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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御玄风看到江月夜惊愕又略带嫌弃的目光,既生气又心烦。原本,他不需要这样着急的不是吗?一步一步慢慢来,直到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可是这丫头一上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的搅和了他的计划,现在话都说出口了,要如何挽回?
    或者,干脆将计就计,先把人弄进府了再说?
    御玄风张了张嘴,压根没想好要怎么办,可江月夜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头几乎贴在地上:“殿下,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你能不能换个要求,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
    生平头一遭,她向一个同年人下跪,对方是太子,皇权至上。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是吗?穿来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头顶上传来御玄风急促的呼吸声,她听得出来,他已经很生气了,或许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然后她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谁让她没把阶级搞清楚,一直用现代人的思维看待问题?这下吃了苦头,也不能埋怨任何人。
    既然答应过无条件接受对方一个要求,为何拒绝,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江月夜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死路一条。
    然而,对方显然没想立刻惩罚她,幽幽问道:“为什么?”
    “啊?”江月夜露出不解的神情,眸子小鹿一般。
    御玄风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为什么不能答应?就算是文武百官,也巴不得把女儿送入太子府,你也说了你只是一介民女,却为何避我如蛇蝎?你要知道,我能给你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从前她一直把御玄风当做未成年,可是这一刻,却深刻的意识到,古代的十八岁和现代的十八岁真不是一个概念。
    御玄风的内心,深沉得可怕。哪怕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心平气和的问你为什么。
    要怎么说?因为不爱,所以不能?
    转念之间,江月夜的话已经落到空气中:“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独饮。对不起,我不是豁达的女子,不仅如此,我非常非常小心眼,所以不能也不愿和别人分享。”
    御玄风的手指握成拳,不知是气这话还是气自己,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江月夜也不敢抬头看他,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理谁。直到江月夜脖子都酸了,才听到椅子嘎吱嘎吱的摩擦声,随后一片衣角从自己眼前滑过,再抬眼时,花厅里已没了御玄风的身影。
    江月夜更加惴惴不安。
    正文 为难
    三天很快过去,江氏按时派人来请江老爹一家人。
    初来京都,不管是对环境还是格局都很陌生,江月夜就没有贸贸然动作,一切的安排,都得等到认祖之后,只有和江氏的大部分人接洽过了,才能清楚他们的态度,而这态度关系到江家人今后的走向。
    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一家七口从容的下了车,等在门口的小厮便迎上来:“二老爷,族老爷让我直接请你们去祠堂。”
    小厮的态度无疑是恭敬的,但未免太低微了点,既然是要认回失散的儿孙,来个稍微亲厚的长辈会死吗?就算不是长辈,平辈或者小辈也更显诚意吧,何至于就派了一个小厮传话?
    还没进门儿呢,江月夜就已经感觉到了冷漠。
    可箭已经搭在弦上了,就算这是场鸿门宴,也不得不咬牙挺着,谁让江老爹已经答应了呢?
    曲曲拐拐,一家人就来到了祠堂门口。
    凡是大家族都喜欢装模作样,专门开辟一块儿地修建祠堂,然后把祖先的牌位供奉在祠堂里,而认祖归宗这样的大事,也只有在祠堂才显得名正言顺,至少不是闹着玩儿。
    祠堂里面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或看热闹,或找茬儿,总之,这一关不会轻松。
    江老爹一家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又被另一个小厮带进去,江老爹和宋氏走在前面,几个孩子按年龄依次鱼贯进入,江月夜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的观望,祠堂前方的桌案上供着许多牌位,最上面一个赫然是江氏那位赫赫有名的先祖江怀豫江丞相,至于其他人,江月夜就不认识了。
    看完了牌位,江月夜又开始打量两旁的江氏族人,十几个均为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而傲慢,仿佛他们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江氏的族长,也就是江老爹的父亲,见江老爹走近了,这才缓缓开口:“照年,你终于肯回来了。”
    江老爹不卑不亢,弯腰鞠躬:“不孝子江照年携妻儿拜见父亲。”
    江月夜等人也跟着弯腰,但并未立即下跪。
    “免礼。都起来吧。”看得出来,江继光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待见江老爹,只是这么多年才表示关怀,未免有点太迟了。他的目光幽幽落到宋氏面上,但也没说什么,转过脸朝着座下的各位问去:“各位族老,认祖仪式可以开始了吧?”
    这话一出,好几位族老都露出奇怪的神色,左边第二个甚至直言不讳道:“族长,难道老太爷不亲自来主持仪式吗?”一边问,再看向江老爹的目光就晦涩起来。
    要知道,老太爷如今可是江氏最老也最有话语权的人,八十高寿的老太爷,代表的无疑是江氏的最高权威。
    要是他都不来,那就意味着江照年这个孙子根本不重要,既然不重要,是否就代表他们也不必太认真?
    江继光被问得一怔,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说:“呵呵,老太爷年纪大了,记性又不太好,哪里还记得这个?今天是我江继光认儿子,自然由我主持,况且,难道我堂堂族长,竟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实则他根本没告诉老太爷江照年回来的事情,老太爷一生最恨不听他话的人,江老爹早年忤逆老太爷太多,又一意孤行和宋氏成亲还私奔逃走,所以尽管二十年过去了,每每提起江老爹,老太爷还是会气得破口大骂。这种情形,他如何敢说实话。
    族老悻悻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族长别误会。只不过认祖是大事,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祸,混淆血脉是小,万一招惹了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进来,岂不是让家族蒙羞?”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给人极致的羞辱,仿佛江老爹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渣。
    江继光面上顿时不好看,刚要说几句话辩驳,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的老人就发话了:“不就是上个族谱嘛,多大点事,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没有!照年小时候大家都是见过的,堂堂正正的族长庶子,何来的血脉混淆?至于别有居心,我看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大伙儿没听说照年儿子的事迹吗?月华现在可是正宗的举人,不久就要参加会试了,我想,能培养出如此出色儿子的人,人品德行肯定没得说吧?”
    “那可不一定。”另一个族老不屑的咕囔。
    江继明就笑了:“呵呵,这么说你是不赞同我的话了?那好,你让你儿子也培养一个举人试试,如今江氏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照年带着妻儿回来,明显是为了家族兴衰考虑,没想到大家不仅不感激还尽说风凉话。既然如此,想必各位家中孙子辈的更加出类拔萃,考个举人不在话下了?”
    “这……”大伙儿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老脸通红。
    看到这儿,就是江月夜也忍不住一阵快活,心想这位族老可真直接,简直是要把这些老家伙气死的节奏。因为赞赏便多看了那族老几眼,但见他浓眉深目,一眼望去十分严厉,可却也给人一种难得的浩然正气之感,比之其他的族老,更显得威严有气势。
    众人难堪沉默时,江继光已经淡淡道:“既然各位族老没意见,那认祖仪式就开始吧。照年是我儿子,不幸失散这么多年,大人也就罢了,孩子必须认回江氏,否则亲生孙子孙女流落在外,让我情何以堪?所以,各位族老也请担待担待,但凡有什么意见,也都请完成了仪式再说。”
    这次,江继光的口气很坚定,仿佛任何人不可撼动。
    他是族长,族老再地位特殊也没有什么用,何况大多数族老还只是倚老卖老,仗着年龄欺负小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