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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宋时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烦躁不安。
    不多时,江成书又说:“宋时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给江成书道歉:“过去十年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我身心都在你这里,绝对不会再找别人。”
    江成书对上他的眼神郑重的问他:“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把我当成什么,当床伴当情人,还是当知己,你有那么多的床伴和情人,你真的知道怎么去爱人吗?”
    “你有哪一次是把我放在和你同样的位置,来顾虑我的感受。”
    “你一直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一件归属于你的物品。”
    宋时渊大吼道:“你放屁!”
    江成书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想对宋时渊把话说得彻底:“老宋,今天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那我们不如就说个明白。”
    宋时渊说:“好,你说,我听你说,我就是搞不明白,都是以前的事,也都过去大半年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就这么揪着不放呢。“
    江成书还是冷漠的回敬他:“我为什么要揪着不放?这十年来,你养着我,我陪你睡,我们只是等价交易的关系,或者说也不等价,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你是我的金主,是我的恩人,我有什么权利去追究,除我之外,你还和什么人上床,和什么人谈感情,或者和什么人结婚生子。”
    “宋时渊,从始至终,我都是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去对你说这种话的人,我也不想要这种资格和身份,这么多年你都不明白吗?”
    宋时渊问他:“你爱过我吗?”这是他第几次问出这句话,他问的几乎要绝望了。
    江成书被问住了,但很快他就说:“我没有想过这个,而且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想这个。”
    宋时渊笑了起来,眼角的泪都笑了出来,他头昏脱力。
    这半年来,他头晕的毛病愈加厉害,他有种下坠的晕眩感,似乎在乘坐一架急速向下坠的电梯。
    他以为江成书说这些话,应该是带着某一种愤怒,但是他听到的质问却是冰冷却平静的,这却让宋时渊感受到极度的愤怒,还有难以诉说的伤心。
    但是他却没有力气,也不敢吼的比他更大声,他此刻觉得江成书说的很对,他的每一声质问都说到了他们的实质的问题。
    他声音颤抖着说:“小书,如果你介意,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句都没有说过?只要你说一句,宋时渊,你不可以和别人睡,你只能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这里一辈子,你怎么不试一试?”
    江成书的音调彻底降了下来,说的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宋时渊,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也许我会做和曾经不一样的选择。”
    宋时渊的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脸上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你在我身边这十年,难道都是熬过来的吗?”
    江成书对他说:“是。”
    宋时渊烦躁的去摸烟,才想起烟已经被扔进垃圾桶了,他问:“所以你和那个外国男人上床,和他出国,就是为了报复我。”
    江成书笑的冰冷:“接过吻,用过手,没上过床,我对他没那种感觉。”
    宋时渊心里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没感觉为什么要跟他出国?”
    江成书冷冷地反问他说:“那如果我说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就是喜欢他,我和他上过床,和他谈过情说过爱,你又会怎么想?”
    宋时渊像盯鬼一样盯了他几秒钟说:“你现在才是说谎。”
    江成书坦白:“对,我没有喜欢过他,也没有真的和他上过床,我只是想让你明白,那种被背叛的感受。”
    “我这十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相信我和卢卡安上过床,不相信我喜欢过他,但是你曾经和那些人呢,你和他们每一个都是真的。”
    “你喜欢过他们吗,无论你喜没喜欢过他们,你和他们的纠缠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宋时渊说:“那能一样吗?”
    江成书突然觉得这个对话略显滑稽,他轻蔑的一笑说,“那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你跟别人上床,我就应该原谅,换成我和别人上床,你就受不了了。”
    “有时候我也劝过自己,也许你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却不是唯一,我一直以为在你心里我会是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会收敛,会改变。”
    江成书笑的更甚:“好,你说我和别人不一样,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喜欢我的同时,又能把爱分出一些给别人,又能和别人开开心心的做那些事情。”
    宋时渊招架不住了。
    江成书此刻,像一个站在法庭上伶牙俐齿的律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成书,一字一句都像利刃一样捅向他的心,毫不留情。
    宋时渊沉默了,江成书无奈的笑了笑说:“其实这十年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排解寂寞的对象,一个随叫随到,乖巧听话的床伴。”
    “过去的十年里,你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
    宋时渊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他眼眶泛红,盯着江成书说:“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会害怕。”
    江成书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国的决定我不会改变。”
    “不行!”宋时渊吼了出来,他太恐惧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本沉默寡言的江成书口才这样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