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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节

      遇上这么个疼女儿的老爹,临晚镜开始怀疑他的智商。
    “放屁!明明胸前这么大个巴掌印儿,还敢骗老子是皮外伤!”
    临老爹一手就扒拉下被子,指着临晚镜胸前的黑印儿怒道。
    噗……临晚镜都被他给气乐了。
    老爹,您能不能矜持一点?有这么对自家女儿的吗?有女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扒人家被子的吗?
    万一,您女儿喜欢裸睡怎么办?
    好在,她只是刚刚敞开胸前那一片,让风无定看了看伤势。
    只不过,现在临老爹的举动,确实有些彪悍过头了。
    别说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就算没有,老爹也太冲动了些。
    不过,面对老爹毫不掩饰的关心,临晚镜还是无话可说。她可不是这里的女儿家,被老爹看了胸还会害羞。她就是感觉有点儿尴尬而已。
    ☆、【243】水深火热的日子
    临老爹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不过,他首先不是责怪自己,而是对夙郁流景怒目而视:“看什么看?你不知道避嫌啊?你们还没成亲呢!”
    夙郁流景瞬间无语,临晚镜也默默地想把自家老爹屏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月弥夫人,走在后面,这时候也上前来,她细心地替临晚镜盖好被子,把胸前的一片春光遮住,然后嗔怒般地看向临鼎天:“天哥,你怎么能掀女儿被子呢?这么大冷的天儿,要是冻着她怎么办?看她这脸色苍白的,若是再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话语里句句不离对临晚镜的担心,可某女却从月弥夫人眼中看出了幸灾乐祸。
    这女人,演技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她留在侯府到底是想干什么。她应该知道,自家老爹和自己对她都产生了怀疑,却依旧赖着不走。
    这等定力,让人着实佩服。
    “我这不也是因为担心咱宝贝女儿嘛。”临鼎天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其他的,转而关心起了女儿的伤情,“镜儿,你这伤,风无定怎么说?”
    “他说死不了。”临晚镜有气无力地回答。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闻言,临老爹立马松了口气。
    只是,重复了两遍他才发现不对劲。
    “等等,什么叫死不了就好?敢情你的这伤势还是很严重的啊?”临老爹瞪着一双虎目,似乎说临晚镜欺骗了他的感情。
    “也不是很严重吧。”风无定这么说的,她也不太清楚,只是她身体恢复能力较好罢了。换做其他人,中了黑焰魔掌,估计是没有活路的。
    “那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临老爹快被自家闺女给气死了。
    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老实交代了?
    “爹爹您稍安勿躁,女儿这不是挺好的么?”某女扯了扯自家老爹的衣摆,然后看了看其他人,“阿景,母亲,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爹爹单独说。”
    她这话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
    其实,要防的人也不是夙郁流景,只是希望他能带月弥夫人一起出去。
    夙郁流景会意,看向月弥夫人。
    而此时,月弥夫人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看着他笔直挺立的双腿,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伯母?”夙郁流景蹙着眉,再次出声。
    “王,王爷,你的腿?”月弥夫人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说好的是不良于行的残废呢,怎么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让伯母见笑了。”夙郁流景并没有解释自己的腿怎么突然好了,又为什么在外面装残废,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见他不愿回答,月弥夫人也不好多问。
    临家父女要说私房话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只能出去。因为,她不识趣的话,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如果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识破了,那也枉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撤退了。这父女俩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千防万防,却还是没能防住她!也想不到,她到底是谁!
    临晚镜和临鼎天自然不知道这位假月弥夫人的心理活动,等他们走后,父女俩的悄悄话才开始。
    “爹爹,我觉得哥哥没有死。”临晚镜开门见山道。
    临老爹虎躯一震,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宝贝女儿:“你说什么?”
    “您真的相信哥哥那么轻易就死掉了吗?”虽然,她也知道当年那毒出自绝谷。
    骨髓枯,是绝谷三大奇毒之一,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毒药,也是一种极致的媚药。中了骨髓枯的人,会和中了媚药一样,但是,绝对不能用与人合欢的方式来解毒。与人合欢,就相当于是自掘坟墓。习武之人武功全废,经脉俱断,毒性慢慢浸入骨髓,一寸一寸腐蚀人的骨头。多数人会忍受不了剧痛而自决。但是,如果不与人合欢,坚持熬上七七四十九天,忍受媚药剧痛之苦,虽然也会成为废人,却不会死。
    这个药在绝谷的典籍中有着详细的记载,临晚照中毒之后与闻人家族的二小姐闻人霜华合欢,后来死于闻人家族的魔掌。
    当临老爹收到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儿子的死,让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天真可爱的小女儿和下落不明的妻子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现在,他都觉得儿子的大仇得报了,怎么女儿突然说起了这件事?
    儿子没死吗?他是那么想过,也那么期盼过。可如果没死,十几年了,怎么会踪迹全无?他相信妻子没死,是因为妻子的尸体是假的。可儿子呢?当年可是他亲自验尸入殓的。
    “你哥哥的本事,爹爹心里清楚。可是,中了骨髓枯,还与人合欢的,却不可能活下来。你在绝谷三年,也应该了解,绝谷的毒药,没有一个会失效的。”
    何况,是三大奇毒之一的骨髓枯呢?
    临鼎天希望儿子没死,却根本不敢相信。这些年来,让他失望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让他只能更加珍惜宝贝女儿,而不是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爹爹,您知道我受了什么伤吗?”某女认真地看着自家老爹。
    临老爹也抬起头,看向女儿:“不是中了一掌吗?”
    “听说过黑焰魔掌吗?”
    “什么?你中了黑焰魔掌?”
    那种狠毒至极的掌法,怎么会有人修炼成功?而且,中了黑焰魔掌的人,真的还有命在吗?
    “对,传说中的黑焰魔掌。”她肯定地点头,这个掌法她也有在古书上看到过,一般人中了黑焰魔掌,是不可能像她这样生龙活虎的。
    可是,既然她都可以逆天而行,那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呢?
    却见临鼎天“噌”地一下站起来:“老子要去把那个丑八怪碎尸万段!”
    “人都跑了,您还是歇歇吧。”临晚镜翻了个白眼,阿景的人都没抓住他,那丑八怪确实有些本事。
    “什么跑了?他不是被人送来侯府了吗?临毅说有人送来了个丑八怪,还附带了一张纸条,说那丑八怪也是当年参与谋害你哥哥的人。”
    他一直以为,送人过来的是镜儿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送来侯府了?”临晚镜诧异地瞪眼,转念一想,应该是那个面具人送来的吧?
    “或许,送他来的那人就是哥哥。”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你哥哥如果真的活着,还就在我们身边,他又怎么会不现身见我们呢?”临鼎天还是不太相信儿子还活着的事情。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说起来有点太玄乎了。
    “也许他有自己的考虑呢?”还有,她可不认为哥哥不在他们身边?
    那位张公子,不是在他们身边很久了么?
    “镜儿,你确定那人真的是你哥哥?”临鼎天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家女儿。
    如果儿子真的还活着,他要乐疯了好不好?
    “我不确定啊。”某女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临老爹竟然无言以对。
    这丫头,是在幻想吗?
    “爹爹,您可以去查一下。是真是假,查了就清楚了。”临晚镜鼓励自家老爹去查,而她自己也会着手开始查。
    张宜修就在他们身边,她觉得那人就是自家哥哥。
    “你以为那么容易查清楚?”
    你娘的下落老子查了十几年了,到现在,假冒的都请回家供着了,真的呢?到哪里去了?
    现在还说儿子也活着,让他从哪里开始查?难道先去挖坟?看看坟里面的尸骨还在不在?
    “咳咳,不查也没什么,现在闻人家族的人都已经搞定得差不多了。哥哥又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们身边,想来,离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也不远了。”
    她没想到老爹反应这么大,不过,哥哥的事情,还真的不好查。
    虽然,她觉得张宜修就是自家哥哥。而且,上次在西郊别苑遇到的那个高手也很值得怀疑。如果那次的身影与这次救她的人重合,都是同一个人,而且都是她哥哥的话,也解释得通。毕竟,那里住着的是晓晓,哥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会忍不住去看晓晓,也是人之常情。
    “罢了,你好生休息,缺什么就跟爹爹说。这些天就不要再往外面跑了,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好好等着做你的新嫁娘吧。至于你说的事情,爹爹会派人去查的。”
    如果儿子真的没死,那他总算也能给临家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给弥儿一个交代了。
    “爹,您不反对女儿嫁给景王了?”临晚镜很诧异,从自家老爹嘴里说出让她乖乖嫁人的话,那简直就是跟做梦一样。
    “反对有什么用?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你长大了,难道爹爹还真的能不顾你的意愿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临老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只是,爹爹不希望你嫁入皇家,嫁入那个深不可测的泥潭罢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给景王添堵。
    总有一天,景王会知道,娶了媳妇儿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
    ☆、【244】您心里有数就行
    “小姐,初初少爷要见您和侯爷。”画儿在门外通报道。
    一句话,打破了父女俩的和谐话题。反正一听到闻人初静的名字,临老爹老大的不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家儿子有可能没死,他这种不悦似乎又减少了一点儿。
    “让他进来。”赶在临老爹让人家滚之前,临晚镜开了口。
    一听到这句话,外面的画儿丫头如蒙大赦,赶紧给闻人初静使眼色。后者朝画儿拱了拱手,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只有临鼎天和临晚镜父女俩的,闻人初静又是小辈,见二人,他便恭敬地朝临鼎天行礼道:“见过侯爷。”
    而后,又朝临晚镜唤了一声:“小姑姑。”
    两句话,截然不同的语调。前者是敬畏,后者却是充满了依恋,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