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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节

      周璟:“没什么。”
    “自个儿的身子骨可不能不当回事儿。”
    都不用等周璟说话,慕梓寒:“殿下若是得了风寒,便让蒙时开几副药吃吃。我和母后身子骨弱,万一被感染上了,整个东宫都要倒下了。”
    白鸢想说没这么可怕。可转头一看小姑娘,这些时日虽然被养得很好,可小腰细的好似风大了就能折断。
    也许是小姑娘说话声小,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白鸢总觉得慕梓寒身体弱。
    她心疼慕梓寒。
    以前心疼周璟,但周璟如今好了,她又开始心疼慕梓寒了,毕竟女孩儿要娇养。
    “你若真的病了,依母后看不如和梓寒吃饭分开,睡觉也分开,免得让她染了风寒。”
    白鸢还想着抱孙子呢,慕梓寒的身体可不能出错。
    周璟眼里闪过片刻错愕。
    慕梓寒:“母后说的是。”
    周璟:“孤身子没事。”
    慕梓寒:“那你咳什么?”
    小姑娘温温柔柔地问:“是故意咳给谁听的吗?”
    白鸢:……
    好的,她看明白了。
    原来是小夫妻闹别扭了。
    白鸢有些意外,慕梓寒这么好脾气的人,竟然都会和周璟闹别扭!
    所以她这个儿子,做了什么?
    白鸢可不是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的恶婆婆。
    她默不作声,吃她的膳食,但又时刻留意着。
    她看到周璟给慕梓寒夹了一块软糕。
    慕梓寒看见了,小姑娘吃饭的动作一顿,特别自然的把那块软糕拨到边上,然后……自个儿夹了一块吃。
    是的,最珍惜粮食的慕梓寒都开始浪费了。可见她现在特别生气。
    周璟沉默一下,给白鸢倒了水,然后给慕梓寒也倒了水。
    慕梓寒把水杯推远,如往常那般温声细语:“殿下不必照顾我。您吃自己的就成。”
    白鸢:……
    看样子,儿子摊上大事了。
    周璟:……
    哦,疯批觉得慕梓寒现在和他说话,应该是消气了。
    周璟面带困惑。
    是的,他到现在都纳闷,明明前面还好好的,慕梓寒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他说了一个你后,小姑娘脸色就黑了。
    这次都不踩他了,直接红了眼:“混蛋!”
    然后直接不理他了。
    好在这会儿,慕梓寒消气了。
    周璟心下的紧张彻底放松。
    他的坐姿也随意起来。
    白鸢:……
    她看不下去了。
    白鸢食不下咽,叹了口气:“你们若是有话,不妨出去说。什么都得说开了才好。”
    慕梓寒低着头:“我和殿下没什么可说的。”
    白鸢:“那你同母后说说,他怎么惹你了?”
    慕梓寒不说话。
    周璟觉得不对劲,他再迟钝,也从白鸢嘴里听出来猫腻。
    疯批不可置信。
    小姑娘这是在生气?
    生气不是都不理人吗,可慕梓寒刚刚还和他说话,语气也没恼的意思。
    至少周璟生气就会去砍几个脑袋。一般留对方一命,是心情好的份上。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喜公公的声音去。
    “殿下,楚小王爷来了,嚷着要见您。”
    周璟面色一沉,起身抬步就要出去。
    可走了几步,他这儿往返,在慕梓寒身边站定。
    周璟抿了抿唇,半晌憋出一句,说的很不自然。
    “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论,至少先将饭吃了,可不要暗自赌气,伤身。”
    白鸢暗自点头,还有得救。
    慕梓寒也很意外周璟会说这话,她有些愣。
    等周璟出去后,就听白鸢含笑。
    “年少夫妻,都是从磨合中走过来的。他和邵阳从不是一路顺风顺水,尤其是小璟。他们姐弟二人,脾气不像,邵阳一点就燃,蛮横起来盛气凌人。小璟却是个温顺性子,最看中感情,心肠也软,还是个死心眼的,往前我就怕他的姻缘不顺遂。”
    慕梓寒听到前面都要点头了,听到后面说周璟温顺,她就麻木了。
    其实……脾气挺像的。
    相比较之下,邵阳都是没脾气的猫儿了。
    “小璟不知如何和姑娘相处,也许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可也许是无心之失,但母后也知道,你是个极温顺的姑娘,定然是他做了不好的事。”
    白鸢:“当然……”
    她一停顿。
    “方才看他那样子,怪有趣的。这孩子一直云淡风轻,什么东西游刃有余,可母后却在他眼里看到了对你的紧张,人啊,总得有七情六欲才像个人。”
    第430章 一个敢闹,一个敢纵,才是过日子
    白鸢:“你性子太软了,平时对他发发脾气才好。”
    慕梓寒:???
    她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白鸢低低道:“一个敢闹,一个敢纵,才是过日子。”
    “什么是夫妻?这才是夫妻。那些什么相敬如宾,说的是好听,可成了亲,生了孩子,明明是这世上最该亲昵的人,平时的相处却成了假客套,那……”
    她语气越来越低:“人这一生,可见难熬。”
    慕梓寒从她的嗓音中听到了浓浓的凄凄。
    小姑娘小心翼翼看她。
    白鸢却是冲她轻笑。
    可那笑意太淡太浅,好似随时都能,消散。
    白鸢永远记得,母亲生辰那日,她回娘家的路上看见了王邈。
    王邈当时已经成亲了。
    她当时手里牵着邵阳,王邈手里提着几服药。
    四目相对时,她微愣,王邈却已不是当初看到她就要脸红结巴的少年。
    两人都没问你过得好不好。
    王邈说:“过些时日,我便要离开京城了。”
    他笑了一下:“父亲去了池州任职,全家都会过去,那里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日后……你多保重。”
    白鸢也跟着笑,让嬷嬷带着邵阳去买前面的糖葫芦,她低声:“那挺好的。”
    她问:“你这药是……”
    王邈看着她,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到骨子里。
    毕竟,此生只怕再也不见了。
    “是安胎药。”
    白鸢眼底的笑意真切几分:“真好,你也快要有子嗣了。王邈,对你的夫人好些,女子怀胎生子不易。”
    “我知。”
    白鸢温声:“你亲自买药回去,可见你体贴周到。”
    王邈掩下眼底的情绪:“当初你嫁人前,便嘱咐我日后娶妻定要待她好。”
    说着,他拿着药的手青筋暴起。
    “我曾以为能娶心仪的女子为妻,我曾想过若有朝一日我得偿所愿,定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我要疼她,敬她,爱重她,我们以后也会生一个女孩……,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的手一松,看着白鸢:“你的话我到底是听的。如今我照样是个好夫婿,不花天酒地,也没有小妾姨娘,可对发妻只剩一个敬重和责任,我会待她好和她相敬如宾,但可到底是不同的。”
    白鸢此刻看着慕梓寒。
    “我这一生有太多不如意了,如今就盼着你们几个孩子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