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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而且郁临渊是帝王,且重创在身,不是应该召樊篱前来,而不是自己这样辛苦前去吗?
    心中端着疑惑,却也不打算问,就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这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要做的,就是等到了,跟樊篱将三十八两,哦,不对,三十七两银子要回来便可。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脖子也僵了,这才动了动身子坐正。
    雇的马车不比宫里或者府里的马车,车厢小,她脚一伸,就不小心踢到了对方的腿上。
    她一惊,正欲致歉,却发现男人似是睡了过去。
    靠在车壁上,微微阖着双目,一动不动。
    难怪一直不做声,竟是睡着了。
    也好,这样正好省了尴尬。
    可是,很快,她又发现不对。
    就算睡着了,以他的警觉,不可能她踢他一脚都不知道。
    所以......
    她呼吸一滞,连忙试着唤他:“郁临渊,郁临渊……”
    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
    心跳当即就失了节奏,她伸手轻轻推他,“醒醒……”
    男人依旧没有动。
    所以,是昏迷了吗?还是……
    她眉心一跳,颤抖地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
    还好。
    鼻息在的,鼻息在的……只是昏迷。
    可是她依旧慌乱。
    这样也能昏迷,可见他伤得真的不是一般的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离樊篱那里还有多远,多久能到?
    更不知道昏迷对他来说有没有危险?
    她撩开窗幔,看了看外面。
    京师她都不太熟悉,何况城郊,她更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放下帘幔,她又推了推男人,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她就坐在边上无措地看着他。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头皮一硬,倾身凑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再度吻上了他的唇。
    她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助到他。
    她只知道,她已经想不到别的方法。
    轻轻撬开他的唇齿,她将自己的气息缓缓送入。
    就如同不久前在怡红院时的做法一样,笨拙地、专注地……
    也慌乱地、颤抖地……
    也因为太过慌乱、太过专注,以致于有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将她的身子扣向自己,她都浑然不觉。
    直到有人化被动为主动,紧紧衔住她的舌,吻向她,她才惊觉过来。
    啊!
    晕。
    心口一撞,她连忙将捧住对方脸的双手松开,并去推他。
    她不知道是他原本昏迷了,只是恰巧醒过来了,还是其实压根就没有昏迷,只是装的,就等她送上.门。
    她觉得是后者。
    无视她的推拒,男人更紧地将她压向自己的胸口,加深了那个吻。
    汲取、需索……
    就像是隐忍了很久,又似是等待了很久,很是急切。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吸.吮的声音很响。
    郁墨夜又羞又恼,依旧用力推搡着他。
    又霸道地禁锢着她吻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将她放开,喘着粗气,胸口急速起伏。
    “
    tang你疯了吗?是不是找死?”
    郁墨夜真的恼了,从他的身上起身,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是气他身体都这样了,却还不知死活,还这般对她。
    还是气他不给她任何解释,心里装着别人,却一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
    而让她更气恼的是,男人竟阖起了双目。
    牙齿痒痒,她真恨不得咬人。
    可是,当她看到男人脸色煞白,喉结在上下划动,且喉咙和胸腔里发出的嗞啦声大得惊人,显然是病情加重时,她又不免担心起他来。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了。
    活该。
    谁让他不自重!
    “还有多久能到?”她伸手将窗幔撩开到最大,确保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外面。
    闻见她问,他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窗外。
    “马上就到了……过了这片竹林,会看到一个独院,就是那里……”
    男人声音沙哑,气息粗噶。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所幸很快就到了。
    现在只希望樊篱一定要在。
    马车在独院前停下,郁墨夜先跳下马车。
    然后,招呼着车夫跟她一起将郁临渊扶下来。
    樊篱原本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院中的一张长椅上晒太阳,闻见门口动静,就出来看。
    看到郁墨夜的时候,一脸震惊。
    而看到郁墨夜跟车夫扶下马车的男人时,更是一脸疑惑。
    直到郁临渊剜了他一眼:“杵在那里做什么,就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樊篱才反应过来是他。
    “哎呀,是你啊!”
    戴着张假脸,谁知道是谁?
    樊篱嘴巴一撇,上前,替下郁墨夜,将郁临渊扶住,又蹙眉问他:“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个样子?”
    见对方给了他一个“别问”的眼神,他怔了怔,然后一副恍悟的样子长“哦”了一声。
    那意思就是,我懂了。
    在与车夫一起挟着郁临渊进院子的时候,樊篱又扭过头跟郁墨夜打招呼。
    “四王爷,你老人家可总算是出现了,你不出来,我……哎呦!”话还没有说完,就痛呼一声。
    郁墨夜正在将马的缰绳系于边上的树干上,听到他这样说,抬眸看过去,正好看到男人松开掐拧在樊篱手臂上的手。
    微微怔了一瞬,她也不放心上,举步跟着走了进去。
    将郁临渊扶在院中的长椅上坐下,车夫提出告辞。
    郁墨夜朝樊篱伸出手,“给我三十八两银子,一两是给这位车夫的车钱,三十七两是我帮垫付的怡红院的……嫖.资。”
    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她就干脆用了这两个字。
    去那种地方的消费应该统称为这个词吧。
    两个男人的嘴角顿时就抽了。
    樊篱更是一脸惊讶和惊悚地看向郁临渊。
    郁临渊一脸无辜地摊摊手。
    樊篱先掏了一辆银子将车夫打发走了。
    至于某人的三十七两……要不要给呢?
    要不要给呢?
    他看了看郁墨夜,又扫了一眼倚靠在长椅上的男人。
    大概是碍于某人就在眼前,男人没有给任何暗示。
    通常,没有任何暗示,其实就是最不动声色的暗示。
    所以……