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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接住回落的刀鞘, “黑发棕眸”的雌虫在这片火光中走近,归刀入鞘,脸色极其不善。
    “别让我再问第三次, 这张脸,谁给你的?”
    黑斗篷满脸慌乱地比着手势, 指指脖子上的电子颈圈又指指自己,做了个“爆炸”的动作。
    【不能说!会死的!】
    看着虚拟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阿瑞洛斯皱眉:“关键词监测?”
    他的心情愈发糟糕。
    借用谢清的身份去侦查那影响分舰队的雄虫精神力,阿瑞洛斯有九成的把握对方是二皇子,也很清楚对方一定察觉了他的靠近,短暂交锋试探后,他用了点手段隐去行踪,缀在后面来到了这颗c67星球——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仍要做出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只能说明对方此行的目的相当重要。
    然后,他就救下了这只被追捕的雄虫。
    种种猜测在脑中一闪而过,忽然察觉到某些危险正逼近,阿瑞洛斯当机立断:“跟我走。”
    闻声黑斗篷更加慌乱地摇头,不停后退直至靠上身后墙壁。
    懒得废话,阿瑞洛斯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刚想把这家伙关进胶囊监狱,空气突然中泛起一阵奇诡的扭曲。
    黑斗篷身后的墙壁变成一片蓝色的矩阵网格,雄虫像输入电脑的一串数据瞬间融进网格之中,阿瑞洛斯刚想出刀,背后就传来了阴沉的询问。
    “谢少将,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金发雄虫坐在轮椅上,仿生雌虫落后一步忠实护卫着。
    自双腿残疾,二皇子尼禄就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偶尔露面的几次,脸上也积着化不开的阴云。阿瑞洛斯同样常年不给公众好脸色,但更多的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狂妄,尼禄却像一片从未放晴的原始森林,只有压抑和死寂。
    在尼禄到来前,长刀就分解为粒子形态被收回智脑手环,阿瑞洛斯学着谢清的面瘫脸冷声道:“‘黎杀’在第四星系也有监管权限,二殿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尼禄没有回答,阴郁目光盯过来,像是要从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科研院一直想用c67上特产的蓝草制作疏导药剂,恰好我在附近旅游,就顺路过来取样调查。”
    和维克多一样,尼禄目前也挂职在主星科研院,至于来c67的理由,彼此都知晓听听就好。
    尼禄:“那谢少将呢?不知有没有我能够帮忙的地方。”
    想着自己追来时一路上搜集的信息,阿瑞洛斯语气不变:“这里的黑市在进行非法格斗直播,我来查封。”
    这也算是他的意外发现。
    自从主星那场“格斗竞赛”后,各星系类似的违法直播就层出不穷,即便知道这背后的利益牵扯千丝万缕,但为了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皇室和军部也还是联合发了谴责声明。
    其他军队怎么做的阿瑞洛斯管不到,但赤蔷薇是见一个抓一个的,同样的动机放在黎杀军团这里也能成立。
    阿瑞洛斯本想着先抓住那只被追捕的雄虫,再顺手掀了c67黑市的地下格斗场,可惜此行意外太多。
    “原来如此,”尼禄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那我就不妨碍谢少将执行公务了。”
    说完金发雌虫就准备操控智能轮椅离开,只是刚一转身,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满是阴翳地笑了笑。
    “听说谢少将和阿瑞洛斯少将关系一向很好,不知能否帮我转达几句话?如果他下一次还要对莱蒙动手——”
    “——请再干净利落些,不然那家伙半死不活地瘫在那里,我看了也心烦。”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二皇子殿下还是亲自去说比较好。”仿佛听到的不是兄弟相残的恐怖语句,而是“今天天气真好”,阿瑞洛斯依旧平静。
    一群脑子有病的金毛怪。
    ……
    直到彻底走出感知范围,保持沉默的仿生雌虫才开口:“据我的数据库分析,您对三皇子的杀意波动维持在30%至45%,如果需要,我会将这件事列入‘一级清单’,回主星后为您执行最完美的谋杀方案。”
    “不用,”尼禄摸了摸那冰冷的机械义肢,“我只可惜那条疯狗没能彻底咬死莱蒙那个蠢货。”
    “这样,我才有理由对他动手啊……”
    ……
    留在原地的阿瑞洛斯伸手敲了敲将雄虫“吞进去”的墙面,眼神越发莫测。
    刚刚的,是先生的精神力效用之一……一种幻觉控制,他并非不能解控,只是察觉到尼禄的靠近故意放那只雄虫离开罢了。
    所以,那只雄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们为什么会拥有先生的外貌和精神力数据?
    点击智脑手环,眼前立刻投射出一块监控屏幕,上面闪烁的红点,正是他放在那只雄虫身上的追踪器。
    眼中杀意愈盛,仿真伪装都因强烈的意识动荡而有几分卡顿,一闪而过的红眸里尽数都是冰冷。
    所有对先生不敬的,都该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
    ……
    “上一只在我面前试图欺瞒的雌虫,已经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唐修齐坐在桌后,笑意盈盈地撑着下巴,一点都不像在说什么危险的话,“你也要试试吗?”
    旅舍房间内,白大褂被无形的触手绑在椅子上,最珍贵的随身投影仪还被唐修齐握在另一只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玩,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高兴就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