生死的问题不能将师父如何，师父的能力早已超脱生死。
    但让他觉得有问题的是乌云雪的态度。
    师父有三个弟子，但最信任的是前两个——大弟子阿炳和二弟子乌云雪。
    高飞作为第三个弟子，说是弟子，但其实就是一个高级跑腿，高飞自己清楚，师父收他既是给乌云雪这个二弟子面子，也是他天赋不错，但不过几年光景，信任还远远谈不上。
    阿炳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高飞没在他脸上看过任何表情，他认真地完成师父交代的每一个任务，能力出众。乌云雪虽然性情古怪，但对师父交办的事儿也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从未失手。而且乌云雪很聪明，有时候一些师父都没有看出来的问题他却能看出来。
    高飞还记得最初他学习术法时，师父教他的本事他学了一个月还不得要领，这导致一开始师父还以为他是个废材，可乌云雪给他讲了一天他便能融会贯通。在那之后，面上仍旧是师父教他，但背地里每次乌云雪都会将师父教的内容重新教他一遍。他学得很快很好，师父才觉得他有天赋。
    乌云雪告诉他，他教他法术这件事不能让师父知道。
    高飞猜测乌云雪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师父的颜面，他更觉得乌云雪对师父敬重。
    那么一直敬重师父的乌云雪，真的会说出这种话？
    乌云雪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起头对上高飞的眼神，歪头笑着弹了弹烟灰：“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让你老实点还不是为你好，反正现在师父最关心的就是冥神兵书，使用方法已经让阿炳去调查了，你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缓缓，抓抓学业。”
    高飞：“师父说之后还有事交给我们。”
    乌云雪把烟蒂撵灭在玻璃烟灰缸内，翘起二郎腿，单手搂着的高飞肩膀：“有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摆不平，还非得加上你一起？放心吧，我搞的定，你把身体养好了就好，要不我可是会心疼的！”
    九转十八弯的语调充分展示了极品娘娘腔的说话方式，可搭配上乌云雪那张张扬美艳的脸，竟也不叫人觉得违和。
    高飞早就习惯了乌云雪这番做派，拿开乌云雪的手就往里屋走。外伤伤口都已经被医生处理好，进屋之前医生还对他喊了一句“伤口别碰水。”
    二楼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乌云雪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给医生也倒了一杯。
    医生挑眉：“难得还有我的一杯。”
    乌云雪：“叫你过来跑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不值得一杯酒？”
    医生气得牙痒痒：“我特么怎么就没有功劳了，你姘头那伤不是我处理的？”
    乌云雪：“别瞎说，还不是。”
    医生：“你也是怂，这么多年也没把他给办了，等等，你是上面还是下面？”
    乌云雪冷呵一声。
    医生一拍手：“怪我，不该这么问，几千年前你跟的他谁上谁下？”
    乌云雪冷冷白了一眼医生：“你祖宗都没你这么八卦。”
    医生：“那不能，你是不知道我家有多少本祖传野史都是写你们俩的。那都是我家祖宗亲笔！”
    乌云雪：“呵，就知道那老登又骗我，堂堂御医院院首还能有空写野史，还把我编排进去，当时我就应该让他一整天十二个时辰都在龙潜殿候着。”
    医生：“那我家老祖一定乐意，近距离八卦的快乐你不动！”
    乌云雪哼笑，又摸出跟烟点头。
    医生皱眉：“你最近是不是抽烟抽得太多了？”
    乌云雪没有回答，只说：“你觉得他为什么那么着急使用冥神兵书？”
    医生：“我怎么知道？难不成这还能跟他性命有关？”
    乌云雪吞吐一口烟圈：“你知道他活了几千年，是怎么办到的？”
    医生皱眉：“你说过，是靠夺舍。”
    乌云雪低头：“夺舍了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吧？不过，只要不是神，想要真正长生不死，付出的代价就小不了。他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一具身体使用到油尽灯枯就能轻轻松松换另外一具。”
    医生：“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