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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战事来了

      如今已近中秋,倒是秋高气爽,众夫人们一个夏天都躲在家中避暑,终于借着礼佛还愿的名头,难得地出来走走看看秋景。
    李母带着二丫姐弟会同刘夫人等一起来到城外一处名为天水庵的庵庙里。此庵位于玉真山脚处,倒是景色优美,因山上有处泉水极甜,山下作物又齐全新鲜,玉真山的各色菌又是出了名的,故刘夫人特与其娘家嫂一起约着来此品尝其斋饭。
    那天水庵早得了刘夫人等人的吩咐,今日不曾开门纳客,只接待些贵夫人们。刘夫人笑道:“此处环境倒是清雅,来的人也不很多,倒是便于咱们游玩。”
    庵庙的主持忙笑道:“这里夏日的景色极好,也清爽的很,倒是有好些施主来此避暑。”
    蔡大嫂笑道:“主持这话却是不假,否则那公主娘娘们清修也不会去玉真观了。只是夏日里本就热得浮躁,若是人多,便也觉不出此间的妙-处了,此时人少景也不错,各色食材又齐全,以我看还是此时才是最佳游玩时间呢。”
    主持忙笑道:“却是诸位夫人不同俗人,如此请恕贫尼要去做功课,不能相陪,各位夫人自便,等斋饭准备好了,自有人来请。”
    诸位夫人忙还礼对答,让她去了。
    此次男孩只有三丫和刘晨,故二人由几个丫头婆陪着自去玩了。女孩则只有芳姐儿、二丫和蔡家小姐蔡欣雅三人。三人一边说说笑笑地跟在夫人们的后边,一时大家累了,便由小尼姑引着到了一处居室,夫人们坐在外室说话,小姐们则在内室偷偷听着,不时也说些自己的悄悄话。
    刘夫人看着李母笑道:“如今二丫也及笄了,我看也该留意着她的亲事了。”
    李母趁机低声笑道:“谁不说不是呢,只是前几日那许半仙说二丫这一年里不易说亲,等过了明年再说吧。”
    蔡大嫂笑道:“哎呀,快别说那什么许半仙了,如今京城谁人不知,他的卦相最是不准的了,好些人家姑娘没少被他说什么命格极贵的话儿。
    蔡二嫂也道:“别人倒也罢了,偏绵乡伯府的小姐因此害了怕,说什么伤小人,现如今在家清修呢。”
    李母听是那府里,也不好接话只笑道:“那许先生也算是我们乡亲,之往卦相倒也还好,有些事总是小心些好”
    众夫人也点头道儿女亲事不是小事,倒是真得小心行事才好。
    里间芳姐儿和蔡小姐听到众人说起二丫的亲事来,于是一左一右在那里瞅着二丫真笑后听到外间说李淑妍之事,芳姐儿低声冷笑:“别人都还没什么呢,偏她谨慎,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
    二丫低声道:“天下人聪明的多着呢,有些事心中明白就是了,何必非要表白出来呢。”
    “怕什么,不过是咱们姐妹几个说些知心话就是了,谁还能说出去
    蔡大嫂又道:“倒是听人恍惚说道皇后娘娘特恩准其可以在玉真观内修行,却是被她推了的。”
    刘夫人不以为然:“这玉真观可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有这荣耀,谁会向外推让!想来是外人瞎传的,我怎么一丝风儿也没听到。不过若真有此事,倒是有些怪!”她心中一动,看了李母一眼′就住了口
    蔡二嫂笑道:“也是咱们一家说说玩罢了,又不是老爷们断案,谁管是真是假,倒是前段时间平原侯世因宠妾灭妻一事被罚,透着些蹊跷。”
    平原侯世贺鸣就如前世一般,拿着足月出生的庶假做早产的孩,还想借口为孩祈福办场满月酒,结果被圣上得知,然已是金口玉言封就的世不好就此撸了去,便罚了他三年的俸禄勒令他在家思过。
    不过这贺鸣也是情种便是有杨浩压着,他十数年仍是宠着他那表妹妾室,而且在杨家一门落难时,为了报复杨浩,还专门上折弹颏杨浩孝期内议亲就他的所作所为也敢弹颏别人!
    二丫如此想着,却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芳姐儿却递给她一杯茶道:“听说这是我大舅母今年新得的好茶,你也尝尝。”
    二丫依然尝了一口,笑道:“喝着与平日的没什么区别!倒是让姐姐笑话了。”
    蔡小姐拍手笑道:“可不是,我还以为只有我喝不出来,原来这里还有与我作伴的呢。”
    芳姐儿笑道:“前几天我父亲倒是得了些好茶,只是都被他拿走了,我是一点也没捞着。”
    二丫忙道:“可是呢,听我父亲说刘大人最近很是繁忙。”
    “什么忙不忙的,不过是去皇陵的忠臣墓修缮一下罢了,不过今天倒是在家里,可惜咱们又出玩了。”
    蔡小姐惊道:“能葬到皇陵陪伴圣驾的可都是大大的忠臣,那些个尚书阁老们可是梦寐以求呢。”
    “看着是荣耀,只是离开家族亲人,一个人孤零零葬在那里,也不是什么可喜的事。”二丫有些不以为然道。
    “可不是,听说以后护国大将军百年后也是要葬到先皇身边的,他才叫孤单呢,祖坟都在边关老家呢。”蔡小姐也唏嘘道。
    这时蔡大嫂大声笑道:“这也是你们能谈论的,你们就只说些花啊粉的首饰衣裳的就是了,小孩家家的操得哪门的心。”
    芳姐儿姐妹三人都吐吐舌头,真就谈起脂粉衣裳的。
    倒是芳姐儿细细看了看二丫,笑道:“不过才一个多月未见,你的规矩倒是愈发像个样了,这里就咱们几个,你还端着。”
    二丫苦笑:“我父亲也不知怎么了,非要我好好学规矩,不过这规矩做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何况是一端就是十数年,如今松快了两年,再拾起来倒也不难。
    这天水庵斋菜倒真不是浮夸,众人用过都啧啧称赞,当然香油钱也是给的足足的,直把小尼姑乐得合不拢嘴。歇息了一会,众人这才起程。因刚吃过饭,行不多久这困意便上来了,二丫揽着弟弟,眯眼靠着车厢想着前世的事。
    那贺鸣的弹颏好像是作为杨浩不忠不孝的罪状之一列出来的,如此说来,他前世确实是出孝没多长时间就成了亲,他那时好像是在为其祖父守孝。二丫心中一惊猛地直了身,惹得三丫呓语一句,二丫忙坐好,又轻轻拍了拍弟弟。
    二丫仿佛记起,应该就是今年的秋季,东临国忽然发动战争,杨将军调去做了主帅,而杨老将军也请表前去,圣上不忍拂了老将军的一片爱国情,便将其封作先锋官派了过去。可是在一次侦查中中了东临国的埋伏,竟是殒了性命。幸亏此次战争持续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停了战,圣上心痛老将军的逝去,将老将军葬于先皇身边,杨家众人便也来了京城守孝,记得杨浩的堂弟杨明轩也是那时进的京,与太极为相得。后来,北蛮国事出,杨二将军便带着家人去那边用兵,杨明轩倒是留了下来。
    二丫细细想着又在心中推敲了一下,大致应是如此,可惜自己虽然明知杨老将军明春可怕就会损命,却是一筹莫展,只能任之听之。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二丫叹口气,闭上了眼。
    自来战乱总爱跟着荒年,今年大齐大多地方都是丰收的,只是因为前后用兵,这粮草也就耗的多,明年大齐大部分地方会在大涝也有大旱,这也是当年大齐明明兵力强壮,却最终只能与东临国北蛮国讲和的因素之一。自己该想个办法提醒一下父亲,看可有能解决的方法,另外自家也须早做准备。
    二丫回到家中,却正见父亲给王管家写信,她不由笑着上前道:“父亲这是催着王叔送银干菜来吗?”
    李父笑道:“都是大姑娘了还成天想着吃。今年恐怕是吃不上干菜了,我正给你王叔写信,今年的粮食先不换成银,如此就不必让他再跑这一趟了。”
    二丫心中一动,忙道:“为何不换成银了,咱们又不在家,那么些粮食岂不是白白放着可惜了?”
    李父叹道:“我今日偶然去工部一趟,有官员说根据历来的水纹旱涝情况,只怕这两年年景不会太好,只是没有凭证却是不能令人信服的,圣上对此也不是很重视。只是自来老人的经验也是很灵验的,姑且信上一信吧,”
    二丫忙道:“要不要也告诉乡亲们一下呢,让他们先不急着卖粮,况且今年丰收,粮价必会下跌,留在以后价上来了再卖。”
    李父摇头:“我已一同写信给柳州城的至交亲友,希望他们能听劝。但是大多平民百姓靠得还是收粮卖掉好还债,价格跌了也会卖的,况且无凭无据的事,传了出去便是谣言蛊惑人心,真出了事,到时咱们家定会能帮一把是一把吧。但愿这几年不要有什么战事,不然老百姓更不好过。”
    可是事与愿违,不过只过了十数天,边关就传来东临国越过边境抢夺粮食的消息,杨将军等人都请求挂帅去攻打东临国,杨老将军果然也上了表。但是圣上已早命杨将军父赶了过去,此时不好一个战场同时派出祖孙三代来,于是圣上体恤杨老将军,只令其坚守边关,为表嘉奖特任命杨将军为主帅,杨浩为先锋小将。
    二丫听到此消息,不由脑中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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