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月的瞳孔微微缩紧,心跟着狠狠被拧了一下。
怪不得原主过得那么辛苦,原来三年多以前她除了最基本的吃穿用度,连一分钱的零用钱都没有,这个大小姐做的可真是天下第一惨!
她将账本狠狠的摔在管事先生脸上,眉眼带着暴戾:“倘若真要节衣缩食,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照做,你们所有人的工钱为何全都发了?今天你若是不将我的月银全都补回来,我不会饶过你。”
褚唯月脸色漆黑,指着管事的鼻子大声呵斥。
这里的人一个个欺软怕硬,倘若不凶神恶煞一些,他们根本就不畏惧,也正是因为她今天的强悍刁蛮,才让管事先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将她赶走。
眼看褚唯月这尊大佛今天得罪不起,管事先生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拍了下大腿。
“我的姑奶奶,就算我想发也要有的发呀,老爷前些日子需要用银子,将家里的钱拿个差不多了。你若真的需要急需钱,不如去跟他讨要一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一脚将皮球踢了出去。
他很清楚,褚唯月平时跟父亲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要说不好意思去,就算真的去了,到最后可能也不欢而散。
所以他早已盘算好了,无论今天褚唯月如何凶神恶煞,他也不可能背着姨娘给她月钱。
褚唯月眯了眯眸,将这管事先生看了个透彻,冷冷笑了一声。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月银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刚才说了,这里没有月银!如果你想要就去找……”
啪!
话音未落,管事先生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他捂着被打痛的侧脸,难以置信地指着褚唯月:“你居然敢动手?”
“为什么不敢?难不成我教训一条家里养的不听话的狗,还要挑日子?”
褚唯月瞪着眼睛,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刀子,狠狠割着管事先生的脸。
他气的浑身哆嗦,可作为一个下人,如果公然跟褚唯月这个大小姐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恨的对着地上跺了几脚,咬牙威胁:“大小姐,我念在你年又无知,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倘若你再与我为难,我就告诉你姨娘去!”
“那你去,快点去!”
褚唯月扬起头,摆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今天前厅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褚冉昕这个贱丫头居然敢跟我为难,偷偷告我的黑状,最后爹爹还不是偏袒我。我劝你最好给我审时度势,否则被拍死沙滩上的永远都只是你们这些小虾米!”
管生脸色瞬间变了,褚唯月说的不假,任何勾心斗角的斗争,最后先牺牲的都是夹在中间的小虾米。
今天在前厅发生之事,他们确实全都听说了……
褚唯月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家里的一点风吹草动,这些人都恨不得八卦的整个京城都知道,这点小事管事的怎会不知。
褚唯月收兵息鼓,轻轻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假装要往外走。
“我来主动给你要月银,是给你机会,倘若你真不给我也绝不为难你。我堂堂侯爷府的大小姐,居然沦落到穿破旧衣服的份儿,待会我就去大街上走一圈,我倒要看看京城的百姓会如何看我,如何看待父亲……”
第6章 战争一触即发
一听这话,管事先生瞬间慌了。
老爷虽然过去不疼褚唯月,却从来没有说过克扣她的月银,他每天忙着大事,哪里顾得上这些小事。
倘若褚唯月穿成这副模样走出去招摇过市,一定会被百姓们耻笑,等于打他们老爷的脸……
要是这丫头没轻没重再跑去告状,最后站出来顶黑锅的还得是他。
他忙不跌跑到褚唯月跟前,深深作了个揖:“我的大小姐,我怕了您,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您先拿去花,等这几天收回货款,我一定补您的月银。”
褚唯月心里痛快,但表面却仍然高冷,摆出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
警告了管事先生几句,这才拿着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就连背影都带着几分嚣张跟霸道。
管事先生差点瘫在地上,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怎么觉着,这大小姐翻天覆地的变了呢?
与此同时,侯府长子褚凌风打仗得胜,凯旋回朝的消息传了回来。
三日后他回到京城时,直接被皇上大张旗鼓的宴请,作为他的家人,褚唯月跟父亲等人一起入宫。
多喝了几杯酒,她脸颊通红燥热,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无声息的溜了。
皇宫里处处都是美景,褚唯月逛的流连忘返,最后居然忘记了回去的路!
她刚才逗留的地方有一棵树,走了半天又回到了这棵树跟前……
褚唯月丧气郁闷的踢了树一脚:“真是见鬼了!”
这里又没有一个宫女,她可怎么回去?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不小心在一个转弯处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吗?”
褚唯月捂着被撞到起包的脑门,怒气冲冲地呵斥。
抬眸,恰好对视上文景池冷冽如冰的视线。
他脸色漆黑,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暴戾,还能听到指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旋即,发出一丝冷笑:“褚唯月,为了跟我搭上关系,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呀!绕着我歇息的寝宫走了一圈又一圈,你是打算故技重施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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