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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节

      这种筛选比起人类的小蝌蚪马拉松,甚至还要激烈上无数倍。
    短短的初筛过后。
    一秒钟内通过的电子数量,降低到了0.167x10^4量级——这里的描述是电子云概念的‘个数’。(一般情况下描述电子用的是库伦,这里的个数只是方便各位鲜为人同学直观阅读。)
    在初筛之后。
    那些过关的电子进入了加速器中。
    首先迎接他们的是纯钼的锥形体,加速器中的一个平衡器。
    在锥形体的作用下,电子们以某个写出来要占据454个字节、会被喷成水文的函数进行了缩量。
    又有部分电子“倒”在了这里。
    其余电子继续前进,又到了下一关:
    带着负电的金属环。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负电和电子很快产生了斥力。
    就像逆水行舟一般。
    有些动力不足或者方向的电子,又被残忍的剔除到了掺锌铁氧体的空芯螺线管中……
    就这样。
    在一道道预先设定的‘工序’的作用下。
    电子的数量越来越少,但属性上却越来越稳定。
    最终无限接近场致发射的效果。
    在这一道道摆在明面、可以用物理知识解释的‘工序’面前。
    即便是乔吉亚·特里这个民科,也找不出任何的所谓漏洞。
    乔吉亚·特里、阿伏伽德罗、多普勒……
    他们所有人都只能静待着结果。
    这些逐渐稳定的电子很快被加速,并且穿过了徐云交由格物社社员打磨的“双缝”。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
    但在现实里,只用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便结束了……
    一分钟后。
    成像板上第一次出现了微微的荧光闪烁。
    徐云就这样和众人站在原处,静静的等待起了结果。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六分钟……
    成像板上的图像越来越多。
    不过由于操作台距离成像板足足有一百多米,所以众人一时间倒也看不清具体的内容究竟长什么样。
    十多分钟后。
    啪!
    徐云忽然关闭了加速器,吩咐小麦去将成像板封装好,第一时间取回了现场。
    待小麦返回后。
    徐云将身位让给了法拉第,由他来撕开封装。
    刺啦——
    一旁的乔吉亚·特里第一时间冲到了桌边,看清图纸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道亮条纹,两道亮条纹!”
    “按照你说的加速器功能,发射出去的是一颗颗电子,那么它必然会在成像板上显示出两条杆。”
    “这个现象证明不了你的任何观点,恰恰相反,它验证了光在特定情况下的前后性质是固定的!”
    众人闻言神色尽皆一震,纷纷靠了上来。
    果然。
    只见此时此刻。
    成像板上赫然存在着两条明亮的长杆!
    两条杆代表着粒子性,明暗相间的斑马线代表着波动性。
    这是1850年都知道的常识。
    随后乔吉亚·特里转过头,朝徐云一咧嘴,露出了黏着一片菜叶的后槽牙:
    “罗峰,你完蛋了,你这是为自己挖了一座坟墓!”
    看着笑的如同魂殿长老般的乔吉亚·特里,徐云轻轻摇了摇头:
    “特里先生,实验还没结束呢,你着什么急嘛。”
    “上一个半场开香槟的倒霉蛋,现在还天天被天下足球盘点着呢。”
    说完。
    徐云便再按下了一个按钮。
    咔——
    随着一声轻响。
    原处的成像板位置上,出现了另一块白色的晶石板。
    徐云伸出手,遥遥指着这块晶石板说道:
    “如各位所见,这是一块符合散射截面函数的非线性晶体板。”
    “电子在打到晶体板后会在它的上方留下某些痕迹,起到和成像板完全一致的效果。”
    “只是比起早先那块成像板,它不需要通过电子设备就能记录现象——这点法拉第教授已经验证过了。”
    一旁的法拉第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早先提及过。
    由于一些营销号的刻意歪曲夸大。
    电子……或者说光子双缝干涉实验,有许多实验过程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失真。
    比如此前重点提及过的‘摄像机’。
    在电子双缝干涉实验中,它输出端大致是这样的:
    光源→双缝→成像板。
    那些营销号说的摄像机就位于双缝的位置,称其可以看到电子的轨迹。
    但实际上呢。
    目前人类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直接观测到光子或者电子具体通过了哪条缝。
    这里的‘摄像机’实际上指的是检测手段,也就是位于‘成像板’位置上的检测仪器,压根不在双缝上。
    不开仪器,出现的就是干涉条纹。
    开了仪器,出现的就是两条杆。
    目前接受度比较高的解释,是仪器在开启的时候记录了信息,这种就导致了微粒波函数的坍塌。
    波函数是个比较复杂的概念,理解起来就是形成波的一种特定‘函数’。
    类似建筑的钢筋结构。
    这种函数一旦被观测到就会失效,就像冰在阳光下会融化一样。
    ‘钢筋结构’一坍塌,波动性这个‘建筑’自然就消失了。
    没有了波函数,因此微粒就呈现出了粒子性。
    光子或者电子或者说任何一种微观粒子,都符合以上这个规律。
    只是不同于光子的是。
    电子在不开仪器的时候,你很难看到它的轨迹。
    光子会‘发光’,不开仪器的话放个黑色的板子或者月见黑之类的非酋在后头就行了。
    但电子却不一样:
    它只能通过电子云来‘显像’。
    因此在不开仪器的条件下,电子的显像就比较困难了,得想想其他一些办法。
    徐云这次使用的,便是后世比较常见的晶格法。
    在周期性的晶格中,相对论或非相对论的电子,会因为晶格周期调制展宽出能带。
    电子在通过它的散射截面后会出现一些黑色的痕迹,后世由此发展出了角分辨光电子能谱学。
    这种方法严格来说,检验的其实是激发能带。
    好比陨石落在地上后砸了个大坑,通过这些坑的情况可以来反推陨石的能量、速度、大小,和直接看到陨石有着实质性的区别。
    不过在1850年的物理学界,说它能够检测到电子却也没啥问题。
    忽悠就完事儿了。
    看着徐云鼓捣出来的新东西。
    乔吉亚·特里又是冷哼一声,双手负在了身后,极有范儿的不再说话。
    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钓到了大鱼的钓鱼佬,鱼儿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而他只要溜好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