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21章

      比如牧师的日常——穿着正经牧师服,在信徒面前庄严肃穆地领诵祝祷词。
    比如神秘的告解室——牧师先生与信徒之间隔着一道铁做成的镂空隔断,他会面无表情地听信徒诉说罪孽,最后说一句“神会饶恕你的”。
    又比如……
    无论如何,都绝对没有牧师先生如此充满生活气息的一面。
    顺平面对着工具间的门,虚弱地抬手,把自己的脸埋入掌心。
    救命,他已经不小了,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爱幻想啊?
    相原先生也是人,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顺平?”
    男人疑惑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吉野顺平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顿时脸都红了。
    他飞快转过身,胡乱摆手:“没、没什么!相原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少年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震惊地看着跟在相原先生身后的男人,瞳孔一缩,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准确地说,他看的不是人,而是男人身上缠绕着的一只虫子模样的怪物。
    巨大的虫子爬在男人的脊背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它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它,慢慢抬起头颅。
    长久以来的经验让吉野顺平条件反射地低头,不敢再看。
    久野弥生迅速反应过来,往他身前一挡,隔绝了他和咒灵之间的对视。
    “相原先生,这是谁啊?”
    被咒灵缠着的那个男人问道。
    “我的学徒。”久野弥生冷淡道:“藤村先生,请跟我来。顺平——”
    吉野顺平大着胆子抬头,期间,他特意避着不看咒灵的方向。
    金发牧师垂眸与他注视,意味不明地说:“既然看到了——”
    吉野顺平瞬间睁大了眼睛。
    然而,牧师话锋一转,“既然看到了我们,就跟着一起来吧,你也是时候学习如何祝祷了。”
    金发牧师和名叫藤村的男人很快走远。
    吉野顺平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已经把教堂逛过一遍了,瞬间辨认出来,两人走去的方向,正是唯一一个上了锁、他无法进入的小礼堂。
    果然……
    果然!
    牧师先生是能看见那些怪物的!!他才不是什么普通人!
    吉野顺平毫不犹豫地抬脚追了上去。
    上了锁的小礼堂被打开了,门没有合紧,是等待,也是邀请。
    那扇门有些沉重,吉野顺平用了点力气才将它完全推开。
    一如他曾幻想过的那样。
    自天顶洒下的一束白光斜斜投入殿内,金发牧师就站在高台之上、圣光之中。
    前来忏悔的罪人主动俯身跪倒在牧师面前,开始陈述自己的罪孽。
    咒灵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背上,让男人几乎喘不过气,他只能越发谦卑地躬着背,竭尽虔诚。
    当他说完自己的罪,以祈求神明原谅的话语告终之时。
    一直面无表,专注聆听的金发牧师总算有了表情,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些许,像是欣慰信徒的真诚忏悔。
    “愿神宽恕你的罪。”
    牧师轻声念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束从天顶直落入殿内的白光骤然一变,一粒又一粒的小光点向外飘出,汇聚在一起,落在跪伏着的男人背上。
    吉野顺平亲眼看见那只丑陋的咒灵在光中湮灭。
    杀死咒灵的多余光点融入男人体内,男人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不再是一副虚得快要入土的样子。
    这是一场神明赐予信徒的净化。
    吉野顺平无比震撼,灵魂都因此颤动。他听见教堂的钟声响起,仿佛还听见了白鸽扑腾着翅膀的声音。
    直到一只白鸽从他的面颊边飞过,一根羽毛从半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
    白鸽乖巧地降落在高台之上的牧师肩膀处,被牧师随手顺了顺毛。
    吉野顺平倏地恍然惊醒,原来一切都不是错觉。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白鸽羽毛,神情极为复杂。
    **
    【目标:构建相原晴辉】
    【进度:20%】
    第077章 水母
    赎罪和祝祷仪式结束后,男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牧师先生说了一堆感激的话。
    千恩万谢之后,藤村将一个信封交到牧师手里,这才起身告辞。
    恰好又有信徒来找相原晴辉,吉野顺平便代替金发牧师将藤村送到门外。
    藤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没有径直上车,而是极其热情——甚至称得上谄媚的态度——强拉着吉野顺平,跟他攀关系、拉家常。
    吉野顺平非常不适应,眼神中不自觉带上几分闪躲。
    藤村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出来顺平涉世不深。他开始拐着弯试探吉野顺平的身份,又向顺平打听成为牧师的学徒需要什么条件。
    吉野顺平只是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并不是迟钝的人。
    他当即冷下脸,碍于这是相原先生的教徒,又不好直接翻脸。
    “无可奉告。藤村先生,别辜负了牧师先生给你的祝祷。”
    吉野顺平面色极其冷淡,鼓起勇气呛了一句。
    他本以为男人会恼羞成怒,没想到藤村听完这话,当场脸色一变。
    藤村诚惶诚恐道:“您说得对,是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